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很快,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姜芜虽仍在昏迷中,对于喂的药却没有任何抗拒,反倒是乖得很。
喂一勺她喝一勺,还不会吐。
鹃儿眼见都快要到傍晚了,身为丈夫的大人不来看望一下生病的夫人就算了,就连派个人过来询问一下都没有,顿时坐不住就往外走,“不行,此事还是得要去告诉给大人听才行。”
同在屋内伺候的闵月劝道:“大人平日里那么的忙,还是不要用这些小事去烦大人了。”
她没有说的是,要是大人真的在意,哪里会不愿意过来,摆明是不在意夫人。
何况那么久了,难道她都没有听见外面传的那些话,若非夫人是因着当初大人祖父和她订下的婚约强迫大人娶她,如今丞相夫人的位置理应是属于长乐郡主的才对。
谢霁下值归家后就听到她病倒的消息,抬脚往蘅芜苑走去,“夫人病了为何不派人告诉我?”语调虽清冷却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
诚惶诚恐的管事眼里带着愤恨,“奴才在蘅芜苑那边请了府医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去过问了,伺候的丫鬟说夫人并无大碍。没想到那丫鬟竟敢欺瞒于我,谎骗奴才说夫人无事,以至于奴才没有第一时间前去求证。”
要不是他不放心去找了府医,指定现在都还被瞒到鼓里,落在大人眼中那就是个办事不行的蠢货。
“蘅芜苑伺候的丫鬟都有谁。”
“大丫鬟鹃儿是府里的家生子,悯月是干活麻利提拔上去的,剩下的二等三等丫鬟多是刚从外面买进府上的。”
“将那个鹃儿和悯月带来,其她丫鬟全换一批新的。”主子生病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告知他,而是私自做主的瞒下来,往小了来说是奴大欺主,往大了就是治家不严。
今天是隐瞒下她生病的事,那明日后日,是不是就该将谢府改姓他名了。
鹃儿得知大人回来了,还要见她的时候,心底陡然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特别是在管事的追问下为何对夫人生病一事知而不报后,吓得双腿一哆嗦跪在地上,唇白无色,“婢子没有要隐瞒夫人生病的意思,婢子只是想着………”
管事当即脸色大变地抬脚朝她踹去,“还你想着,你一个奴才真当自己是主人了不成!”
早知道她那么的蠢,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她安排到夫人身边伺候。
鹃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后,对那一脚也不敢躲地爬了过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地朝着谢霁重重磕头,“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想着要代替夫人做决定。”
随师父回到府上的沈听雪不忍地将人扶起来,“师父你别凶她了,我倒是觉得这个丫鬟做的也没错,她那么做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何况姜姐姐病了自然有大夫来给她看病。”
沈听雪在他要出声时,又一次抢话,“我觉得姜姐姐应该病得不是很严重才对,要是真的严重了,管家早就来告诉你了,哪里会拖到现在,她想来也是看出姜姐姐病得不重,才不想小题大做。”
而后又朝着鹃儿笑道:“好了,你先下去上药吧,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你拿不准主意可以先来告诉我。”
她这是俨然把自己当成丞相府的女主人了。
鹃儿感激地看向沈听雪,怪不得府上的人都喜欢长乐郡主,换她,她也会喜欢的。
见师父快要走远了,沈听雪连忙跟上,腰间佩戴的珠链琳琅作响,“师父,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外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个神医吗。本来他执意想要收我为徒,但我认定了的师父就只有你一个,我就拒绝了他。”
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谢霁脚步停顿,问:“为何要拒绝,他愿收你当弟子,说明你很有天赋。”
沈听雪娇俏地吐了吐舌,上前搂过他的手抱在胸口间,娇羞得脸颊泛红如春日桃花艳,“当然是因为我有师父就够了,别人就算再好我也只想要你一个师父。”
“虽然我没有认他当师父,但是他却把他所写的医书给了我,里面正好有记载姜姐姐风寒的病症,师父你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不动声色抽回手的谢霁没有答应,而是问,“他叫什么?”
“说来也巧,那人居然和姜姐姐一个姓,叫姜胜天。”
谢霁走进蘅芜苑后,直奔内室走去,“夫人现在怎么样?”
正为夫人换额间冷帕的丫鬟回:“回大人,夫人先前喝完药后就睡下了。”
不满他进别的女人房间的沈听雪像是抓住其中的关键词,笑吟吟地挽着他胳膊,“师父,既然姜姐姐睡下了,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吧。”
毕竟她不喜欢他关心除了她以外的其她女人,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妻子,更是足够令她打翻了一桶醋坛子,私心里也认为姜芜是在装病。
没听到伺候她的丫鬟都说了她平日身体健康,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怎么会突然生病,百分百是装出来的苦肉计。
先前喝完药的姜芜迷迷糊糊中醒来时,就看见床边正站着两个人,还没等她出声,已有声音抢了先。
“师父,我来照顾姜姐姐就好,要不然你等下被传染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
“不用,你没事就先回去。”男人冷如玉磬的逐客令于室内格外清晰。
“我家中就只有我一个人,何况以前我也经常在府上留宿的,难道师父要因为自己娶妻了就不要雪儿了吗。”沈听雪突然扑进他怀里,仰着头,泪眼婆娑带着被抛弃的委屈,“师父,雪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雪儿就只剩下你了。”
“你要是不喜欢雪儿,不要雪儿了,雪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芜决定老实地闭上眼,又忍不住偷偷睁开半只眼缝,想着他们应该不会在自己还在病中就开始上演限制剧情吧?
