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现实：闪耀如明星
10月5日，天气不佳，天空阴糊糊的，下不来雨，下了许多冷空气。古桃在琉璃Livehouse的演出，真真切切地进行着。
古桃一眼就能看到跟花孔雀比美似的连春和周铭，但今安迟迟没有找出来。
那今安一定是没有来。
连春和周铭都是给古桃来了电话，提前一天来的，一个上午到的，一个下午到的，古桃都亲自去接，并且颇恶作剧的将两人安置在酒店房间的对门。
王不见王，狗不见猫，直男不见伪娘，连春和周铭两人快打起来，还因为互相叫骂太忘我，差点错过古桃的表演。
古桃是第四个上台的，她前面三个都是乐队组合，只有她是单枪匹马上的，不过她镇住了场子。伴奏们都躲在暗处，像是包裹她的一面暗旗。
她才十几岁，稚嫩而张扬，在场的人中有比她年轻的，但没比她有朝气的，也没有比她在舞台上更有发展前景的。
古桃的舞台妆造也是熟悉的朋克风，穿着一袭及膝的废土厚裙子，化着夸张的黑红色眼妆，踩着镶满亮钻的高筒靴。坠饰过于繁琐，与她而言却相得益彰，并不能盖住她夺目的风采。
“呦吼！！”古桃挑起手臂，像只小老虎喊了一嗓子，底下的迷弟迷妹们也接一嗓子。
古桃唱了两首她自创的歌曲，能说不太好，都是对经典的拙劣模仿。
她的创作能力不行，但唱法独特，嗓音中性，兼具华丽的爆发感和细腻阴柔，断句断得勾人，情感丰沛。
听她唱歌，听众的精神往上抬走，会有一种吃了什么东西的饱腹感。
她更享受舞台，姿态从容，所到之处，即有掌声，让人感觉她坐婴儿车时就在舞台上表演。
种种优秀的特质，把她低端的歌曲，拔尖到中端。
以在琉璃Livehouse的表演来说，她的表演可圈可点，能说是与众不同的出彩。
“古桃适合做明星。”周铭评价道。
古桃是没有创作天赋的明星，或者说她是有明星天赋的歌手。
“她已经是明星了。”连春叼着一颗荧光棒棒糖，斜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扫看准备冲上去为古桃鲜花的一批年轻人。
虽说年轻人较能广为接受男扮女装，但连春以防万一不给古桃丢脸，特意穿了男装，上身叠穿黄色卫衣和蓝色马甲，下身是棕绿色的工装裤。他的光头在这几天冒出了点毛茬子，又奶又酷的。
而在不给古桃丢脸的想法上，周铭跟连春撞上了。
他跟琉璃Livehouse的布景很配，头发精心做过，适配着灯光，洒着晶粉，穿着复古暗红色皮西装，拖地的黑长裤子，英俊的脸在迷乱的光中显得格外有男人的风情，全身的味儿单纯就是酷。
连春格外不满，他觉得他在周铭身边，他就跟个小学生似的，泄愤把棒棒糖的棍子当周铭的小丁丁咬。
嗯……换个角度想想，他拼男装当然拼不过周铭这货了，因为他对男装不感冒，要是拼女装，他会让周铭知道谁才是姐姐！
古桃唱完，一甩辫子，手指往下一勾，指向连春。
连春捧场地吹了声口哨，踩着周铭的鞋往前一跃，跳到舞台边，风度翩翩地张开双臂，示意古桃跳他怀里。
“来吧，桃桃！”
古桃笑了起来，结束最后一个音，丢开落地式麦克风，蹬起腿一跳，跳入了脸春怀来。
全场爆炸般的欢呼声响成一片。
“哥哥好臂力。”古桃双手环住连春的脖子，转了个半圈，跳了下来。
连春强撑着说：“嘿嘿，接小公主，自然要拿出全身的力气了。”
周铭迎上腻腻歪歪的两人，转着手心的一株红玫瑰，说：“花买少了，秀儿竟有两个。”
“雪豹闭嘴！”连春竖起一根指头，往上顶着，恨不得戳进周铭的鼻孔里。
“你才应该闭嘴，傻狍子！”周铭冷冷地笑，将花塞进连春的领子内。
古桃隐隐感觉到什么，悄悄缩缩脑袋，主动拉开与连春的距离，问道：“我唱的怎么样？”
周铭说：“很不错。”
“闪耀如明星啊！”连春热情地夸赞，将玫瑰花从脖子里抽出来，献给古桃。
闪耀如小星星啊，这句话简直是对古桃最大的夸奖。
古桃激动的双颊发热泛红。
