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风暴再临

龙烛，裴罗尔，金，费姆，他们四个人踏上了寻找精灵聚落的旅程。在远古，无论是精灵还是龙族，都没有发展到人类那样的数量，而且就算是千万年以后也不太可能。龙族都没聚落的概念，而精灵的聚落很分散，一个聚落能够自给自足，维持生命的传承延续，但最多也不超过三千的数量，彼此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几十千米了。

在裴罗尔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接进来聚落，一路上很安静，也很顺利，几乎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就在他们放松下来时候，靠近那条大河的聚落，远远地看见，一丛黑色的雷云平地而起，翻滚着汹涌的电光，下方悬浮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气息强大而隐秘——就是之前那个，用落雷摧毁裴罗尔家园的神氏。

他现在又要对一个聚落下手了。

风精灵金刚要冲出去，就被边上的恶精灵费姆一把拉住，用无声的眼神制止。

没用的，不要过去送死。

可是金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摧毁自己家园的妄称神明的恶魔。可是，她也知道，正是自己弱小，才会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而什么也做不到，就像现在一样，只能看着，根本不能制止他。

裴罗尔静静地展开一层理解障碍的结界，据说这术式的隐藏效果对神氏来说几乎无效，但现在也许只是做个心理安慰罢了。龙烛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三个精灵，从他们平静如水而愤恨如火的目光看出了不甘和悔恨，他没有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要在这里看着，等着，见证一次聚落毁灭的全过程，以此作为耻辱铭记。

不远处，玛门也感受到了那三个精灵和一个龙族的注视，但是他并不在意。这几条漏网之鱼不构成威胁，自己也只是奉命负责清理聚落，而不是杀光所有落单的人而已，正相反，只有有人幸存下来，路西法的目的才能达成——引起仇恨，并将仇恨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仇恨终将成为他们的力量，也成为我们的力量。

于是玛门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专心看着天空中翻滚电光的黑色乌云，看着觉得差不多了，便伸手向下一挥，带起一道金色的落雷炸响在下方的地面。

苍翠的巨树燃起熊熊烈火，随即轰然倒塌，枝干上悬挂的十几个大树屋里传来孩子的啼哭与大人的哀嚎。脆弱的生命有如落叶被风吹落，在死光的光中承受照耀，然后化为尘土，归于泥泞。惨叫声从半空的树上传到下方的地面，地面上四处逃窜的精灵们舞动翅膀，却躲不过电光流火的致命攻击，恐怖的高温如狂风暴雨，每一滴红黄色的雨水都裹挟着致命的能量与高温，在接触的瞬间融穿血肉，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与令人作呕的肉香。

灾厄仍在继续，精灵们还处于突然爆发的混乱中，他们仍不清楚这突然到来的无法抵挡的致命的袭击从何而来。过了好一会儿，整个聚落接近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成为了一片紫黑色的焦土，上面洒满了炭焦尸体的粉末。

突然，另一股骚动突然出现，一层蓝色的宛如水波的浑厚能量护盾升起，以巨大的能量为整个聚落支撑起了保护。是一个实力不俗的水精灵，此时及时从恐惧中挣脱，找回理智，开始了抵抗和防御，但这位水精灵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对于她来说，维持这样的大魔法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更何况雷暴的阵雨还在持续不断地轰击其上，到来巨大的能量消耗。水精灵只是在为大家的逃窜争取时间，这也是她选择站出来，选择做盾牌，选择牺牲自己的唯一理由了。

然而混乱中仍是一片哭喊与嘈杂，没有精灵注意到他们的头上支起了一把蓝色的巨伞，更没有人注意到水精灵。水精灵只是站着，为她的同伴争取时间，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跑出去，可是那拥挤的潮涌却不留给她丝毫的情面，惊慌失措引起的踩踏与冲撞在地面和半空带来了相当数量的误伤。

一阵阵落雷持续轰击在水纹蓝色护罩上，扩散开来印上密集的裂纹，漫不经心的玛门看到下方还有精灵在负隅顽抗，于是便抬手，黑云处的落雷止息，所有的能量凝聚，形成了强度不下先前数百倍的恐怖光芒。

“能逼我动用神源，比上个聚落争气点。”玛门平静地说道，注视着下方浑身颤抖的水精灵，“不过，放弃吧，你们的挣扎，只是徒增痛苦。”

挥手，一道光柱落下，恢宏的能量如锐利的长枪瞬间突破了水蓝色的盾牌，然后吞没了聚落的中心，吞没了惶恐逃窜的生命。足有十米宽的落雷压在地面，向下挖出圆形的坑洞，同时又把自己塑造那样能够凝聚高密度能量的形状，最终变成了一个球体，随后又如球状闪电般，从中心爆发出所有的能量，朝四面八方丢出致命的闪光与噼里啪啦的声音，摧毁了一切。

黑云散去，聚落的地面只剩下一个圆形的大坑，大坑的周围都被连锁的闪光烤的焦黑，平坦的地面附上有机物与无机物混合的黑灰，散发着难言的气味。

“那么，下一个是……”玛门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用手在地图上划掉一个坐标，目光移向下一个目标，“哦，没了，好，任务完成，他们应该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还得向路西法交差，啧，为什么要一直听他的命令呢？”

不远处注视的金气得浑身发抖，然而亲眼见证那雷暴毁灭聚落，她的眼神中也出现了恐惧。她浑身发抖，只是远远地看着，愤怒，恐惧，不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如爬虫侵占着她的大脑，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他朝这边过来了。”龙烛下意识地说出声，一旁的裴罗尔随即张开金色的薄膜，甩手向下一扣，便把仍然呆滞在那里的众人压了下去，直到匍匐在地上。

又是那样的恐惧，来自天空的无法抵抗的巨大威压，巨人踩过匍匐的蝼蚁，迈着大步远去，头也不回，什么也没注意到。

玛门走后，众人才缓缓起身，向聚落的废墟走去。那里一片焦黑，连尸体甚至是血迹都不留下，这不是屠杀，而是完完全全的毁灭，不留任何痕迹的毁灭。

“这里是附近最大的精灵聚落了……再远，估计也……”许久，裴罗尔开口说道，平静的语气里透露出辛酸，“就算，就算聚集起来，也抵挡不了他们的……所以一碰见就会不顾一切地逃窜，不是不团结，就算团结，也于事无补……”

正当众人望着一地焦黑出神的时候，不远处突然打开一片黑色的空间裂隙，从里面走出了两个精灵。一个正是最开始站出来，唯一一个发起抵抗的水精灵，另一个则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利用临时的亚空间构造拯救了水精灵的暗精灵。

“啊，你们是……别处来的精灵，还有龙族？”那个看上去颇为失落的水精灵看到了众人，又认出了龙烛作为龙族化为人形极其显眼的标志性竖瞳和眉心处的龙鳞，意识这样说道，似乎也变得开朗了一些，“你们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呢？难道你们的聚落，也被神氏毁灭了吗？”

“是的，我们是来寻求庇护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裴罗尔略略低头表示惋惜，这样说道，“我是裴罗尔，她是金，然后这位是费姆，那里的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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