30. 三个月后

所有人都在等荣风的回答，联邦律法可以限制住任何人，包括戚岄这种法外狂徒。

郁青就站在戚岄面前，看似狼狈实则把控全局，A不但没走，甚至还帮她控制了永生科技所有的系统，戚岄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出。

“郁！青！”戚岄咬牙切齿，她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能这么受制于人，就是面前的郁青促成的。

“戚老板，多谢你的试剂，让我能这么快恢复体力。”郁青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试管，里面装着泛着蓝光的血液。

而面前戚岄的反应如她所料，眼底闪过的慌乱让郁青确定了一件事情。

五区那场荒诞的实验，永生科技也参与了。

谢芒查到的情报是BTO集团下场参与，因为他们的老板不甘心只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他想要和数据共生达到永生。

但戚岄掌管的永生实验室却根本不买他的账，永生实验室唯一的目的就是研究人类进化的方向，所以双方之间的合作一直都没有真正达成。

戚岄要倚仗BTO集团的投资去进行进化的研究，而BTO则是要利用永生科技的研发成果去大肆敛财，他们互相制衡又互相利用。

各自都有底牌拿捏在手里，就算是BTO的老板想要硬来，最后也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郁青捏着试管晃了晃，表情有些苦恼：“这是从你秘书阿莫身上搜到的，戚老板还真是敬业，审问的同时还不忘让人抽我的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芒让身后的军队都退了出去，拥挤的走廊瞬间开阔，戚岄在郁青开口之后仿佛放弃了抵抗，虚靠在墙壁上看着脚边的阿莫。

“这一回是我输了，郁青。”戚岄说，“但你永远都别想知道郁南禾的实验室在哪了，哪怕是我死了，你都找不到。”

戚岄很清楚郁青的目的是什么，她也很清楚郁南禾在郁青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联邦出了名的科学家、生物教授，却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失踪后亲生女儿也不是真心想找她，也不过是想要拿到她毕生研究的数据去上交给联邦而已。

一个被安上了叛国罪名的人，就连她的亲人都没想着为她翻案。

戚岄目光虚虚盯着空气，突然有些伤感，她和郁南禾斗了这么多年，本以为郁青会比郁南禾更有趣，没想到也是一个满脑子空言大义的家伙。

“谢议员长，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戚岄没再说一句话，踩着恨天高施施然离开。

郁青在她离开后松开手里的试管，脆弱的玻璃落在地上，里面的血液四处迸溅，清洁机器人从不远处狂奔过来，将那些血迹全部消灭干净。

A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这里，谢芒和荣风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古莱和东恩搀扶着郁青，向来亮堂的走廊在此刻忽然灭了灯。

永生科技自建成起就没有关过的天价炫彩LOGO大灯，在郁青一行人离开之后突然变成暗色，而不远处的BTO集团，依旧灯火通明，一直站在最高点。

戚岄和郁青之间的恩怨，除了谢芒知道，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

在戚岄主动示弱放她们离开，郁青同样也放过了濒死的阿莫，双方各自留了一点余地给对方，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默契。

或许是因为多年前那一声声“干妈”，又或许是幼时发顶掌心的那一抹余温。

议会已是强弩之末，即便谢芒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维持现状，永生科技和BTO集团异军突起，一步步蚕食一区的生存空间，而那些自称豪门贵族的世家，也纷纷倒戈。

五区沦为实验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特管部接管五区所有事物，生物研究的专家一批接着一批赴向地下城。

郁青这一趟没有获取除去五区之外任何有用的信息，她回去之后把自己关在了地下室里，这期间谢芒和荣风来过几回，吃了个闭门羹。

就连大忙人傅席也过来串了个门，逗弄了半个小时小福，在没有得到郁青最近的任何消息之后，挺着肚子溜溜达达回了十九楼。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九区渐渐出现了“人”生活过的踪迹，杂草被人踩断，遍野的荒原出现了一条野生的通道。

议会在BTO和永生科技的围剿下从一区撤到二区，三区的十九楼生意船高水涨，生意越做越大，出任务消失的佣兵也越来越多。

郁青在地下室待了整整三个月，期间她去了几次九区的入口处，踩着月光走的，迎着将出的日光回来。

失控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越来越多，十九楼经常会出现仿生人的残肢，月光的阴影笼罩着十九楼，这座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是一只沉睡的猛兽。

五区的地下城依旧在特管部的监管范围内，郁青出现在指挥官办公室的时候，荣风被吓了一跳。

“你……出来了。”面前的人头发长了许多，瘦了好几圈，荣风看见的第一眼都差点没认出来。

郁青累的不想说话，扬手扔过去一个芯片，哑着嗓子说：“这里是那些试剂的配方，还有小南小北的研究结果。”

她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三个月，除去放风的时间，几乎是全身心都埋在了地下城的事情上，房间里那台计算机不眠不休跑了三个月，终于解析出了从戚岄那里偷回来的芯片。

荣风绕过桌子，坐在郁青身边，“你是为了这个才找我的吗？”

整个特管部的人在这里耗了三个月，生物专家一个又一个来，又一个接着一个摇着头叹着气走的，没有人能看出地下城的异样。

那些病人身上的症状除了高热和起大片的红疹，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症状。

但小南小北不一样，他们兄妹二人是特定的试验品，被射入的E0试剂几乎是其他人的五倍不止，但就是这么浓度的剂量，这两个孩子还是活了下来。

“这些人身上的试剂和兄妹俩身上的不一样，地下城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喝了地下河的水才会出现症状，而兄妹俩是没有任何通道直接被注射的E0。”

郁青揉着眉心，她现在头疼得厉害，但还是出声解释：“永生科技的试剂我都试过，这个E0不是永生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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