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葡萄制品？”皇帝轻声问。

“少放了一些葡萄汁，这回进贡的葡萄特别漂亮，味道也好，奴才看特别新鲜。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做了给陛下尝尝。”

御医说过他这病忌口的东西，不过他也没多记，都是底下人记着。发病的时候会严格控制，好了也会给做其他的，要不一直苦药汤子加清淡饮食，谁也受不了。

他轻轻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淡淡的甜凉丝丝的，喝一口体内的热气都被带走了。又吃了口圆子，薄到透明的糯米皮里包裹着紫色的馅儿料，搭配酒酿的香气，香甜可口。

嘴里苦的好像含着黄连，吃到这甜津津的食物，不由的就多吃了几口。但多年忌口保持的习惯，就算喜欢也没放开多吃。自觉差不都了就放下了勺子，起身继续看折子。

副总管看这量也不大，眼眸暗了暗。吩咐晚膳要准备的清单。加了糖和黄油的饽饽、排骨藕汤、凉拌鸡肝、白粥、白饭、凉拌绿叶菜里一滴油一点盐都不放。饭后水果是新鲜的樱桃、水蜜桃。

皇帝知道自己应该多吃素菜，可这菜拌的也太难吃了。吃了一口饽饽，香甜软糯口感非常好，而且这个基本没油，也不怎么甜、他就多吃了几块。樱桃是酸的不怎么甜，他很喜欢的水果，也吃了一些。

自我感觉良好，晚上遵医嘱喝了药。身体好像恢复了正常，他又开始处理朝政。将太子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

“父皇、云南总督的折子，说是镖国内乱，许多流民涌入。他说害怕流民数量太多影响稳定，已经加强关防。”

“嗯。”

太子在他面前小心谨慎，等处理完今天的事儿，皇帝问起了私事。“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有心仪的人选？”

他的终身大事，他自己能做主？真是的，问他不白问嘛。他母妃已经看中了外祖家的表妹，但他自己其实并不看好。如今父皇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有其他选择。

“儿臣可以自己挑？”

“给你娶妻，当然得考虑你的意愿。”皇帝平日里就是个面瘫，除非对着常宁才会笑。对太子很严厉，其实太子是非常敬畏父皇的。

“儿臣见过李侍郎家的三小姐、”

“工部左侍郎家的小姐？”

“是。”

“叫什么？”

“李诗韵。”

“嗯。”

又是一个字，太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他表妹许丽音长的也还行，可那性子，他是真没看上。不过母妃喜欢，若是父皇也同意，他是反抗不了的。

“工部侍郎家的小姐？”贵妃被传召来了乾清宫，听到皇帝的说法后有些激动。“那、那怎么行。”

“如何不行？”

“他、翼儿他是储君，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这些年臣妾哥哥很注重培养女儿，丽音长相学识都没得说。如果陛下不喜许家的女儿，那陈阁老的孙女，也是个很好的选择。陈阁老作为内阁首辅，还可以教导翼儿。”

皇帝眉头皱着，他有些不舒服。身上没力气，话都懒得说。要不是这些事情得安排好，他真想躺平休息什么都不做。

贵妃显然有适合的人选，更钟意许家。这番考量有公有私，当然有拉拔娘家的想法。当年她被赶出家门，后来跟娘家关系恢复。果然亲人就是亲人，利益面前很容易结合到一起。

“你再问问翼儿的想法、毕竟是他娶妻，得尊重他的意愿。”

“是。”

贵妃温顺的应诺，回到自己宫里后却气的一脚踹开了门口窝着的猫。吓的猫猫激烈的叫了一嗓子，飞快的上墙跑了。

“娘娘、”宫女提醒她注意仪态。

“太子呢，怎么还没来？”

“应该很快就到了。刚才已经派人去请。”

很快太子来了，贵妃阴着一张脸，他已经预料到母妃听说后会不高兴。所以行了礼他站在一旁，等着母妃开口。

“如果是之前，你喜欢什么工部侍郎家的女儿也就娶了。可现在不行，现在你必须做两手准备，给自己找强有力的后援。”

“为何？”

“那个楚音三番四次递牌子要见常宁，常宁在你父皇面前求了一个武师傅的位置，本宫估计就是给这个女人的。她长的和青河郡主有九分像，如果她出现，我们就危险了。”

“母妃、我是父皇的儿子，亲封的太子。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早就死去的女人，哦，不对，是很像那个女人的女子给吓住。”

贵妃咬着牙，太多话没法给他说。“你听母妃的，母妃能害你嘛。你喜欢那个谁，让她做良娣也就是了。等以后你登基，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母妃、为什么如此忌惮那个女人？”其实他十分欣赏楚音，人漂亮又有能力行事果断不卑不亢，如果不是母妃如此忌惮，他甚至会喜欢上她。

“你没见过青河郡主，但这些年你总知道常宁在你父皇那里的分量吧。那还只是她一个女儿而已，如果是儿子，你猜还有你什么事儿。甚至、如果不是常宁喜欢舞刀弄枪不喜读书，你父皇都可能培养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入学，常宁跟他同岁，姊妹仨差不多大。前些年父皇的确更重视常宁，甚至亲自教她读书。给她画画启蒙。但常宁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复杂的政治，她喜欢舞刀弄枪，后来父皇才放弃的。

“楚音十七岁，你父皇也才不到四十，正是春秋鼎盛。如果她进宫，你父皇给她中宫主位。她所生的孩子可是嫡出，加上你父皇的偏爱、你觉得……”

太子出了一头冷汗，他知道母妃已经在筹谋，父皇也的确病重。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由不得他耍性子。

“儿子听母妃的，如意就交给陈阁老孙女。”

贵妃松了口气，她儿子还是很听话的。“你喜欢的，母妃也会为你娶进来。和你表妹同为侧妃。”

太子弯腰拱手：“多谢母妃。”

宫里在忙着布局，很快下旨给太子赐婚，陈阁老的孙女成未来太子妃。同时还有两位侧妃，会比正妃晚一个月进东宫。

宫外的楚音同样在想办法。夜晚她仗着有空间，想试试能不能突破防线进宫。

刚开始的确是过去了，可没走多远就被发现，四周高手环绕，围的铜墙铁壁一样。如果不是她紧急进了空间，现在就被抓了。黑暗中箭矢如牛毛一样朝她射来，没空间的话她不知道得中多少。

就这，胳膊也受了伤。不过光线不好看不清，她又躲的及时，只是擦着过去的。破了皮，如今已经止血。

“我艹，贵妃这是把所有人都调来了吗？”双拳难敌死手，别说她手里没枪，就是给她一把ＡＫ，这么严密的防守她一个人也很难突破。对方用人命去填，她拿什么武器都很难突过去。

“队长，怎么没人？”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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