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反悔
话本、系统、话本里的角色她大致都认识、她还是里面的反派、恢复她修为灵力、天机......
这种种连起来，怎么听都透着一股怪异。
“念，你说是不是很怪？”宋燃黎仰起头，转了两下贴在眼前的深绿宝石。
念剑又是发出一声铮鸣，好似在说“是”。
把玩深绿宝石片刻，也没整理出什么头绪，宋燃黎往后一丢。
“算了，不想了。”
深绿宝石落进石桌的话本上。
宋燃黎向上抻直手臂，又摸着脖颈扭了扭头，在藏书阁整整坐了七日的僵硬身体舒畅了些。
她长长喟叹了声，神情有点蔫巴，“泡药花灵浴去。”
宋燃黎慢缓缓走出木门，念剑飞跟在她身旁，亦步亦趋。
走了数步，一股冷意陡然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一点冰凉落在脸上，是雪。
宋燃黎抬手抹去，“又要下雪了。”
修仙界下起雪，可是夹着灵力的冷。
“系统应该没事吧？”宋燃黎回过头。
木门依旧敞开着，但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形。
系统需要恢复灵力，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冻坏？
“铮铮！”
念剑飞来面前，挡住视线，左右移了移。
不用管里面那家伙！
宋燃黎好笑地拍拍念剑，“管是要管的，谁让它有恢复灵力的法子，冻坏了可不行。”
她摘下腰间储物袋，一丝灵力进了储物袋翻了翻，仅剩的几张符飞出，飘在眼前。
宋燃黎揭下从左数第三张符，“我就记得，我这里还有一张移物符。”
剩余符纸飞入储物袋，储物袋挂回腰间，再把移物符一扔，符纸飘跃过了墙。
宋燃黎侧过身，朝念剑笑道：“可以了，咱走吧。”
咻——
眨眼间，念剑飞了出去，飞出一段距离后停下，剑身快速转动。
念剑的意思，是想让她追赶它。
宋燃黎了然，“那你可看好了，这回，我定比你快！”
念剑不服气地转动不停。
宋燃黎弯了下唇，迅速捏出法诀，飞身——
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一溜烟没影了。
念剑呆住，没想到宋燃黎会临时改变方向耍赖，它“铮！”了声，生了点气，调转方向追赶过去。
那张跃过墙的移物符慢腾腾飘到石桌旁，还没覆上那本话本，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拈住。
那人垂着眼眸，长长睫毛上落了些薄雪，一身银雪长袍，仿佛与苍白雪色融为一体，矜贵清冷，让人不敢靠近，不生亵渎。
躺在话本上的深绿宝石，散出几缕微弱灵力，绕成团浮在话本上方。
“你今日果然会来。”
“料你会来，吾余了些灵力待你。”
稚嫩的声音不再那么跳脱，正经中是盖不住的虚弱。
而它所对话之人并未出声。
那几缕微弱灵力飞到移物符旁边。
移物符被那人压在手指间，符上的红色灵力绕上那只大手，如同红线牵引，也生生为清冷添了一抹艳色。
符纸被红色灵力催动，颤动不已，本是要飘向石桌，却在中途被人拦住，石桌上的话本离得如此近，它却无法凑近，无法完成用符者交给它的任务，看着可怜兮兮。
天机系统打趣，“摧散符纸上的灵力，对你来说，应当不难吧？”
那人眼睫颤了颤，似乎才拢回神，修长手指摩挲了下符纸，红色灵力随符纸一同消散。
他嗓音淡淡，“你又预见了什么？”
“这才醒第一日，吾哪里会预见？即便是有，那也是...”
几缕浅微的灵力绕着那人周身打转两圈，又飞回深绿宝石上方，稚嫩的声音透着一点故作的惆怅。
“不可说。”
“不过，吾倒是还想问你一回。”
系统的惆怅被严肃取代，连带着深绿宝石都闪烁了下，“确定不反悔了吗？”
四周兀然沉寂，只有雪在缓缓飘落。
“她重生不久，一切还未改变。”
天机系统的声音忽变得幽远，周围景象模糊，藏书阁被一颗繁茂大树取代。
雪停顿于半空，欲落不落。
“你仍有反悔的机会。”
“可以好好斟酌斟酌。”
“吾现在仍可以让所有都回到重生前的那一刻...”
天机系统还没把话说完，静止的雪又开始落起来，四周景色重变清晰，藏书阁重现，毫发不损地立着。
那人驱散了它的术法。
抉择已经很明显了，剩下的话不必再说来劝人了。
天机系统声音恢复稚嫩，“呀！术法又耗了吾不少灵力，这下吾真得睡了。今日这个旧，以后有机会再叙。”
“记得把吾放进藏书阁，别冻坏吾！”
音落，话本上方的几缕薄弱灵力流回深绿宝石中，深绿宝石晃动几下，便沉寂。
那张宋燃黎留下的移物符纸出现在话本上方，一缕银白灵力流经符纸，转瞬即逝。
符纸化成一团红色灵力，托起话本，躺在话本上的深绿宝石轻微晃动。
话本慢腾腾飞进藏书阁。
那人立在皑皑雪色里，袖口衣角飘动，发丝划过俊美无铸的脸，他神色淡淡，长睫低垂遮住雪眸，清冷得仿若不在世间中。
有不速之客到访时鸣峰，泡着药花灵澡的宋燃黎未有分毫察觉。
躲在藏书阁七日的疲惫，已让她靠着灵丝木浴桶睡着了。
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宋燃黎神清气爽地睁眼，一张愁容直闯眼中！
“啊！”
没有一点准备的宋燃黎惊叫一声，差点没把手里的被子扔到自家师父头上去。
“师父！你又吓我！”
宋燃黎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被子捂住心口，心脏跳得飞快。
年幼时她睡懒觉不肯起来修炼，师父就坐在床边幽怨地盯着她，盯到她醒，差点没把她魂吓飞。
这样几次之后，她是不敢在师父教她术法的日子里睡懒觉了。
百来年了，她又体会了一次惊心动魄。
宋燃黎就差没流两行泪了。
时鸣坐在床边，头发上插了几根药草，目光在宋燃黎脸上逡巡一圈，愁眉苦目，边摇头，边叹气。
“小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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