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海上逃亡
海船拔锚离港,离岸越来越远。
江念立于船栏处,看了一会儿,江家没了,到最后……连唯一的亲弟也没了。
她将夷越的记忆封存,再也不愿调取,那个人,她也不要再想起。
甲板上鱼龙混杂,有旅客、商人、亦有一些布衣草民。
江念立在船栏处眺望了一会儿,不远处守着江轲拔给她的两名护卫。
过了一会儿秋水从三楼下到甲板,带了一袭长衫披到她身上。
“船头风大,娘子不好久站。”
江念颔首,拢了衣领,看了一眼甲板上来来去去的般客们,然后上了楼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已被秋水收拾妥当,之后的一段时间,江念闭上房门,也不出门,云娘几次问秋水有关江念的情况,秋水都只是摇头。
“这样可怎么行呢?再这样下去,同活**有什么区别?”云娘说道。
秋水立在门外,往屋里看了一眼,那里面暗着,娘子每日就是睡,无论说什么,她都只是“嗯”着应一声。
秋水觉得,娘子应那一声“嗯”都好似特别吃力。
“云娘,你帮我劝一劝娘子,你说的话她还听一听。”
云娘也正有这个意思,才上船那会儿,江轲的事才发生,江念沉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她不便扰她。
已过去这么些日,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放心,我来劝她。”
这时云娘敲响房门,屋里没人回应。
“妹子,是我。”
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了会儿,房门开了。
云娘往江念面上一望,玲珑小巧的下巴尖窄下来,一袭青衫越发空荡,丝绦松懒懒地系在腰间,环髻斜坠,意懒神倦的样子。
江念侧过身,把云娘迎了进来。
屋子里光线幽暗,床榻上衾被也乱着,云娘走到另一侧,伸手将扇窗打开,才一开窗,略带咸湿的风就吹了进来,整个屋子就活了。
“我还是头一次坐大船哩!这船可真大,像一幢房子。”
江念迎她坐下,又让秋水看茶。
“真是想不到,先前咱们那些话都应上了。”云娘又道。
“什么话?”江念坐到她的对面。
“便是那些逃难的话来着,本是当玩笑话说,结果,嗳!还是逃亡到他国。”
云娘知道江念失去亲人不久,那位小郎君多风流俊俏一人呐,那样金贵的身份,平日却没什么架子,说起话来特容易把人逗乐。
怎会是那样一个收场呢,好好的一个活人,再见到时,却破败地挂在墙头,任人围观,叫谁看了不难受,更何况江念。
当时,江念双目充血昏厥在地的样子把他们都吓到了,然而,不论怎么样,逝者已逝,活人还得活下去,日子也得继续。
“妹子,你从前可去过大夏国?”
江念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去过,也只是听人谈起过。”
云娘掇着凳子离江念近一些,又问:“我可好奇哩!不知那边是什么样。”
江念想了想,说道:“大夏同大梁一海之隔,来往并不频繁,不过我从前遇到过一对大夏夫妇,相交过几日,从那妇人口里得知,大夏的风貌和咱们相似。”
云娘微笑道:“我还担心过去了,说话人家听不懂,笑话咱们。”
“倒是不会,可能生活习惯上有些许差别,并不影响什么。”
云娘拉起江念的手:“妹子,我知道很难,可再难你也得振作起来,这个坎……没人替你过,需得你自己迈过去,旁人劝再多也是无用。”
一语毕,云娘感到握着的手猛地一颤。
江念低下头,默了一会儿,反握住云娘的手,然后把身边秋水的手牵起,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好,振作起来,没什么不能重头来过,一切都会好起来。”江念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向上的弧度。
江念说出这句话后,秋水哇的一声哭了,云娘赶紧问道:“哎哟——怎么了?”
“我担心娘子就此一蹶不振,婢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好了,云娘一说,她就好了。”秋水拿袖拭净眼泪,抽抽搭搭。
云娘忙抽出自己的巾帕替秋水拭泪,江念看着她们,她身边还有她们,在她低落之时,在她颓丧之际,在她沉溺于悲恸之中,她们在担忧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她二人,就是为了她们,她也必须得好好的,至于悲伤的情绪自己消化就好。
江念稍稍调整情绪,说道:“秋水,你去拿些吃食来,我有些饿了。”
秋水一听,忙不迭应着去了。
这大船上有专供灶房,灶房提供船客行途中的吃食。
另外,二、三层各有一个小灶房,当然,二三层的客人也可以选择底层大灶房的饭食,也可以多加些钱,让小灶房备菜。
只要钱到位,在这艘大船上可以住得很舒适,就跟陆地的客栈一样。
江念身上带得有钱子,可以暂时应付眼下。
秋水从三
层的小灶房端了一个托盘来,将里面的饭菜摆于桌上,另配一壶酒。
江念看向秋水,用下巴一指:“你也坐下,咱们一起吃。”
秋水应是,坐到侧面,三人一面吃一面说着以后。
“不知还要多少日才到。”云娘问了一声。
这个江念也不清楚。
秋水说道:“适才我让护卫问过了,船工说这才行到一半,估摸着还得大半个月呢。”
“哟!还得大半个月,不是我说,才登船时,妇人我看海觉着新奇,那么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片湖,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蓝,抬头是蓝,低头还是蓝,可时日一久就经不住了,憋得慌。”
云娘自海船启行后,已经把船上船下跑了个遍。
江念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搁下碗筷走到窗边,这扇窗直面大海。
正巧这个时候,海面没有一丝风,静得如同一面大镜子,映照着发蓝的天还有洁白的云,竟有种船行云间的错觉。
云娘同秋水也走了过去,三人一起往窗外眺望。
……
用**后,云娘回了自己的屋子午歇,江念没有困意,准备去甲板上看一看,秋水拿过一个帷帽替她戴上,然后两人下了楼阶。
“秋水,待到大夏国以后,那里再无人认识我们。”江念说道。
“是。”秋水应道。
江念习惯性地抬起手,抚上颈间,那里是空的,烫了似的缩回手,笼在衣袖下。
这会儿甲板上只有零星几人,大多数人都回屋里午歇,江念看着海面,立了一会儿,然后侧过身:“我们回……”
秋水正听着,却见她家娘子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于是抬起眼,见她正看着一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是一个挡隔,并没有人。
“娘子看什么呢?”
