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稚子言牵家族忧绪 红颜语启朝堂秘辛
“煦哥儿,慢些跑!煦哥儿!”一个三岁孩童在步廊内疯跑,鞋履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扰乱了宫殿的平静。
随身侍候纪煦的宫女小跑着追他。
“小郎君跑这么快,当心摔倒。”路过的宫女笑道。
“煦哥儿,越大越没规矩,看保林怎么训你的。”
“哎呀,好不容易爹要来一次,我要是不快些的话,就又错过啦。”纪煦笑嘻嘻地说,边说边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煦哥儿!”
纪煦闻声回头,没想到一下子撞了个踉跄,腿一软,坐到地上。
纪煦抬起头,考究的朱明服映入眼帘,仰起头——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
他的长相很特别,看起来似乎与这奢华冰冷的皇宫格格不入,没什么威严,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安静下来。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却有几个宫女的笑声,暗暗流动在空气中。
跟在他身后的夏总管要出声呵斥,纪重珝略抬了下手,示意他不必管了。夏烨却愣了一下,好像有些不情愿,瞪了那几个宫女一眼。
她们顿时吓白了脸,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纪煦看到那副面孔后,咧开嘴笑了。
“爹!”纪煦伸出小小的手臂想要拥抱。
“殿下,这……”那人身后的夏总管伸出的手僵在原处,表面上看来是上前意图解围,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意要看看这年轻主子怎么应对。
纪煦是先太子纪元瑾之子,但纪元瑾其人行事十分“惊世骇俗”,自从被封为太子以来,几乎就没在东宫住过一日。
楚保林便是纪元瑾在宫外借宿时偶然碰见了,偏偏在纪元瑾走后她又有了身孕,因此宫里只能捏着鼻子把她接入宫,封了个不上不下、不古不今的“保林”。当然楚保林的长兄后来也得了重用,但楚保林在宫中的日子却不好过。
好在纪煦很招人疼爱,纪重珝也常来看他,因此纪煦便一直将纪重珝当父亲看待,这也不算什么,小孩子心思,也没人会深究。
可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放任下去,难保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因此,纪重珝顿时严肃起来,问道:
“你叫孤什么?”夏公公一愣,但随即便意识到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纪煦心虚的避开纪重珝的严厉的眼神。
“皇叔……”
纪重珝表情柔和了些,俯下身亲自抱起纪煦。
追过来的宫女见状,忙行礼。
“殿下。”
纪重珝抬手示意平身。
“爹……皇叔为何不怎么来,是不是不想见煦儿啊?”
“小郎君要是知礼听话,往后殿下才会常来呢。”夏烨在一旁笑道。
“可是……我要是今天不跑来,就见不到皇叔了。”纪煦撅嘴,小脸顿时拉下来,“而且母亲这几日都不准煦儿见,煦儿在宫中好生无聊。”
纪煦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道:“煦儿能不能去东宫陪皇叔住几日?”
“这……”一旁的夏烨想开口拒绝,但被纪重珝打断。
他俯身,把纪煦放在地上,蹲下来看着纪煦。
“你是皇爷爷的皇孙,官家疼爱煦儿,才让煦儿留在宫中。若你到了东宫来,皇爷爷也会孤单的。”纪重珝边说边温柔地摸摸纪煦的头顶,对刚刚纪煦偶然提了一嘴的事有些在意,不禁问道,“皇嫂这几日怎么了,为何不与煦儿见面?”
天真烂漫的纪煦张口就道:“听说外公家被抄家了,母亲才难过的——皇叔,什么是抄家?把房子画在纸上的意思吗?那母亲为何还要伤心?”
身后有几个随从倒吸一口冷气,纪重珝听到了。纪煦也听到了,但他很困惑,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着什么。
“画院的叔叔把煦儿家画在纸上,这样煦儿也被“抄家”了。”
夏烨见纪重珝不说话,自己也不便多言。只是暗暗感叹,纪煦的性子和五公主倒是很像——都是不大会说话的主儿。
正午,会仙楼。
一个样貌出众的高挑男子坐在临江的雅阁内,独自凭栏饮酒。他鼻尖很薄,刚好从立体的五官中探出来。江面游船上有不少姑娘纨绔偷偷看他,可他也只当没看见。
二楼士商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你们听说没有,楚家前几日被抄家了。”
“活该,暴发的,总有一日要出事的。”
“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贪腐呗。”
“听说贪的是燕北军费,你们没听说?再前几日还有一个被斩首的,也是因为这事。”
“燕州军费贪腐好多年了吧?都人尽皆知了,市井里都传,先太子之死也和这个案子有关。从前朝廷不声不响的,怎么现在想起来查了?”
“换了个御史中丞,新官上任三把火,过几年不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个我也听人讲过,据说年轻得很。”
“怪不得,被那帮老狐狸当替死鬼了吧。”
“我好像也有点印象,当年在御街被醉花楼头牌掷牡丹的探花郎,就是他吧?”
“听得这么入迷?”一个美貌的妇人缓缓走进来,朝栏杆边的男子道:“徐中丞。”
徐珩阑笑着回头,黄昏的余晖映在他脸上,让那双拒绝过楚炜苦苦哀求的眼睛略微回了些温,甚至变得温柔起来。暮紫款款走上前来,抬起自斟壶,斟满一杯酒。
“又升官又袭爵,当真是平步青云,不知多少人艳羡呢。”说着,暮紫握起银蕉叶杯,抬头一饮而尽。
“怎么想起到在这见面了?”徐珩阑看着她,“孤男寡女的,难免落人话柄。”
“可大人不还是来了吗?”暮紫坐到桌旁,“只是有些想吃这里的蟹酿橙了,别家又没有,借这个机会饱饱口福。”
“你现在自己当妈妈,想吃个蟹酿橙还不简单?一句话下去,不知多少人争着抢着给你送来。”徐珩阑也站起身,坐到暮紫身旁。
“你邀我来,不只是吃个蟹酿橙吧?”
“那是自然。”暮紫放下筷子,“奴家偶得一事,想来于侯爷而言干系重大。不知侯爷为此愿付钱帛几何?”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徐珩阑握起银箸,夹了一片鲤鱼脍,蘸了橙齑阵,放入口中。吃毕,啜饮一口热紫苏熟水。
“刚刚放血的,再不吃可就不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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