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一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骡车停在了大贝勒府邸偏僻的后角门。车辕上跳下来一个穿着臃肿旧棉袄、戴着破毡帽、脸色黑黄的“小厮”,低着头,正是乔装改扮的玉章。她动作麻利地搬下一个装着点心的普通食盒,这里里面实则藏着药匣。济尔哈朗也换了一身朴素的棉袍,小脸紧绷,紧紧跟在玉章身后。
守门的婆子是侧福晋哈达纳喇氏(济尔哈朗生母的表姐)院里的旧人,认得这位小爷,见他只带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手里拎着个食盒,只当是给侧福晋送点心的,嘟囔了几句“快进快出”便放行了。济尔哈朗按捺住狂跳的心,熟门熟路地带着玉章穿过几道回廊,避开主院热闹处,直奔岳托和硕托兄弟居住的偏僻小院。
一进小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一种伤口腐烂的淡淡腥臭便扑面而来,院子里静得可怕。济尔哈朗示意玉章等在廊下阴影里,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岳托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
玉章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心,瞬间被狠狠攥紧。
岳托趴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的旧褥子。整个后背裸露在外,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狰狞地翻卷着,伤口边缘红肿溃烂。少年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干裂出血,呼吸微弱而急促,如同离水的鱼。
济尔哈朗的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着没哭出声。他快步走到炕边,压低声音:“岳托!岳托!是我,济尔哈朗!我来看你了!”
岳托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干裂的嘴唇翕动,“济尔哈朗…你…你怎么来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门口阴影里那个“小厮”身上,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焦急,“四…四婶?您怎能冒险来此!快走!这里…是虎狼窝!”
“别动,省些力气。”玉章迅速闪身进屋,反手掩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她示意济尔哈朗在门边望风,自己则利落地打开食盒暗格,取出参片和金疮药。“含着参片,能提气。”她小心地扶起岳托的上身,将参片放入他干裂的唇间。清凉苦涩的气息让少年精神稍振。
接着,她用带来的温水浸湿干净布巾,轻柔却迅速地为他清理伤口。岳托疼得浑身剧颤,闷哼出声,额头的汗珠如雨下。
“阿哥受苦了。”玉章低语,指尖蘸取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翻卷的皮肉上,“这药一日两换,万不能让伤口溃烂化脓。济尔哈朗会找机会再来。”
岳托感受着药膏带来的清凉和玉章指尖的温柔,强忍的泪水终于滚落,“四婶…多谢…只是继母她…日日寻衅,昨日还污我偷窃…阿玛他…”少年声音哽咽,满是委屈和绝望,“她撺掇阿玛,说要废了我的继承权…说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恨不得我死…”
玉章为他重新盖好薄被,“她构陷于你,不过是因你挡了她亲生子的路。”她蹲下身,与岳托平视,“听着,岳托。龙潜于渊,非困于浅滩;鹰隼折翼,终有振翅时。你四叔常说,真正的巴图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你现在所受之苦,皆为砺你心志之石。活下去,就有希望。”
她将一枚温热的的铜钱塞进岳托紧握的掌心:“若遇万分紧急、性命攸关之时,将此物交给济尔哈朗,我必倾力相救。”铜钱上,一个微小的太极图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叶赫那拉氏尖利刻薄的斥责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玉章眼神一凛,迅速藏身于屋内陈旧的衣柜缝隙之中,屏住呼吸。
叶赫那拉氏带着心腹嬷嬷气势汹汹闯入,描金护甲直接掀翻了炕边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泼洒在泥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下贱胚子也配用这么好的药?"她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骨,"偷了金簪不够,还想偷府里的药材?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畜生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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