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江舟泛羽
“停车!”
江稚鱼慌忙叫停,马车刚停稳,她便一溜烟跑下车去。
“江稚鱼!”萧瑛见状赶忙叫了一声,却没喊住,她着急地跺了一脚怕出事也只好跟过去。
一旁的侍卫宫女也急急追了上去。
只见江稚鱼跑上去直接跪在地上查看,完全不在乎这人的衣衫褴褛,浑身恶臭。
待到萧瑛追到,她看了一眼此人的情况就嫌弃地退了好几步,捏着鼻子皱着眉:“你干什么?这是个乞丐!脏死了,别管他了快走吧,跟我回去。”
江稚鱼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为此人看病,她伸手一摸就察觉到他体温很高,掀开他的眼皮,更是血丝布满。
路边的人来来往往,有停留有驻足,但更多是因为女子华贵的身份,隔开人群的侍卫,跪在地上救人的少女才好奇打量,没有人在意那个倒在地上的乞丐究竟如何了。
江稚鱼基本上已经确认他是什么情况了,是发热,也就是发烧了。
在现代这不算什么大病,吃个退烧药就好了,可这是古代,发烧是很容易夺人性命的!
“醒醒,醒醒,我带你去抓药,别昏过去了。”江稚鱼焦急地摇他,好在这人还没完全昏死过去。
乞丐努力睁开眼,瞧见一个妙龄少女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开口声音沙哑:“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还能起来吗?”江稚鱼回答。
乞丐只感觉自己脑子晕沉沉,浑身发寒:“我这是怎么了?”
“风寒发热,别怕,我带你去抓药。”江稚鱼说着就伸手扶起他。
一旁的萧瑛见了,忍不住捂着鼻子,急急道:“脏死了脏死了,你一个女子怎么能碰外男呢!快离他远点,他只是个乞丐!”
那乞丐听见浑身一僵,心里也觉得羞愧难当,下意识想躲开江稚鱼,不料江稚鱼抓紧对方将他靠在身侧,沉下声道:“他是人,他现在生病了,我要带他看病。”
闻言,乞丐心头一怔,侧目看向少女。
她清丽稚嫩的脸上隐隐愠怒。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无人关心,四处受白眼的乞丐还能被叫作人。
萧瑛也被这样的江稚鱼怔住,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你凶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是乞丐,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如此?”
江稚鱼沉下气,她不想和她争吵:“我是医者,在我眼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病人,还请公…还请你能帮忙,让他去医馆看病。”
没想到听到去医馆,乞丐突然挣扎起来:“我不去,我不去了。”
“你干什么?”江稚鱼本就吃力,人一挣扎就拉不住对方,让人跌倒在地上。
她赶忙蹲下来:“你没事吧!”
那乞丐摇摇头,只说不去医馆。
“为什么?”江稚鱼不解。
乞丐摇头叹息,脑子烧得昏昏糊糊:“没钱,我没钱看病,医馆的药太贵了,姑娘我没钱啊,别管我了,就让我死在路边吧。”
江稚鱼拉他的手一顿。
没钱…看病。
“医馆的药很贵吗?你住哪里?你为何会…”她念念叨叨,目光愣愣的。
她还是太想当然了,他只是一个乞丐怎么会有钱去看病?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社会,没有什么惠民没有什么街道,谁会在意一个乞丐?
公主不在意,她理解,因为她养尊处优,不解人间疾苦,只知道人有三六九等。
可…
江稚鱼看向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的目光好奇,疑惑,鄙夷却独独没有可怜,同情。
就连这些普通人也不在意一个乞丐的死。
这世道…真是残酷。
江稚鱼皱紧眉,她没有继续沉浸在怨怼忧愁中,而是再次扶起了乞丐,目光坚毅:“我带你去,我会救你的,我可以帮你。”
说着她扶着他朝前走。
乞丐被她坚定的脸色打动,一时间竟无比信任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似乎她真的可以帮助自己。
当江稚鱼经过萧瑛时,她想到什么忽然停住了脚,侧脸望向对方,眼眸中明明没有过多的情绪,却难以抗拒她的目光。
“我是医者,所以无论他是谁,他是何种身份,我都会救他,我不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同时我是个人,他也是人,我救他不在乎你我所谓的性别身份,我只在乎其性命之珍贵,救人就是救人。”
话落,江稚鱼头也不回继续扶着人朝前走去。
只留下萧瑛愣在原地。
不在乎你我之性别身份,在乎你我性命之珍贵。
江稚鱼,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总做些让她不解又震撼之事,你道女子清誉虚无缥缈,你道女子皆是身不由己,你道荣华富贵不及自由珍贵,你道不在乎性别身份,救人只在救人。
这些话在世人眼中全是些离经叛道的话,就同那内阁首辅所言——妖女,祸乱天下的妖女。
可萧瑛指尖微颤,久久不平息。
“等等!”
江稚鱼停下脚步,她回过头。
只见萧瑛转身,微蹙眉头,目光如黑夜里透出的微光,如此夺目。
“我帮你。”
…
是夜。
江稚鱼推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东宫。
今日几番折腾,先是给沈云黛看病,再是遇到发热的乞丐,还将人送去医馆治病,再替他安排容身之地,紧赶慢赶才趁锁宫门之前回来。
别说她了,萧瑛娇生惯养的也累得够呛,将她送到东宫后马上就走了。
不过也是怕碰到萧钰吧。
见到江稚鱼回来,在外等待许久的月婵快步走上前接她。
“姑娘,这是去哪了?怎么换成女装了?”
江稚鱼本想靠着她,但一想到自己身上衣服都脏了还是算了,自己走几步吧。
“没去哪,就跟着萧瑛去逛了逛。”
月婵见她累得眼睛都迷迷糊糊,也不在乎她身上脏不脏,直接扶着她朝丽正殿走:“姑娘,下回与公主出去,定要同太子殿下知会一声,方才太子殿下回来知晓公主又将你带出宫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会回明德殿去了。”
“他又生气了?”江稚鱼瘪瘪嘴,“我今日太累了,可没空哄他,若是要罚我,抑或者要去罚萧瑛,都等明日再说吧。”
“姑娘怎样都好,只要不和太子殿下置气,愿意哄一哄太子殿下,便没什么大事。”月婵跟着江稚鱼好些日子了,太清楚两人相处之道,看似太子在强势,实际上两人关系好不好,能不能走下去,全在于江稚鱼是如何想的。
她愿意哄,愿意顺从,太子便什么也不计较,两人能马上冰释前嫌,也能看似甜甜蜜蜜一段时间,若是她不想不愿意了,关系能瞬间恶化到极点,太子如何都无法改变两人关系。
所以,一切全系于江稚鱼想要如何。
“姑娘,奴婢已经替你背好水,先洗漱洗漱。”
月婵说着便已经替她脱衣。
江稚鱼也是累得够呛,所以这会也安安静静由她服侍。
待到入水池,温水泡去疲惫,她才舒谓一声。
困乏迷糊之际,伴着月婵的按摩,她不由想到白日那乞丐的可怜,她能如此享受,那人却连看病都没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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