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足球

“鸣海叔叔！”听见门铃，十岁的毛利兰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打开家门。看见了喜欢的叔叔，她绽开一朵小熊向日葵般的灿烂笑容，开心地喊道：“妈妈爸爸！鸣海叔叔来了！”小姑娘把客人迎进门，很有责任感地说：“叔叔，欢迎来我家做客，我给您挂外套吧？”

“小兰真是长大了呀，不过让叔叔自己来吧。”鸣海圣也温柔地拒绝了身高才到他腰部的小朋友。

鸣海熟门熟路地把外套挂好时，主人夫妇迎了过来。礼貌的客人递给毛利英理一盒萩饼，又塞给毛利小五郎一瓶清酒。

“十四代酒！”毛利小五郎接过酒一看，声量瞬时提高，“还是龙泉！鸣海你有品位！”

毛利英里扫过去一个不赞成的眼神，“一定是你又乱说什么，让圣也君又破费了。”

餐桌上满满摆着一桌丰盛菜肴，中间放着一个略有些歪但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生日蛋糕。毛利小五郎贼兮兮地凑到鸣海耳边悄悄说：“放心，菜都是从饭店订的，吃不坏。”

“叔叔！生日蛋糕是我做的！”毛利兰踮起脚，“我试做时让朋友尝过了，一定会好吃的！还有还有，给你这个，叔叔，我在手工课上做的！”

“多谢兰小姐了。”鸣海弯下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接过小小的礼物，露出真心笑容。

“生日快乐，圣也君。”众人在饭桌坐下，毛利英里带头举杯。

酒足饭饱，毛利兰小姑娘移步到沙发上看电视，三个大人围坐在桌前，一人手里一杯酒，追忆似水年华。鸣海和当时还姓妃的英里都是东京大学法律系的学生，他入学时妃英理大四。

妃英理在大学时是个风云人物，不仅专业成绩顶尖，社团活动也搞得风生水起，身兼推理社社长和足球队经理二职。东京大学的社团并不限制外校同学参加，而东大的男生有个臭毛病，觉得能考入东大的女生从头脑到性格都太过耀眼，不能满足他们的大男子主义，捧着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在以男生为主的社团里，东大本校的女生反而受到了排斥。

于是妃英理自己创办了推理实务社，一个原则上不招收东大男生的社团，旨在在实际发生案件的基础上锻炼侦探的思维。鸣海圣也就是推理实务社里不多的几个东大男生之一。

十四代龙泉快见了底，电视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播放地球淑女队的唱跳节目，毛利小五郎挤到沙发上和女儿一起观看，在醉意中大声打call。

毛利英里比小五郎酒量更好，此时也有些酒意，发出暴论：“东大男生没一个好东西！当然圣也你除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英里前辈，你把自己说得太老成了。”如果鸣海圣也是漫画中人，他脸上应该挂上了黑线，“你才比我大三岁。”

鸣海圣也和妃英理认识时他14岁，刚经历了母亲车祸身亡，肇事司机逃逸的惨祸。父亲一蹶不振醉生梦死，弟弟虽努力做家务想帮上忙，但只有小学一年级。

彼时妃英理17岁，以考上东大法律系为目标，在家附近的法律事务所打工积攒经验。鸣海圣也带着多年积攒的零花钱踏入那家事务所时，17岁正义感爆棚的热血少女眼前，出现的是稚气未脱却挺着胸膛，成为家中支柱的男孩。

于是她成为了他第一个律师，他成为了她第一个当事人。她用所有的热情和执着跑前跑后，帮他获得了赔偿。后来两人经常联系，鸣海圣也把东京大学法律系当做目标也是受了这个目标明确的前辈影响。

鸣海圣也在大学里心无旁骛，东京大学、法律专业，在学校参加的推理实务社和柔道社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考职业组的警察，而当警察是为了解开生命中的谜团。

“圣也，你还踢足球吗？”毛利英里现出一丝迷惘，这种表情在她脸上极为罕见。

“梦里踢。”鸣海笑了，听起来像在玩笑。

“我一直认为你没参加足球社很可惜，明明那么喜欢又那么擅长。”东大足球社曾经的女经理叹气。东大的足球社水平不高，碰到关键的校际联赛，妃英理就强征推理社的鸣海学弟当外援。

“那学姐你还练习书道吗？”鸣海问。

“梦里练。”毛利英里也笑了，“律师的工作、家务，再加上照顾小兰，把我所有时间都占了。”

说到小兰，两人同时看向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那粉嘟嘟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天使一样无辜的睡颜，毛利英里长出一口气，不知是在说教鸣海还是在说服自己：“圣也君，目标和事业固然重要，但人生的弦不要绷得太紧了，身边的人也很重要。”

电视频道不知何时转到赛马，毛利小五郎握着一把奖券发出懊悔的嘘声，噪音惊扰了睡梦中的毛利兰，吵得小姑娘皱起了眉。

“东大男生没一个好东西，哈？”毛利英里讽刺地挑了挑眉，走过去想抱起女儿。

“我来吧。”鸣海圣也长腿一迈超过英里，轻轻松松地把熟睡的小姑娘抄到臂弯里，送回卧室。

“不管怎样，英里学姐。”被送到门口时，鸣海说，“你一直是我的榜样。”

“去踢场球吧。”英里说，“找几个朋友，或叫上你弟弟。”

“遵命。”鸣海背过身摆摆手。

***

“砰——”足球应声进网。

圣也没有糊弄毛利英里，他的确在梦里踢了足球。

在世界B里度过的岁月并不连贯，从跳到这个存档开始，圣也在梦里断断续续度过了不短的时光，也拼凑出每次进入这个世界之间的空白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世界B的他因为养伤错过了大部分初三，幸好脑子足够聪明，学习也足够努力。在补习班的加成下，圣也顺利进入了帝丹中学高中部——正是雾岛湊所在的高中。

在世界A里，鸣海初中是机器人社的，高中则没选任何社团。在世界B，他加入了足球社。世界B的生活让圣也感觉自己的人生被延长了，某种意义上，他认为这是世界对自己的祝福，是对他惨淡童年的补偿。

圣也在足球队里踢中后卫，帝丹中学的足球社水平和东大一样普通，离中学区域联赛的平均水平还有一段距离。队员们没有几个从小进行过足球训练，大多数是体力不错半路出家的外行人。试问哪个锋芒毕露的少年不想进球，圣也的队友们都在抢前锋和中场的位置。

但圣也更喜欢当后卫。在后卫的位置上，他能把整个球场看得一清二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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