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终
第8章：终
24
酒鬼的话不能听进心里去。
所以当张忠烨开始胡言乱语地跟我商议——你是朕兴朝的首位长公主！开国大将军！理、理应让无限尚公主、做驸马！你等我明日就喊李雪来商议……商议这燕京里有哪处的空府邸离皇城近，就、就留着做你的长公主府！——这些话时，我也没往心里去。
而等这人话锋一转，又反而提及等到我和无限的洞房花烛夜，他要下令让人在婚房里摆上多少根花烛，还要宴请百官臣子和燕京百姓时……
这下，我是真的真的失去所剩无几的耐心了。
我一边把这人按倒让他赶紧闭嘴睡觉，一边冷漠道：“国库里还有多点钱能花你心里没数吗？又是谁在白天才说自己要跟着一切从简、共渡难关的？”
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张忠烨好似没听到我在埋汰他，反而亮起嗓门嗷了一声。
“朕要闹洞房！”
我反手把新帝欲要再支楞起来的脑袋给拍了下去，“去你的吧。”
撂倒烦人的张忠烨后，我走到窗边，准备就此走个捷径，而在推开与外界的月夜相通的窗框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朝张忠烨问道：“知不知道无限在哪？”
张忠烨：“……好像是叫，诗越楼？”
我：“在哪儿？”
“嗝，不知道。”
“……”
25
“原来有思姑娘所说的友人，指的就是这位年号大人啊哈哈，真巧。”
凭栏而坐的神仙与我笑道，手里还举着盏酒杯，兴致盎然。
而他的话音刚落，这边的我也就随即落脚在了无限身后的一截木制栏杆上，又正好赶上了无限闻声后的回眸一望。
见来者是我，无限诧异地睁大眼睛。
在灯火阑珊下显得分外意气扬扬的双眸中映出我的模样，紧接着，他便温和一笑道：“你们认识？”
我轻盈地跃下，等双脚一前一后皆置于平地上时，先是同无限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而后就朝笑意盈盈的神仙问候道：“老君。”
老君放下酒杯又挥挥手，其梭巡在我与无限之间的眼神中承载着一些说不清的打趣和喜闻乐见，不过还没等他启齿开口说些什么，我们就一同听到了阵脚踩木阶且疑似有人正在上楼的咚咚咚脚步声。
旋即，楼梯口的位置便探出来了两个古灵精怪的脑袋。
两位样貌年轻且眉眼间满是活泼的少年少女对我的出现倒是意外得很，就见他们在看到我的身影时，无一不列外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并扬声道——
“有思姐姐？！”
“是你！”
我与他们点了点头，莞尔：“又见面了。”
李清凝高兴地凑近我，好奇问道：“有思姐姐今夜也与师父有约吗？”
不，其实我是来找无限的。
但如果直截了当地否认说不是……
是不是不太好？
我没有马上予以李清凝答复，而是迟疑地转头去看老君。
见多识广的神仙大抵也非常懂得人心，他只与我对视一眼，仿佛就立刻明白了我的心中所想，并招呼着李清凝去他身旁，同时笑着解释道：“有思姑娘和这位无限公子是旧相识。”
李清凝：“哇，这么巧啊。”
老君呵呵一笑，又说：“而且两位的关系只怕也非比寻常吧。”
“……欸？”
这是有些听不懂的李清凝小姑娘。
老君：“哈哈哈哈没事没事。”
我忽然觉得这位神仙的性格中似藏有不可明说的恶趣味。
而如若他和明王大人真的是朋友的话，也会像这般同威严又气派的明王开玩笑吗？
我有点想不出来那副场景。
随后跟上来的玄离倒也没给我多做遐想的时间，他嘿嘿嘿地朝着无限一笑，发出了几分似是痴傻、似是期待的声音。
玄离踌躇满志道：“跟我去斗帅宫，比划比划！敢吗？”[1]
即刻间，恰逢对手的无限立即就露出了一抹意气风发的笑容，苍蓝色的双眸也跟着亮了亮，不过他很快就又有所顾及地扭头去看了眼老君，同时悄无声息地抬起一只手，握住了我置于身侧的手掌。
“！”
我没料到无限会有这般行动，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双手的十指都不禁跟着一紧，而这也正中了无限的下怀，他反应迅速地张开五指，顺势与我十指相扣……我矜持地瞪了他一眼。
但无限置若罔闻，神情毫无负担，依旧和我维持着这个姿势。
我硬着头皮，去看神色如常的老君，以及站在他身侧、正用手捂嘴以表惊讶和十分新奇的李清凝。
我：“……那、我也去？”
抛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限外，现场最高兴和激动的怕是当属玄离此狗。
玄离忘乎所以地挤到我和无限的身后，一左一右地用手扣住我们俩人的肩头，兴奋又开怀地笑道：“那岂不是更好！都去都去，你俩都来跟我比划比划！”
那边，老君也跟着笑了起来。
像是被逗笑的。
“去吧。”
26
正值大典当夜，燕京城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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