连春用小指头比了下周铭，问：“要不要更出名？这家伙的叔叔有音乐公司，捧你不是问题。”
周铭点了点头。
“不要，我崇拜的偶像是籍籍无名的人，我不想超越他。”古桃想着明栖，揪下来一片花瓣。
“看吧，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废物。”连春的双臂交叠在胸前，轻蔑地对周铭说。
周铭无语侧了侧身，“有病。”
古桃鬼鬼地转转眼珠子，在两人之间牵出一条视线，她说：“稍等一下，我去卸个妆，等下请你们吃饭。”
“应该我们请你吃，你是大功臣。”
“一样一样的。”古桃率真地摆摆手，“我有的是钱，找到两位哥哥不是问题！尽个妹妹心。”
连春挤挤眼，道：“那个，桃桃，我们找了一圈，安安没有来。”
“安安可能是来不了。”
古桃不当一回事地说完，交代两人在门口等她，她急急跑去了换衣服的后台。
*
古桃像条鱼儿，钻进2号换衣间，换着高跷般的鞋子时，已换好衣服要出去的女歌手在门前停了五六秒钟，转而喊：“古桃，你在吗？有人找你！”
“在！我在！稍等一下，马上就换号。”古桃跟系得太紧的鞋带较劲，急得满头大汗。
等了约三分钟，那个女歌手还停在门前，她比来找古桃的人还着急，又喊：“古桃，快点，帅哥找你！”
“来了！”
古桃换上舒适的运动鞋，蹦蹦跳跳到门前，往左边的过道一看，没人。
“傻妞。”女歌手抱着她的脑子一转，转到右边，她才看到来人是明栖。
明栖在这几天好像滴米未进，他瘦了很多，能说是瘦骨伶仃的体态，穿着暗黑色的大衣，戴着顶圆礼帽，单手捧着一大团花。
他靠在墙边，低头吸着烟，只能见到下半张苍白朦胧的脸。
真是极致的美画，奔放且忧郁。
“明爸爸！”古桃昂着小下巴，走到明栖跟前，微微有点害羞，吐了吐舌头。
明栖熄灭烟，献给古桃捧花，露出笑意说：“我代替安安来的。你很出色。”
“没什么啦。”古桃有些羞答答地用花挡住脸。
明栖是她的长辈兼引导者，在明栖面前，她还做不到游刃有余的演唱，总觉得欠缺点什么，也就是还不到时候让明栖看。
没想到明栖居然会代替今安来了。
“还有一件事，明星我查了，已经查不到什么了。”明栖走着神说。
从白魂口中听到了明栖的很多介绍，再加上见面的了解，古桃问：“你怎么查的？”
“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明栖很不负责和很荒谬道。
“男人对孩子的关注，还比不上烟盒内烟的数量。我老爸连我现在几年级都不知道，但也比不过明爸爸你对明星的关心草率。我想你根本不确定明星是死是活吧？”
“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明星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大孩子，为了不让父母操心，他要是活着，早告诉我与安安了。既然他没有告诉，那一定是死了。”明栖貌似很有条理地推测。
这对夫妻很有夫妻相，今安是个糊涂鬼，明栖是个糊涂蛋。
古桃差点笑出来，说：“明爸爸，明星才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你能指望他能为父母分忧吗？你十岁时在做什么？”
明栖回避又坦然道：“在做毁天灭地的大事。”
古桃马上想起来了，明栖是寿神居的三公子，呵呵，那说不定还真是毁天灭地的大事。
古桃低下亮晶晶的眼皮，翘起小尾指，跳舞似的无奈摆摆手，带着做梦般的神情，以不同她年纪的温柔和语调说：
“明爸爸，还请你不要插手有关明星的事了，一切交给我吧。我的占有欲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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