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亲人
“我的我的什么?鹤师兄我似乎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搭不上吧。”
鹤览川道:“自然是你们的命。”
“杀害同门的下场,你莫非忘了?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心甘情愿?”余以若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试着唤起他的理智,“生来即是在光明的人,又怎会甘心堕入黑暗?”
程舟怡跌在侧旁,她看见鹤览川的剑悬在余以若的门面上,久久没落下,一时间大为惊骇。惊骇过后是瞥见她身旁灵力的了然。
“与你无关。”鹤览川自知杀不死她,火速把剑尖一转,对准了在旁被捆缚着的尉迟景,“杀你也一样,反正只需要死一个人就足够了,念念就能回来了。要不是你这个东西,我的念念早回来了,一切都是你。”
尉迟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天旻老头费尽心思地栽培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
乍然听到自己师父的名讳,鹤览川面上无悲无喜,就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修道的几大门派,谁不知道天旻对他座下的这个亲传弟子有多好。无论有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甚至于天旻的亲生女儿都没能得他真传。
竟在他脸上看到这副神情,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鹤览川用尽浑身解数,把剑深深地刺进去,“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天旻才不会救念念,她才会死的。”他的实力本就强悍,天玄宗培养他们,用途无非就是将来的某一日对抗尉迟景的。尉迟景的灵力纵然在层层包裹着他,但其中的胜负他估计早已揣测了出来。
日渐走下坡路的神灵和业已得了飞升资格的修道之士,是比不了的。
角落里浸入了泥浆,沿着阴暗逼仄的地方缓慢地攀爬着,寸寸逼近他们的脚底。等余以若一发现,她尖声想把程舟怡喊起来。程舟怡被鹤览川绑缚在一旁,竟连这一点师兄妹的情谊也不顾。不过他对自己的师父尚且如此,对她又能存几分的好意。
尉迟景这头的对话兴许是做了加密处理,余以若既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自己说的话他们也听不见。但同时她也动弹不得。
泥浆已经浸没了程舟怡半个身子,余以若焦急如焚。看程舟怡斜斜地躺靠着的模样,她可以断定,程舟怡很有可能昏死了过去。要是想救这个师姐,只有靠她自己。
巨大的恐惧和无措淹没了她,身上的绳子她甚至不清楚是大鸟帮她弄断的还是自己弄断的,反正她逃离了困住她的藤椅。她跑到程舟怡身边,想试图把她拉起来。然而她用尽全身力气,昏倒的程舟怡纹丝不动。
不可能是她力气不大,更不可能是程舟怡胖。
是脚下的泥浆有问题。
她初看时就预感这泥浆不对劲,鹤览川只怕是要他们全部人来献祭,加上地上的魂灵石头。活生生是方祭坛。鹤览川要他们死,是为了什么,听他们的对话像是为了救什么人?但又是谁呢?余以若在没看到白剑闪光之前,是一点都不懂。
闪耀着白光的剑身好似在召唤她。
余以若阴差阳错地把它拿了起来,无形的力量带着她往程舟怡背后重重一砍,好似切断了什么似的,程舟怡僵硬的身子登时变得柔软起来。她身后氤氲开一片血渍。
余以若手忙脚乱地扶起她,“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
程舟怡摇摇头,看到她手中的白剑不用余以若说什么,她也明白了过来。她一把抓住余以若的手,“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待,就算鹤览川那个疯子不杀你,那个尉迟景也不会放过你的。没有灵力的躯壳最适合用来储存魂灵。”
“可是。”余以若被她拽着走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这把剑好像在告诉我们怎么走。”
程舟怡定住。
白剑的剑身摇摇摆摆的,指向的地方却是那张藤椅。
大鸟看见忍不住吐槽,“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只因指向的藤椅正是余以若费尽心思挣脱出来的地方。
泥浆在蔓延,没有退路,她们别无选择。余以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甫一过去,白剑陡然乍出光,溢满瞳孔。余以若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就在白光渐渐消散的时候,她听到了鹤览川歇斯底里的叫喊,“念念。”
一切消散,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身在了别处,但这一次她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
她有了个全新的身份,经过打听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天玄宗,好像是百年前的天玄宗,而她的身份是微不足道的洒扫童子。日复一日地在天玄宗的大殿擦洗着,她也试图找寻过其他人,但都是无功而返。
程舟怡没有下落,其他的就更无从而知。
慢慢地她接受了这个结果,但也从未放弃寻找出去的路。把她放到这里,定然是要告诉她什么,余以若一直在等,等待着关键人物的出场。说不定她就明白为何鹤览川要布设这么一道局,把她们费尽心思地杀死,而鹤览川和他思念的那个人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直到一日的雨夜,余以若按照往常,整理好了大殿。因着第二日大家都要下山历练,大殿就会有好些日子没人来,她的活也会轻松不少,趁着这个机会能偷懒是偷懒。多忙活一晚也无关紧要。
也就在她关上了殿门,撑起伞要回房的路上。偶然撞见了一道瘦弱的身影,颓靡,腐朽的,就好像是地底爬出的恶魔,好在有着雨水的冲洗,才让他身上的腐败味道少了很多。这个时候的天玄宗不比后来,没有第一还是第二门派之说。
门禁也是不严的,山下的人来来往往,是个人就可以来参拜参拜。余以若瞥了他一眼,心想估计又是哪来求着接济的小孩。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她估摸着是不是闹了饥荒,被丢上山的小孩越来越多。
宗门又不是善心大发的地方,免费的午饭吃一两餐就行,要是长此以往。天玄宗早就败下去了。余以若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洒扫童子,她看过自己的身量,十岁都不知道有没有。像这样的她,能有什么话语权,想也不想,她不能也不可以把这小孩带进来。
尽管小孩眼里的无措和孤独,每一滴,每一下都混着雨水的泪都砸进她的心里,但余以若还是狠心地转身离开。反正只是百年前的而已,他们都有自己的路。如果是幻境还好,要是真实的世界,她贸然做出什么,定然会改变他们的轨迹。
余以若如是想着,也算是安慰。
她走得决绝,一点留恋都不带,就在她以为要清净下去,过上个舒舒服服的几天时。一大早她推开房门,就看到个湿湿漉漉,身上的衣服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小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
余以若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昨天的小孩?”
“阿童。”小孩懵懵懂懂地叫着,甚至于他知道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攥着余以若的衣角,像在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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