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阮空青和周漪同约了在实验室楼下接头，然后收获来自发小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份没抽真空，得放冰箱，最好明天就吃掉。”阮空青给她的是一盒拼盘，口味齐全，不用加热解冻，拆开即食。

周漪同向她保证：“放心它们活不过今晚的，不会浪费。”

阮空青相信她的面对美味的食力，也相信姚姨的一贯秘制水准。

“不过你怎么过来这么快，”周漪同突然想到，距离自己收到消息才过去十来分钟，“这么想见我啊，无以为报，给你报销打车费。”

一副全场消费周小姐买单的架势，口气豪迈。

阮空青很干脆接话：“好的请V我50。”

“谁家出租车这么黑心？！”虽然打高级专享确实是要这个价，但周漪同觉得发小在这个200块都要忽悠自己的境况下，应该会干脆把默认勾选去掉。

两站地铁的距离没什么必要。

“这是友情价，”阮空青信口胡说，一本正经，“我们之前礼轻情意重，还比不上这50块钱吗。再说今天是周期四。”

“麦门信徒不过节。”周漪同也学她神色认真，只是话音刚落，手机先响起飞书消息，她一看内容，眉毛先耷拉下去，语气都变得无精打采，“不说了我得回去看我的宝贝细胞了，报销回头转你。”

还是坚持很有义气。

阮空青看出不是什么好消息，连声应了下，按住她肩膀往回推，又拍拍：“不用想了，我蹭邻居车来的，他正好顺路。”最后那句话要憋着笑，很正经地讲。

周漪同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门禁卡，准确捕捉到关键词，颇有一种旁观者清的感觉，特特意意回过头来，再挤出最后一点空闲时间盯着发小的眼睛：“是顺路还是为了你变成顺路哇。”

就算是她对科研以外事情一贯的粗神经，也要嗅出点不对劲，更别说在八卦里浸淫多年，见过不少猪跑的。

“言老师说顺路嘛。”阮空青避重就轻，笑眯眯回答。

周漪同：好想再拷问一下但细胞不等人——

于是留下一个“回头细说”的警告眼神，怀揣着满满当当一整盒卤味，走到熬夜通宵的道路上。

阮空青慢慢往回走。京大现在只要登记就能进校，条件放得宽松，言林是载着她开进校内，找了处离研究所大楼近一点的地面停车位。

司机就当到这里，阮空青拜托他稍等一会，自己去送个夜宵就回。他也就点点头，按捺住不远不近跟上的心思，只要是阿青说的。

正好收到助理发来消息，委婉询问几点方便过去取车。

意思是阮小姐的包包拖到几点钟再送过去比较好。

言林看着消息想了想，回复：我们在京大。

已经学会悄悄得寸进尺，用‘我们’这个人称代词代称。他又回顾一遍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唇角不自觉微微往上挑了挑。

但有点太没头没尾，饶是韩助理也要细细斟酌一番，进行一些对老板指示的阅读理解。

联系上下文，这个‘我们’应该是指老板和阮小姐。

在京大又是什么意思，他琢磨半天，终于灵光一现。打开小号朋友圈，不出所料，周二小姐新鲜发了两条，前一条还是叽里咕噜吐槽做不完了真的做不完了，下一条就在韩宽打开时刚刷新，一张晒图，把卤味拍得很高糊，但幸福炫耀：还得是发小雪中送炭。

周二就在京大读博。线索串联了起来。

没想到老板已经进展到陪阮小姐去见好友的程度——韩助理平静的脸色也难免瞳孔地震一下。这个发展有点太迅速，还是该感叹做好事果然有好报。

他心底这么想，回消息的速度一点没慢：好的，我这边还在调查秦诗棠小姐的事。

表明自己还在工作，不着急取车。然后先把查出来，并梳理过的部分信息发过去。

言林回了个好，文件还在接收中。他想了想，先打开私人号的朋友圈，更新只有寥寥几天，很快就再次翻到阮空青下午发的丰盛晚餐。

他其实在这条刚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但谨慎地没有很快点赞评论。缺乏共同好友，言林没法判断自己处于第几位，不能太明目张胆地显眼，他想，但也不能太靠后，因此暂时收敛了互动的念头，只是点开照片。

桌上有四个人，从碗筷和阴影判断。粤菜，家常为主，掺杂着几道收拾起来费心费力的，品质都很好。言林算不上美食鉴赏家，在这方面的物欲很低，但也能靠经验显然看出来。

接着判断，应该是关系亲近的人家，不是私厨，手艺又很好。

阮空青的人际交往其实挺简单，除了因为工作要接触的那些，属于流动性强的，基本都是合作上的短期关系。

做排除法，排除一些已知项，剩下符合条件、或是不确定的就很少。

也可以说只有唯一解。

言林想到一个人：钱岸洲。他揉了揉额角，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前两天的工作汇报，韩宽在众多重要项目之间夹杂过几句，关于阮家海外工作发展状况。

钱岸洲带的团队已经能独当一面，近日会回国，汇报工作顺便休整一阵。韩宽如是汇报时倒是无关老板的私心，只是因为在项目上正在探索合作的可能性，因此多关注一些。

这些相关消息本应该被言林自动精准分类，提取出阿青相关的特定部分，储存在脑海里。剩下的才是留给工作。但这个环节在忙碌中被暂时搁置。

另一个很现实的原因：阮空青搬进小区后，他分割了相当一部分精力过去。言林归咎于自己忍不住的贪念。

他垂着眼，回想那个人。

能力长相都够格，恋爱关系清白。都是加分项。

……但性格太无趣。言林最后还是找出一处减分点。这很重要，他在心底默默增加了权重。

现在那条朋友圈底下已经显然多出几条评论，他这边能看到的只有阮空青回复的部分，最显眼的莫过于一条：洲哥下次有饭蹭务必再叫上我！

钱岸洲。洲哥。叫得好亲近。言林现在又觉得他年纪也太大。

尽管实际还比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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