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独家
路灯倒映在车窗玻璃上,被水雾切割成细长的亮纹。街景向后疾驰,混着各色灯光晕成模糊的画面。
林见月低着头,指尖在谷歌地图上快速滑动。东京市中心靠东南角的位置,「米花街2町目21号」几个字清晰地嵌在地图里,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
刹车声响起,司机的声音混着雨刮器的摆动声传来,
林见月抬眼看向计价器,尾数多得惊人的数字让她眼皮跳了两下。付完钱下车,她突然理解了没赶上末班车而崩溃大哭的日本上班族。
天空飘着细密的冷雨,打在伞面上沙沙响。米花街 22 号别墅的门牌号被雨水泡得发胀,「工藤」二字的油漆剥落处,透出底下血一样的棕红。
隔壁阿笠博士家的后院墙体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块凌乱地堆在路上堵住车辆来往的唯一通道。
很难想象阿笠博士是如何在这样的冲击波中毫发无损的存活下来的。
叮咚。
林见月按下工藤家的门铃。
她当然知道工藤家没有人,但如果她直奔阿笠博士家找人,只会让已经变成小孩的大侦探起疑,将她拉进需要十级戒备的黑名单。
林见月用脖子夹住伞,腾出手第二次按下门铃,另一只手翻开被她带出来的第一卷漫画书。
书页上,听到门铃声的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露出惊惧的神色,小声讨论到底是谁会在大半夜登门拜访。
“新一,你要小心,说不定是喂你毒药的人。”阿笠博士弯腰凑到柯南耳边。
“嗯,他们要是返回现场,没找到我的尸体,很可能会找上门来。”江户川柯南眉心皱成个川字。
“怎么办啊新一?”
“现在不能出去,弄不好会和那些人正面撞上。”
一无所知的毛利兰却转身要去开门,试图查看是谁按响了工藤家的门铃,却被柯南一把拽住。
林见月看着漫画里柯南和阿笠博士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抹极淡的讥诮。她对萩原研二以外的角色没有太多喜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青山刚昌对剧情的处理方式。
《名柯》曾经惊艳过林见月,她能从早期剧情里看到青山刚昌对角色的爱。但或许是赚够了钱,又可能是被逼着不停连载,力不从心,后来的《名柯》处处充斥着工具人的味道。
荒谬的爱情。
荒诞的剧情。
千篇一律的套路。
虽然这其中也有被出版社逼着把短篇发展成和读者比寿命的长篇的责任。但为了流量和话题,青山刚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指望一个60多岁的日本老男人画爱情,不如撕了原作自己脑补。
青年间的爱情尚且朝气蓬勃,但发生在警视厅里的成年人间的爱情故事却处处充斥着腐烂的气息。
白鸟任三郎就是最好的例子。
早期对佐藤穷追猛打,疯狂阻碍高木追妻,后来又对小林老师情根深种。这一切的根源仅仅是小学时曾有过一个女孩送了他一杯套着樱花环的可乐,并告诉他:樱花是勇气的象征。
他把幼年时遇到的女孩认成谁,就疯狂爱谁。
很可笑。
让林见月忍不住想起大陆地区曾流行过的霸总文。第一章发生一夜情,霸总留下信物。第二章信物被恶毒女配夺走,霸总靠信物错认女配,帮着女配欺压女主。
然后又在某一天幡然醒悟发现自己认错人,于是追妻火葬场,为女主框框撞大墙,对女配翻脸不认人。
每次看到这样的剧情,林见月就想笑。
她很想问问,男主爱的到底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还是容纳了他那二两肉的性|器官的主人。
白鸟是合家欢少年漫的角色,必须正面向上。于是少年时的美好初遇代替了一|夜|情,套在可乐杯上的樱花环和一句鼓励代替了信物。
白鸟比霸总们优秀克制,但他的爱情在青山刚昌的操控下变得可笑。
警视厅里多的是白鸟这样的人。
林见月垂眸,倏地想起萩原研二。
恐惧退潮后,一种类似喜极而泣的感情漫上来。她垂下视线,睫毛颤得像被风吹动的蝶翼。
萩原研二还活着。
英勇的警察故事得以延续,他会有新的人生。
也许会遇到新的人,因某个瞬间对某人一见钟情;也许会有个 “天降”,带着过去的羁绊让他神魂颠倒——就像青山笔下的大多数警察。
左侧突然亮起一束车灯,林见月合上书,转身迎向那片光。
车灯刺得她眯起眼,待眼睛适应亮度,车子的主人也正好停稳车,熄灯从驾驶座走下来。
萩原研二。
他早早看到林见月,但视线对撞的瞬间,他下颚线猛地绷紧,喉结在颈间滚了滚,随即蹙眉移开目光。
萩原研二已经换掉被大雨淋湿的黑西装,没吹干的长发垂在额前,发梢还滴着水。他假装没看见她,径直走向阿笠博士家,按下门铃。
屋子里似乎经历了短暂的兵荒马乱,过了好几秒,才有人才姗姗来迟地接通门铃电话:“你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阿笠博士的声音从对讲器传出来,带着刻意压平的紧张。
萩原研二平稳得听不出情绪:“你好,我是警察,接到报警电话称你这边发生了爆|炸。能开门吗,我需要和你面谈。”
“啊啊,马上来!”
