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上到下

进入9月份后，四九城的形势彻底的变坏了，9月8日：朝阳门粮仓遭数千饥民冲击，军警开枪**，致12死40余伤（《**》9月9日）。

到了9月15日：四九城进入“战时状态”，实行粮食、燃料配给制，成人每日仅配4两（约125克）混合面（含麸皮、豆渣），巡捕到各家搜寻储存的粮食，好在大家都附近的巡捕也知道这就是个孤儿，家里只有些野菜，敲诈了两个大洋后也就离开了。

9月18日：西单救济粥厂因断粮关闭，引发骚乱，同时因为法币贬值太快，市民直接把银行给砸了。

英勇无畏的四九城市民啊。

9月22日一大早，院子门还没开就听见外面有人来喊钢蛋，钢蛋找阎埠贵拿了钥匙，开门一看，是茶馆的伙计，笑着打招呼问到：

“张哥又有啥事？”

伙计笑着说：“嗨，也没啥事儿，掌柜的说让你给送10斤盐。”

钢蛋赶紧回答：

“好的，晚点我给您送过去。”

伙计道别就离开了。

钢蛋心情有些沉重，拿起布袋子装上10斤盐就赶去茶楼。

人还没到茶楼，钢蛋就高声喊着：

“李掌柜李掌柜，您要的盐我给您买来了，整整十斤雪花盐，不带一点土的。”

李掌柜从柜台上起身迎了过来：

“哎呦喂，我的小盐贩子啊，还是你有办法，我这盐缺的紧呐，快给我看看。”

钢蛋递过去在布袋子的遮掩下，手心里多了张纸条。

钢蛋赶紧的回身作揖：

“幸不辱命，还请李掌柜的能换点摇煤球给咱。”

“行，小张去帮着装一些摇煤球。”

伙计答应着刚准备到后面装，后面两个客人说到：

“掌柜的今儿没带钱，我们过去看看，帮着装一车，这茶钱就免了可好？”

掌柜的哈哈一笑：

“来者皆是客，今天算我请你们的，你们帮着看着点。”

钢蛋捏紧拳头，跟着走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些摇煤球，还有一部分的煤块。钢蛋灵机一动伸手到怀里，放下纸条拿出1个大洋几个大子，悄悄塞给两个看客，小声说：

“两位爷，帮忙看着多装点，请两位爷喝茶了。”

两位看客也觉得好笑，就说到：

“你小子自己多搬点，我们不会和掌柜的说的。”

年初的时候一斤盐还差不多能换40斤煤，现在么一斤盐能换个10斤煤就差不多了，就算加上跑腿费，那十斤盐最多换到200斤摇煤球顶天了。

钢蛋可不管，不说李掌柜的特意没说能装几百斤，就怀里那个纸条，能装多少斤就装多少斤，装不了的明天可能也就不在了。

钢蛋忍着难过，脸上笑嘻嘻的跑到煤块那边搬了好几块大煤块，才开始往上面放摇煤球，大概放了300多斤才停手。

那伙计准备给送去，两个看客说到：

“小子，再搬点，你自己拉走。”

伙计无奈的说：

“咱这板车可是要用的，你能送多早来就多早送来。”

钢蛋笑嘻嘻的说：

“张哥您别小气，我多用一天，外出寻摸点，明天送给你可好。”

伙计无奈的笑着骂道：

“就你滑头，明天可一定要送来啊。”

钢蛋有点不耐烦地，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还一定还，你可真啰嗦。”

豆大的泪滴从在眼眶里转了两圈，还是滑了出来，滴在了脚上，把脚上的灰土冲出一道湿痕。

回去后，钢蛋像往常一样，把煤卸下来分出一大半遮掩好，剩下的还是堆在瓮边上，和床之间的地方都铺满了，还用青砖垒了一层临时墙挡住，不过只有半米高。然后把车放在缸和跨院小门之间。

晚上的时候，正吃着饭，听到说粮食价格又涨了五成，说是保定被**攻占了。

钢蛋现在心无波澜，想着该怎么去送这最后一封信。

这一封肯定很急，但是还不能急着送，又一定要送到。自己身上多少带着点嫌疑，虽然今天的操作将嫌疑洗的差不多，但是也不能去赌国党**的黑心啊。

钢蛋第一次有些失眠了。

9月23日上午，钢蛋带着3块大洋，拉着板车走到茶馆，昨天的一个看客说，笑着说：

“这茶馆我们老板觉得不错，盘下来了，板车就送你了。”

钢蛋赶紧道：

“恭喜老板，老板发财。”

那看客笑了起来，摇头说自己不是老板，是个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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