江念簇着眉头,问道:“那里是……”
“那挡隔后面有一个通往下层的阶梯,下面还有一层哩!”
江念点了点头,她倒不是好奇这船身的布置,而是刚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许是看错了,怎么会这样巧,而且那人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走罢,没事,回屋里。”江念说道。
秋水应下,随即二人穿过甲板,上了楼阶。
在她们走后,那个挡隔处走出一人,不过很快又下到船身里。
海上的夜晚特别黑,除了天上的星,还有船上亮着的几个火把和灯碗,再没有什么光亮。
不知是不是船老板
为了省钱,船上的火把只有零星几个,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此时众人已然就寝,海上太过无聊,常跑海路的人不稀罕看海景,头一次出海的人也看腻了海景,所以天一暗,甲板上几乎没什么人。
然而,空阔的甲板之下,亮着光。
这里同甲板之上不同,堆着零乱的杂物,有些人为了省钱便会住在甲板之下。
眼下围聚的这些人却不像拮据的赶路人,这些人的面目在光影中看不太清,只能观得他们大概的身形,体格高大,足有三十多人。
这甲板下的仓房被这些人占了,无人敢往这里来。
“到了海中,可以开刃了。”其中一个虎背熊腰之人说道。
这人说罢,其他人纷纷应是。
很明显,这虎背熊腰之人是这些人的头目,唯他是从。
这男人说罢,又问:“点都踩了?”
另一人回话道:“回当家的话,小弟们都看了,一层的那些人都是些穷鬼,不过多少可以搜点,大货都在二、三层,特别是最上面一层,估摸着能有不少收获。”
又一人抢功似的说道:“第三层小弟也留意过,其他人都摸清了,唯独一个屋子,不知住得是什么人,总不见出来,神秘得很,身边有两个护卫,怕不好对付。”
那头目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咱们挑中的船,这船上的人就不是人了,都是网里待宰的海鱼。”
其他人眯眼咧嘴,露出凶笑。
“不过,既然那上面有会武之人,一会儿上面多去几人。”头目看向自己的手下。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从杂货中抽出长刀,从底仓上到甲板,**开始……
为了省钱,船上的火把只有零星几个,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此时众人已然就寝,海上太过无聊,常跑海路的人不稀罕看海景,头一次出海的人也看腻了海景,所以天一暗,甲板上几乎没什么人。
然而,空阔的甲板之下,亮着光。
这里同甲板之上不同,堆着零乱的杂物,有些人为了省钱便会住在甲板之下。
眼下围聚的这些人却不像拮据的赶路人,这些人的面目在光影中看不太清,只能观得他们大概的身形,体格高大,足有三十多人。
这甲板下的仓房被这些人占了,无人敢往这里来。
“到了海中,可以开刃了。”其中一个虎背熊腰之人说道。
这人说罢,其他人纷纷应是。
很明显,这虎背熊腰之人是这些人的头目,唯他是从。
这男人说罢,又问:“点都踩了?”
另一人回话道:“回当家的话,小弟们都看了,一层的那些人都是些穷鬼,不过多少可以搜点,大货都在二、三层,特别是最上面一层,估摸着能有不少收获。”
又一人抢功似的说道:“第三层小弟也留意过,其他人都摸清了,唯独一个屋子,不知住得是什么人,总不见出来,神秘得很,身边有两个护卫,怕不好对付。”
那头目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咱们挑中的船,这船上的人就不是人了,都是网里待宰的海鱼。”
其他人眯眼咧嘴,露出凶笑。
“不过,既然那上面有会武之人,一会儿上面多去几人。”头目看向自己的手下。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从杂货中抽出长刀,从底仓上到甲板,**开始……
为了省钱,船上的火把只有零星几个,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此时众人已然就寝,海上太过无聊,常跑海路的人不稀罕看海景,头一次出海的人也看腻了海景,所以天一暗,甲板上几乎没什么人。
然而,空阔的甲板之下,亮着光。
这里同甲板之上不同,堆着零乱的杂物,有些人为了省钱便会住在甲板之下。
眼下围聚的这些人却不像拮据的赶路人,这些人的面目在光影中看不太清,只能观得他们大概的身形,体格高大,足有三十多人。
这甲板下的仓房被这些人占了,无人敢往这里来。
“到了海中,可以开刃了。”其中一个虎背熊腰之人说道。
这人说罢,其他人纷纷应是。
很明显,这虎背熊腰之人是这些人的头目,唯他是从。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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