背景里隐约飘来毛利兰喊柯南回家的声音。
没多会,阿笠博士推开院门,身后跟着牵着柯南的毛利兰。
看到林见月时,毛利兰眼睛一亮,笑着迎上来:“刚才是你找新一吗?
毛利兰毫无保留地向林见月展现出所有善意,甚至没有诧异为何会有陌生女性深夜出现在工藤家门口。
江户川柯南被毛利兰牵着,仰起的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在林见月身上来回扫,像在评估危险系数。
林见月点头:“我遇到了麻烦,想委托工藤新一帮忙调查。”
“很棘手吗,要不要报警?”毛利兰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我认识刑事部的目暮警官,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不用,只是一些生活上的事,还不至于麻烦警察。但……”林见月顿住,垂下眸子。
她没想好要怎么圆谎,但没关系,毛利兰是个过分温柔的好女孩,她必然不会追问。
正如林见月所想,毛利兰没再问,反而掏出手机:“我叫毛利兰,是新一的青梅竹马。他要是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的。而且我爸爸也是侦探,你有需要可以找我爸爸。”
“要和我交换电话号码吗?”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林见月微笑着在毛利兰的手机里存入自己的电话,把手机递还回去时,正好对上萩原研二的视线。
他刚和阿笠博士说完话,正从毛利兰身后走过,要去看后院的爆炸现场。
视线只交汇了一瞬,他紫眸里沉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却让林见月心头一震。她慌忙垂眸,他也恰好移开目光。
随即擦肩而过。
-
交换完手机号,林见月和毛利兰道别,各自踏上归家的路。
夜深了,地铁已经停运,路上也没看到可以打出租车的地方。
好在哥哥租的公寓也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步行也能到,只是会耗光林见月所有力气。
干净的街道空荡荡的,只偶尔响起风吹过巷口的呜咽声,昏暗的路灯只勉强够林见月看清脚下的路。
林见月正琢磨着怎么跟哥哥开口要买车钱,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沉得像踩在心脏上。
林见月抬眸,瞳孔猛地一缩,鸡皮疙瘩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琴酒和伏特加。
两人穿着融进夜色的黑,琴酒嘴边的烟点红得像燃着的引信,正低声说着什么。
林见月暗骂一声,稍作思考,攥紧包带避开视线,像个普通的被迫夜行的女性,默默将行进路线改成一条斜线,紧挨着街边店面,和琴酒拉开擦肩而过的距离。
琴酒比林见月想象的还要高,起码两米。影子黑压压的逼过来,叫人喘不过气来。
琴酒从不在意无关的人,就像他从来不记死在手里的人的名字。他和伏特加在和林见月擦肩时,甚至没有分给她半个视线。
但林见月刚才要是故作冷静,不做躲闪地从他旁边走过去,他反而可能停下脚步,回头给林见月一记手刀。
林见月屏住呼吸,直到两人走远,才敢大口喘气。
接下来的路没再遇到人,剧烈的情绪波动耗尽了力气,林见月叹了口气,疲惫从脚趾一路爬到太阳穴。
林见月很少深夜出门,但她平日里看动画,毛利兰总是能很轻易地在半夜,随时随地拦下出租车。
轮到她打车,东京的出租车就像一群被捕食者惊扰的河虾,全躲在石块下的阴影里,不见踪影。
一束车灯再次出现在身后。
林见月满怀期待回眸,身侧正好响起刹车声。
车窗降下,露出萩原研二笑意盈盈的脸。他冲林见月眨了眨眼:“上车吗?我送你回去。”
他笑得坦荡,仿佛刚才在工藤家门前对视的匆匆一眼是林见月的错觉。
林见月瞥了眼手里的步行导航,咽回拒绝的话,开门上车,坐进副驾驶。
从小所受的家教不准她坐进后座,做出把萩原研二当滴滴司机的事。
林见月低头系安全带,没注意到萩原研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的表情。男人眼底亮起无数星光,身体也猛地绷紧。
林见月抬头时,被青山刚昌亲自点名称赞为「全作里车技最好的人」的男人已经僵硬地把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规矩得像个参加驾照考试的的初学者。
报过地址,白色四座私家车逆着月色缓缓驶向东京铁塔的方向。
林见月就住在东京铁塔附近,是能从客厅和卧室的落地窗看到铁塔的价格昂贵的中高公寓。
她原本只打算租住一些交通便利的普通公寓,但哥哥大喊着“日本这种排斥华人的地方,到处都是变态”,擅自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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