那等下她要不要睁开眼?
还是直接闭眼装死?
万一他们喊出声,然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那她应该说什么,还是继续闭上眼,同梦里当个沉睡的妻子。
就在姜芜担心会不会发生那些事的时候,高朗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门外传了进来,“大人,户部尚书求见,说是有要事寻您。”
也让她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她的床现在是保住了。
“师父你快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姜姐姐就好了。”厌烦被破坏了好事的沈听雪压下烦躁,善解人意地伸手推着他就往外走,眼神带着勾人的埋怨,“师父你难道还不信我能照顾好姜姐姐吗,那你也太不信我了。”
谢霁颇有些无奈的宠溺,“我并非是不信你,只是不想太过麻烦你。”
“师父和我之间怎么还能用麻烦二字,对我来说,只要是能帮到师父我就很高兴了。”
“好了,师父你快去见户部尚书吧,要是让他等久了,他心里肯定会有气。”
谢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躺在床上的姜芜,这句“我去去就回。”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对谁说的。
“没事的,师父你去忙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这里有我。”这句话,像极了妻子送着心爱的丈夫出门。
目送着师父离开后,重新来到床边的沈听雪脸上挂着的温柔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嘲讽的鄙夷,“我知道你醒过来了,你要是在装就没有意思了。”
手指抠着身下床单的姜芜心下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醒过来了,那她要不要睁开眼。
在她犹豫不决时,沈听雪讽刺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说,你的手段也太低劣了一点,不就是昨天看见师父陪我去吃饭后就嫉妒得不惜装病,真是心眼小得堪比针眼。果然你们这些古代的女人除了满脑子抢男人,为难女人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而且像你这种绿茶我见得多了,廉价又百搭得跟离了男人活不了一样。”
姜芜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绿茶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词。
她觉得,还是不要睁开眼算了,本来只是想要闭上眼装一会儿,没想到脑袋开始变得越发昏沉了,眼皮更是重得难以睁开。
等她再次醒来后,从十字海棠窗棱泄进来的清冷月色中,她能清晰地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凌厉又不失柔和,像是有人在白绸上泼墨绘成的水墨画。
月光独落他身,似连月色都偏爱他几分。
男人察觉到她醒来后,伸手探上她额间,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冷雪松香将她彻底包裹在内。
微凉的掌心触碰到她的额间,让她本能的感到舒服,并且想要更多。
伸手为她试探额间温度的谢霁感觉掌心里像是拱了只毛茸茸的小猫,正一个劲地往里蹭。
因着姜芜先前喝完药后出了汗,几缕头发黏在脸颊旁,一双桃花眼泛着湿漉漉的依赖,喉咙里偶尔发出几声咕噜噜的声响,可不正是只小猫吗。
“可要沐浴?”收回手的谢霁声若清泉,又似琳琅玉碎。
睡醒后出了一身热汗的姜芜尴尬地点了下头,两只手撑在床边正要起身,一缕微凉的发丝划过她的脸颊,如丝缎般带着柔顺的凉意。
而后身体腾空中落进了一个充斥着冷香的怀抱中,伸手就去搂住他的脖子。
意识到是他在抱着自己的姜芜顿时脸色涨红,两条腿挣扎着就要离开,鼻音闷闷如羽毛划过心口,“夫君,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抱着她的男人非但没有松开她,反倒是忧愁地叹了一声,“婉婉,我是你丈夫,你能试着学一下依靠我的。”
两只胳膊搂着他的姜芜愣愣地望着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很想要伸手去摸下他的额头。
她觉得发烧的不是她,应该是他才对,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谢霁没有避开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而是嗓音沙哑的问,“好了吗?夫人。”
眼前陡然放大的一张脸,薄唇红艳,鼻梁高挺,线条不显柔和的眉眼下衬得整个人如携霜带寒,凛凛不可犯的一枝青竹,令姜芜的心跳都难免加快了几分,随后又是鼻尖一酸地落下泪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只是觉得心口闷闷得难受,也讨厌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就像梦里一样讨厌她,对她态度恶劣不好吗。
他对她越好,姜芜越接受不了他以后会变成梦里的那个样子。
“好了你别哭,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把人抱到湢室里的谢霁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为什么总是爱哭,只能伸手为她抹着泪珠安慰道,“是不是突然抱你起来,吓到你了?”
“不是,我是一想到等病好后还要写那么多作业,我就难过。”姜芜抬起哭得鼻尖红红的一张脸儿,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袖口一角,睫毛坠泪欲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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