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5天堂：杂事
“呼……”
又一次重回。
太阳太阳，你为什么起的那么早？
今安望着斜斜的太阳，熬到太阳衰败，等到雨停，去了二荤铺，点了一份鱼肉馄饨和芋头饼，见到郑廉来了。
“结盟？”郑廉拿起打包好的饭盒，坐在今安的对面说。
虽然他不记得什么了，但怀着淡淡的对今安杀他的感觉，他坐的不舒服，焦虑，局促不安。不严重，所以他还依照着下意识的决定，来找今安结盟。
今安掰碎半块芋头饼，浅笑着搭话：“你怎么知道我是玩家？”
“今安，我是7分自由区的一员。”
【7分自由区是安安后勤大本营。】
状似唠唠7分自由区的长谈姿态，郑廉从怀里取出一枚海泡石烟斗，塞好烟丝，开了窗，闷了两大口，等着今安说。
对于7分自由区，今安能想到的只有那位欺骗她的明栖NPC，她无话可说。
沉默的时间是够长了，今安咬着点点芋头饼，耷拉着眼皮问：“你有什么计策？”
郑廉吐着烟气大笑，“你是本场副本的主角，我是小弟，我听你差遣。”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来之后，所有的店铺都开门了。”郑廉耸耸肩膀说：“好吧，其实是玩家收到了个消息[今安来到，游戏开始]。”
“我不知道主角该做什么？睡觉可以吗？梦到天堂。”今安在胡说八道了。
“你拥有什么？”
“多了去了。”
今安净说废话。可郑廉十分愿意搭理她。
反正没什么事，两个玩家聊天促进感情也是进步。
郑廉说：“捡重要的说。”
“我有一把手枪，和一个写有‘天堂’的陶瓷枕头盒。”
“枕头盒子打开过吗？”
“打开了，有毒。”今安想着开盒就起黑点的事，问：“你知道[天堂]之疫吧？”
郑廉把烟袋往嘴角上挪了挪，微微的一笑，“再次打开吧，要是看不到天堂，怎么能有天堂的解药？先有疾病，再行治愈。”
今安点头，“我吃饱了。”
“跟着我，我带你抄近路。”
郑廉起身，给店家说了句回见的话，提着饭盒，领着她拐着弯向下坡冲刺。
跑得像是飞坠，加上热汗不断和迷眼的小飞虫，就像是在海水里冲浪。
今安属实没经历过这么折磨的奔跑。
“你能慢点吗？”
“你说什么？”郑廉凑近今安问。
今安揉着眼里飞进的小虫子，问：“你能慢点吗？”
“不能。”
在这寻常的一刻，今安想到了：不是人人都能当她的明栖的。
两对鞋交替踩过一片嫩嫩青青的牛蒡草，来到了破破烂烂的棚户区。
一打眼，今安见着了穿蜜蜂装的男人，他在前面行走，遛着一条牛头梗。
一人一狗盘踞小道大半，今安和郑廉两人放慢了步子，都陪在后面慢走。
目的地竟是一致。
狗在前面贴地乱嗅，钻进了安的家，然后猛然一跃，令随后打瞌睡的蜜蜂男人松了牵狗绳。
狗了无束缚，充满活力地跳动木船里，狗嘴大开，咬了陶瓷枕头。
咔嚓一响，狗牙卡进了陶瓷里，拔不出来了。
“你这狗！”
蜜蜂装男人忙捞狗，手忙脚乱地揭了三条封，开了盒子。
“不用你我动手了。”郑廉盘腿坐下，嗦了口筷子吐出脏口水，打开饭盒开始吃。
横躺的尸骨飘散风中，化成[天堂]的魔毒，降于人间，飘进郑廉的饭盒里，落于家家户户的锅里。
今安探着头看看蜜蜂装男人的胖手——就是这双手打开了[天堂]，再去瞅未消散的骨灰灰烟，隐约望见了昨日的末日。
狗牙卡在了盖和盒之间，盖松了，上半的狗牙出来了，可下半的狗牙却还卡着。狗呜呜哼唧不止。
蜜蜂装男人救狗，拿砖头砸了陶瓷枕头两下，没砸烂，“啊？！真结实。这该咋办？！”
东家一人说：“得锯。拿锯子。”
“锯什么？”
“锯牙。非锯牙不可。”
“没有锯子。”蜜蜂装男人无奈道。
西家那家出主意：“你去杂货铺买一把。”
蜜蜂装点点头，蹲下揉了两下狗头，“狗，你等着，我去买锯子。”
今安跃出一步，拦了蜜蜂装男人，“往南走，北边的杂货铺没开门。”
蜜蜂装男人掉个头，往北边去了。
【他买到了锯子。】
三天过去了，蜜蜂男人没有回来，狗长满黑点死了。
今安指着郑廉嘴角状似瞳孔的黑点，“这就是[天堂]。”
“它非寻常药石可医。”郑廉震惊于[天堂]瘟疫的邪怪，却也显得很无所谓。
今安说着俏皮话：“我们要去上帝的[天堂]偷药？”
“这要看你了，今安。”
郑廉说完，闲荡着两条手臂，潇洒地踩过牛蒡草，逆着向上走。
今安是不会追他了，下坡已经够难捱了，上坡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她返回她的小棚子，把死了的狗从陶瓷盒拔下来，套进皮袋子里，丢出船外。
她觉得舒服些了，躺着约有五分多钟，呼呼睡着了。
*
“你丧的可以。”白魂幽着一双目，进到今安的梦里，对今安来说一句总结性的废话。
今安位于一间白得过亮的谈话室里，可坐可站于白魂对面。
白魂开始了他的表演：“那会儿，遇到明栖那会儿，你是一个该死的妓女，正跟一群人开趴。我带着明栖开开眼界，他加入轮你的阵营。他的棒棒最硬，你的技术高超，你俩一拍即合。”
然后他摆出挑衅的表情，问：“你相信吗？”
今安哑口无言。
迟疑了一会，她勉强挤出这么一句：“你为什么来？”
“我是爱的使者，你俩只差一把火，由我来放。”
“你是来放屁的。”
白魂大笑着：“对！什么都是放屁！什么都是假的，你相信的才是真的。”
“屁无孔不入，流入心里也不无不可。”今安无所谓地说。
“你听我说。你经历过[寿神居]的副本，应该明白，生死之间的过程，都能是人为编篡的。你能相信我说的，也能相信别人说的。”
今安继续否定：“我不相信你说的。”
白魂并不觉得今安不相信，打了个冲天的大酒嗝，讲：
“我觉得是你和明栖相爱，偏偏冲出来个如同王母娘娘般癫狂的老神仙，用一颗光头分开你们。但你们比牛郎和织女幸福，[寿神居]为鹊桥，我和岁岁为一对老黄牛，促进你和明栖再见面。虽然心中有很多伤痕，但爱意不变，终于又在一起，最后，完美HE。”
“完美在哪？”今安忙不迭地反问。
“你想信任什么，你就信任什么。你要信明栖是你爱人的转生——他带着你爱人的爱意爱你，事实也确实如此。天真的NPC，人生很操蛋了，既然你有机会重塑自己完美的人生，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不是自欺欺人吗？”
“有证人不算。”白魂滔滔不绝地说，“明栖是你的证人。断了对他的幻想，才算断了这段感情。你在想他吗？”
“反正我不想你。”
白魂理解地点点头，但仍以不可理解的姿态，继续他对今安的骚扰：“你们应该要相互理解，但你们谁都不肯低头。先低头的，我奖励一块糖。”
今安喊：“我不稀罕。”
“啊，那我希望明栖稀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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