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周云和云笙真像，每个怪物都爱上了周云。
它们在各自分开的时候，爱周云爱到要死，但一旦合体，它们想起之前的记忆，又会陷入背叛云笙的痛苦之中。
它们痛恨一切，却根本没有办法从洞府中出去。
直到一日，周云闯入了他的洞府里。
洞府那坚不可摧的结界，破了。
他想杀了周云，但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里，却在阻止他杀周云。
这种隐秘的怜惜让他更加崩溃，而让他更加崩溃的，是在周云被救走之后，他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庆幸。
他在庆幸周云活着，他真的背叛了云笙。
巨大的痛苦让他用短刀，一刀一刀的捅向自己，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下贱，为什么这么恶心！
周云骤然睁开眼睛，那些记忆混乱无序，周云很难将它全部记下，她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孤凡生。”
周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空气中无人回应。
周云这才反应过来，孤凡生被苏流光顺手杀了。
她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正是她在小狗峰里的房间。
起身走出房间，外面正是隆冬，大雪纷飞。
苏流光正站在外面，背对着周云观雪。
周云道：“师尊。”
苏流光顿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
苏流光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去，他两鬓的头发斑白，脸上呈现一种颓败的意味，乍然看去，好像一朵枯萎的白昙花。
“你醒了，周云。”
周云点点头：“师尊，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苏流光的语气有些急迫：“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周云想了想：“师尊，今天不是月圆，你是流光仙尊，还是苏流光？”
“混元现在待在我的身体里，”苏流光道，“我自然是苏流光。”
周云笑了笑：“既然你是苏流光，那就不应该问我有什么想说的，你应该问你自己。”
苏流光的声音有些急：“你到底是谁？”
周云疑惑：“是谁？我能是谁？我就是我自己，我是周云。”
周云的手摸向怀中，怀中的功德笔又开始发热了。
苏流光的脸色一白，他低声道：“我总感觉你不是周云。”
周云笑了一下，苏流光是局中人，他看不透。
混元是一只兔子，是苏流光的心脏，它承载着本体和怪物们所有的记忆，它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切，偏偏它口不能言，不能告诉苏流光。
它拥有记忆，所以也知道周云是谁，所以它一定要待在周云身边不可。
周云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苏流光说：“我不知道。”
周云垂了垂眸，轻声道：“你不知道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够完整啊。”
“你杀死了苏师兄，他会作为苏流光的一部分回到你的身体，现在小狗和林景知都在你的身体里，混元也在，你明明是一个完整的人，为什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周云眨了眨眼睛，有些残忍的俏皮：“系统，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的瞬间，无数的白昙花自周云的身体里散出，在空中不断旋转，最后在周云的面前化作一个和苏流光一模一样的人。
和苏流光不同的是，它的身体有些半透明，并不像个实体。
它的声音毫无波澜：“你唤我做什么？”
周云道：“你的本体想知道我是谁，我想，你是再清楚不过的。”
零零一转过身，看到了苏流光。
在看到苏流光的瞬间，它皱了皱眉：“他是谁？怎么可能是我的本体，这么丑。”
它没来由的厌恶眼前的男人。
闻言，周云忍不住笑起来：“师尊，真不愧是你的分身呢。”
相互厌恶，相互攻伐，恨不得对方去死。
苏流光皱了皱眉：“跟我同根同源的东西，这是什么。”
周云没想到苏流光竟然根本不记得系统的存在：“你不记得了吗？苏流光，它是你创造出来的东西。”
苏流光没有说话，他皱了皱眉。
系统：“我怎么可能是他创造出来的，我们系统是主神创造出来的，用来——”
“用来修复小说世界的存在，那你见过主神吗？你发布的任务由谁制定？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同事吗？它们是不是真实的？”
“我当然见过主神，主神是我们的中央智脑，发布的任务由小说推算出来的智脑发布，我们的同事并不多，但我很清楚它们的存在。”
系统皱了皱眉，很不耐烦：“你让我出来，为的就是问这个？”
周云咬了咬牙，苏流光真是做人能做到极致，做仙也能做到天下第一，连随手弄出来的系统，都能够自圆其说，合理运行多年。
“那你为什么选中我？明明也有其它攻略者。”
“因为我看你最不顺眼，刚好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又很难被攻略。”
周云：“……”
踏马的，这个该死的系统，即使它有了实体，也让她恨不得弄死它！
苏流光微微歪了歪头，他伸出手，系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它转过身看向苏流光：“你的确让我觉得熟悉，你是谁。”
苏流光不语，他在打量它。
它同样也在打量他。
半响，苏流光的眼神微变，系统突然发出爆鸣声：“不对！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根本就不是——”
系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它化作一团白雾，消失在了周云面前！
周云震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杀了它？”
苏流光的眉头轻轻皱起：“孤凡生？”
周云：“你想起来了？”
苏流光回忆的十分吃力：“我之前，好像做过一个局。”
苏流光疯癫过很长一段时间，每到月圆时分，是他唯一有过去记忆的时候。
偏偏他离不开小狗峰，漫长的痛苦让他必须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于是他就开始做局。
他挑选了一个凡人家族的修士幼子，利用世间规则，让那孩子经历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他想知道破局的方法，就分裂出自己的一部分，化作系统，监视那个孩子。
系统拉了很多人来攻略那个孩子，或者给他制造困难，或者给予帮助。
可苏流光疯的太狠了，久而久之，他把这件事情忘了。
可系统仍旧在运作，甚至衍生出了一套规则。
周云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拉进来的，其实她已经被系统注意很久了。
她在上一个世界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系统有意为之。
系统等不及，它的本能告诉它，想要遇到周云。
于是它杀了周云，把她的灵魂拉入局。
系统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周云对它有如此可怕的吸引力。
好像命运注定一样。
周云的呼吸微顿，她问他：“那个孩子，是孤凡生。”
“或许吧。”
苏流光并不记得那孩子的名字，就连系统也是他随手弄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值得记住的价值。
苏流光的态度太冷然，周云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冷。
“苏流光，你知道因为你这个局，死了多少人吗？”
苏流光抿了抿唇：“世间万物生老病死，都是有迹可循的，即使不因为我，也会因为别人而死。”
周云怀里的功德笔越发炙热，她简直要气笑了。
“你错了，世间万物虽然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但是你滥用天道给予你的权力，害得苍生因为你而殒命，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苏流光眼底泛起不屑：“让我死又如何，我早就已经活够了。”
周云摇了摇头：“这惩罚比你死千倍万倍还要可怕。”
怀里的功德笔震颤着，灼烧到周云不得不将它从怀里拿出来。
“你可能不记得了，苏流光，云笙曾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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