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他说的言之有理,悬烛馆是合法营生,艺人们雨露均沾,为了舞姿能够全方位展示,每个角落都会照顾到,多出的互动和服务也只是为了赏钱,不会过度逾越。是她脑子废料多,想成是可以点男模陪客的那种地方了。
越雨不知道回什么,极不自然地盯着台上看,决定忽视裴郁逍的存在。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自然。”越雨拈了块点心,转移注意,朝着站在右侧的萩儿问,“貌似有点力不从心,跟不上曲调。”
“薄沂伞舞得甚好,许是今日状态不佳。”萩儿说,“他一个月会有几天心情不好,舞得也不如平日,大家早都习以为常,否则壹号的头牌就是他了,而不是刚才给你喂酒那位。”
喂酒那位身上有点反差,越雨确实觉得不错。
两人说话的声音正巧被裴郁逍听了去,捕捉到话中的关键,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不出所料,薄沂很快往二人方向而来。
手中的伞合了又开,而薄沂也随着开合的弧度舞动,青衣飘扬,摇曳生姿,他是从右方来的,伞开合间落下零星的碎花瓣。
距离控制得正好,不至于让花瓣落到席位上的酒饮中。
虽然越雨和裴郁逍一同坐着,但二人没有过多交流,中间像是隔着一条鸿沟,一边是高处,一边是低处,裴郁逍便处在低沉的位置。
相比低气压的一方,他们似乎更喜欢引起越雨的注意。
越雨看出薄沂的意图,神情一滞,面上浮现几分不知所措。
眼见他刚到越雨面前,身子前倾,竟做了个wave的动作。
右边退无可退。
在他靠近的一瞬,越雨下意识往空余的地方挪,想要远离他的方向,也对这猛然拉近的距离感到不适。
她的脖颈顺势往后倚,像是有点躲闪这般亲密的动作。而低垂眉眼的模样却显出几分娇态,仿佛被撩到羞赧。
空气好像因为多一个人而变得有点稀薄,耳廓也有点发热。越雨不知作何反应,忽觉右耳泛起一阵细痒。
薄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枝花,被他轻巧地别到越雨的鬓边。
越雨今日穿的雪青色绣远山纹缎裙,芙蓉簪发,简素锐减,反而徒增一抹妖艳。
年轻人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
越雨深吸一口气。
好在薄沂没再做出格的举止,只是一味的舞动。只是此时却跟随着鼓点,一起一落都有力而漂亮。
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曲目。
少顷,头顶传来一声干咳。
越雨转眸瞥去,近在咫尺的是凸起的喉结,此时上下滚动了一下。视线往上,是一双深邃如曜石的漆眸,少年眼底的情绪翻滚,眉宇紧蹙。
他眉梢轻抬,眼睑微垂,眼神向她示意。
喉间发出一道低沉嗓音,语气染着明晃晃的不耐:“你搭得可还舒服?”
越雨垂首看去,她的手本来撑在长椅上,刚才一动,便自然而然移了位置,不偏不倚地按在他的腿上。
离腿根很近,极度尴尬的位置。
指下的锦缎绸料顺滑,质地尤佳,被她按压过的部分衣料陷进一道痕印。挂在他腰间的佩饰本压着锦袍,许是不经意间被她扯到,流穗铺散开来。
干燥的手心似是被烫到,一下弹起,手心微蜷。
裴郁逍眉间微舒,紧接着便见一双眸子裹着诧然就这么静静望来,似是连她本人也不解她的手会放到这个地方。
但她反应很快,面含歉意,由衷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耳边的芙蓉随着刚才急促转头而轻微晃动,斜斜地别在乌发上,若是再正一点,观感会更好。
裴郁逍拇指摩挲过食指指腹,压下不合时宜的念头,视线也从那朵芙蓉的离开。
“嗯,是手故意的。”
冰冰凉凉的口吻,言语无声中如同长了刺般。
“……”
视线交汇,作为不占理的一方,越雨眨了眨眸,几欲躲过他探究的目光。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人家占她的便宜,她又占他的便宜。
先失了分寸感的人是她,左边虚虚靠着裴郁逍,右边又与薄沂亲近,和左拥右抱没多大区别,加上她动作松弛,倒真有几分富婆的格调。与她相比,都显得裴郁逍局促了不少。
只是话又说回来,裴郁逍今日的穿着像只花孔雀似的,与长月厢的风格竟称不上违和。
而且——
能说吗,其实这么搭着确实比硬邦邦的座椅要舒服,她的手比她还会享受。
越雨沉吟一会,询问道:“要不我让你搭回来?”
