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祁渊此刻倒是没有心情考虑洛宁，他在书房里深深思索，拿到证物，然后呢？

移交大理寺的话八成会被李崖这小子当人情替顾嫣然扣下，直接捅到圣上那里又缺点合适的契机，凌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跑到人家老子面前告他的状，总得有点把柄握手里，不然显得太过刻意。

正当他思虑如何应对凌霄的察觉时，凌霄到了。

他大摇大摆的进了临安府衙，挥手将两名侍从留在外面，老郑和李奎好奇探头，被侍卫半抽出鞘的宝剑劝退。

凌霄也不和他假客气，进门就问：“祁大人有什么要找的东西，知会本王一声就可以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祁渊必不可能承认：“见过殿下，不知殿下此话何意？”

“何意？祁大人~你我心知肚明。”祁渊鼻孔里出气，多半还是因为祁渊死犟着对他的调查明里暗里都不放弃。

祁渊不为所动：“敢问殿下，下官该心知肚明的这件事是哪件事？”

“你！我不和你说！你把洛宁叫来！”凌霄每在嘴里喊出一声洛宁，心里便有些亲切的期待，血缘就是这么莫名奇妙，他丝毫不恼，甚至喊得有些甜丝丝的成分。

这姿态落在祁渊眼里便有了十二分的奇怪，事情好像被某些未知颠覆了，在祁渊眼里，凌霄丢的证物如此紧要，怎会一副松弛姿态？再者他如若知道是洛宁去偷的，又怎能忍住不发恼？

祁渊小心应对：“殿下稍等，微臣这就将洛姑娘叫过来。”

凌霄一抬下巴一摆手：“不行！那丫头脚上跟安了风火轮似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前去给她通风报信，让她逃走！”

祁渊垂眸，心道这三皇子也不傻，此计不成，又该如何？

凌霄直接安排：“在哪里？你直接带我去见她！如果祁大人再敢推三阻四，那本王就不得不也将祁大人划为共犯了！”

祁渊按下心中焦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朗声邀请凌霄前行，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洛宁的偏房门前，祁渊抬手礼貌敲门：“睡醒了吗洛姑娘？霄王殿下来找。”

凌霄看着低矮的偏房，窄窄的一间不过几步宽，想必里面更显逼仄，凌霄问祁渊：“你就让她住这儿？大姑娘家的！”

祁渊一愣：“啊？啊！嗯，洛姑娘对衙门给她安排住处很满意，毕竟当时嫣然也难，花月坊确实不好再收留她。”

凌霄喉头一哽，转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冲着那两扇薄薄的门板高喊：“洛宁！出来！你要是出来和我好好谈谈，我可以既往不咎！”

祁渊站在一旁一头雾水，这什么和什么啊？这也能既往不咎？不应该啊？祁渊开始思索如何调开凌霄和洛宁好好对一下账。

回应门前这两位才俊的，只有门内的寂静，祁渊想起个理由，看能否将凌霄挡回去：“也许是因为洛姑娘之前中过毒，所以平日里睡的久些，殿下不如移步书房稍等些时辰。”

凌霄才不信，看洛宁后来在茶舍活蹦乱跳，不像体内留有余毒的样子，凌霄将手按到门板上，打算强行推开，又看着祁渊也站的那么近，莫名有些恼火：“祁大人不知道避嫌的吗？！”

凌霄想到的祁渊也想到了，祁渊也有些恼火：“殿下不知洛姑娘性格刚烈，殿下此番强行闯入恐怕洛姑娘会恼！伤了殿下就不好了！还是让微臣来吧！！！”

祁渊比起凌霄还差些无耻，凌霄倒没暴露自己的一身天赋，扭头看向门口，疑惑的说了一声：“呦？”

祁渊顺势回头，凌霄使劲一推，不准确，应该是刚要使劲一推，虚掩的门吱嘎一声应声打开，二人由于太过关注对方，没有观察到门一直是虚掩着的。

凌霄阔步迈进，祁渊紧随其后，昏暗的房间一如祁渊初次踏入时的模样，只是被子叠得方正放在床边一角，一地的血迹也随着洛宁日日打扫而毫无踪迹。

祁渊心一坠，洛宁没在房里补觉，她的的行李也不见了！

凌霄面色染上被戏耍的恼怒，扭身抓住祁渊领口：“耍我？！洛宁到底在哪里！”

祁渊有些恍惚，他反复咀嚼今早发生的一切，试图分析出一个合理的过程，凌霄莫名的态度、洛宁带回的证物、洛宁一早说的所有话、包括洛宁此刻留下的这些，都深深晃动着祁渊对洛宁逐渐建立起的信任。

祁渊先下手为强，他指着床铺问凌霄：“洛姑娘这意思...是不是走了？”

凌霄好看的眉毛挑起，松了扯住祁渊领子的手：“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二人步伐有些木讷，走到院子，凌霄想到洛宁多如牛毛的优点里的其中一个，转头瞪着眼质问祁渊：

“是不是你交代她的事情她做完，接着就把钱给她了？”

祁渊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嘴硬道：“殿下思路敏捷，微臣望尘莫及，只是微臣与洛姑娘不甚相熟，殿下可不要...”

凌霄粗鲁打断：“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给我绕着弯的打官腔，洛宁除了在衙门住着以外，还经常去哪里？”

祁渊自己心乱如麻，还要抽出余力应付凌霄：“不知。”

“好！好！你不知是吧？那我问俩知道的！”凌霄冷笑一声，指着远处看热闹的老郑和李奎，高声喊道：“你们俩！跟我进来！”

祁渊松了口气，万幸有些事情只有他和洛宁知道，祁渊还在后面好心的给凌霄指路：“殿下，审讯房里潮虫多，殿下还是去书房问吧。”

凌霄见他如此淡定有些狐疑，但祁渊又臭又硬，滚刀肉似的，难对付的很，凌霄坐在祁渊办公的宝座上，将腿抬到桌面上，一脸狂妄又阴森的问：

“洛宁去哪儿了？”

地上跪着的一胖一瘦抖的同频，老郑先开口：“回殿下，洛姑娘只是因王之维案无处可去在衙门暂住，我们与洛姑娘也不是很熟。”

李奎忙接话：“是的是的。”

凌霄心想昨夜分明是洛宁自己找上门，而且自己当时也没认出她，没必要慌不择路的逃命啊？难道是正巧有个小情郎把她拐跑了？

难不成是私奔？？？

凌霄莫名幻想出一个男人搂着洛宁的肩膀亲洛宁的脸，虽然动作和自己亲顾嫣然如出一辙，但凌霄还是陷入自己的臆想里一阵恶寒！他又恼又恨，忽的一个巴掌将书桌拍出一声巨响。

“告诉你们！事情从你们嘴里说出来，重重有赏！可若是我自己查出来你们有什么没说的？那就赐你们重重大板！”

笨重的厚木书桌一阵震颤，底下的二人更是颤抖着找不到关闭的开关。

临近夏日，二人穿的单薄，李奎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大片，到底是年轻些，经不住恐吓，凌霄见他是个胆小的，循循善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然我就先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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