昏黄的烛光令他的面容添上一丝温和,但越雨的话音落下后,这抹温和却像裂开了一角。他的眉眼生得极好,带了点愠色的眸也是潋滟生动的。
余光瞥见薄沂的身影,她刹那便明白了其中关窍,是因为薄沂没有和他互动?
越雨思考着措辞,一本正经地换个提议:“要不让他回来给你也簪朵花?”
面前的少年神情凝固了一瞬,偏生她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眼神充满试探,试图向他传递类似理解和支持的情绪。他不怀疑如果顺势点头,她真的会言出必行。
裴郁逍心觉荒唐,不自然地别开眼,目光却恰好落在她层叠垂落的裙摆上,银丝绣制的远山上隐含暗纹。
因为同他交谈,越雨身子侧对着他,膝头挨得紧凑,几乎要同他的贴在一起。而少年的腿比她的要长些,却不及她的细。两相对比,好似他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盖住她的腿。
裴郁逍看清了,腿上的裙纹勾画的是双蝶。
他陡然回过神来,方才稍微一怔,就这么不经意绕进了她旖旎的话中。
裴郁逍的手胡乱往身旁探去,握住杯盏的边沿,往嘴里喂了一口酒,耳根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
越雨还在盯着他瞧:“你不喜欢?”
可刚才看他盯着薄沂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显然是感兴趣的啊。
微凉酒液下喉,仿佛浇灭了周遭弥漫的热意,裴郁逍抬起眼帘,眼底澄明,言辞裹着一丝讥诮:“原来不是故意的,是姑娘的喜好。”
平淡如常的口吻和目光,却又似乎藏着淡淡的幽怨。
他提到了她的喜好。
越雨好不容易摒弃的杂绪重新升起。
她刚刚被薄沂吓得一个激灵,手放在裴郁逍大腿时候貌似还捏过一下。
捏有吗?
没有吧?
他的身姿高挺,想来腿应是匀称修长的,腿肌也应是有力而紧实,难怪触感不同于女子的柔软。
思及此,耳边的风好像更热的。
明明吹的是秋风,怎么会这般闷热。
嗓子也有点干,刚才裴郁逍喝酒的时候,她就想喝点水,这么一会功夫,她又想到了那杯果酒,青莓酿制的酒一点也不涩,阵阵甘甜的口感尚留齿颊。
下一刻,越雨如梦初醒般找到了罪魁祸首。
她断不可能是沉溺美色的人,肯定是这杯酒造成的。
“是公子的错觉,我没有这种喜好。”越雨端过酒盏一口一口轻抿。
眼下裴郁逍正直勾勾地凝视她,眸中掠过一丝促狭,眉梢微扬,颇有种在她这儿扳回一城的得意感。
落在旁人眼里,这一举一动间仿佛潜藏着引人沉沦的韵味。从进门起,时不时就有几道视线落到他们这边,想来都是被裴郁逍吸引的。
越雨莫名想起了天赋异禀这一成语,眼前这位在外表上就大有资本与该词相匹。
越雨喝完一盏酒,感觉舒服多了,又道:“更何况——”
“难不成你是第一次被人摸?”
越雨觉得江少卿惯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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