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战起
雍和二十二年八月,镇远侯安无恙挥师南下,沿海岸线进击,合围百越各部。
百越各部联合抵抗,并遣使向南疆求援,然援军久候不至。
同年九月,南疆祭司于罗娑河对岸祈天作法,惊扰彼岸途经的武南侯夫人,致其胎动不安。武南侯赵玉聪震怒,旋即举兵讨伐南疆。
十月,南疆及百越西部将领为解困局,意图强突南诏边线以求扭转危局。顺阳州知州云舒临危不惧,尽召府军与民兵,巧施诱敌深入之策,终将敌军全歼,更乘胜将边线向东推进数十里。
至此,合围之势,成。
御书房,茶盏碎裂之声骤然响起,碎瓷伴着茶汤飞溅,吓得当值太监浑身一颤,慌忙将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长生和慧敏这是要做什么?朕怎么不知,你们两家还养出了这么两个情圣?”雍和帝面沉如水,怒视着跪伏在殿中的安成和赵莽。
指着安成道:“一个,因心仪之人丢了一艘船,便擅自兴兵,挥师攻打百越!”指尖一转,又戳向赵莽:“另一个,更因妻子动了胎气,就敢悍然发兵去打南疆!”
“这若是打下来也就罢了!若是打不下来,损兵折将,大齐军威何在?国威何存?!”雍和帝将御案拍得啪啪作响,“你们说!现在该如何收场?!”
安成与赵莽飞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安成率先开口,老泪纵横,“陛下,是老臣无能,没教好长生那个孽障,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只是这如今,不出兵也出兵了,为大齐威严计,老臣恳请陛下粮草支援。待这混账得胜归来,老臣定打断他的双腿负荆请罪!”
老狐狸,让你抢了先,赵莽暗道。随即挤出悲愤之色,也跟着立军令状,“陛下,臣赵家几代单传,慧敏护妻心切,确是一时情急昏了头,太过冲动了!臣管教不严,罪该万死!不过......”
他话锋一转,“南疆狼子野心,早晚必成我大齐心腹大患!此番他与长生联手,南北并进,天威所至,定能为陛下收复整个南域!待慧敏班师,臣定押着这逆子一步一叩首,爬也爬来向陛下请罪!”
雍和帝也知,这次行动只怕二人早有计划,如今不过借机而为,只是若不惩戒一番,日后武将皆擅自出兵,他这天下,还怎么管?
怒道:“你们就这般笃定二人会凯旋?若非子谦死守边线,只怕南诏也要被他们牵连进去。”说到这儿,雍和帝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并非两人之谋,而是三人共策。否则云舒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快,应对那么精准?明显是早有准备!
“大齐国运昌盛,陛下威震四方,天兵所向,这次一定能收复南域,开疆拓土!”安成连忙奉承道。
若能收复南疆和百越,最高兴之人当属雍和帝,恰如安成所言,不打也打了,眼下骑虎难下,只能倾力支持其打下去。雍和帝强压怒火,冷声道:“传旨给他们二人!若真能收复南域,朕必当论功行赏,不吝爵禄!若是败了......”他眼中寒光一闪,“让他们提头来见。”
“臣等遵旨!”安成、赵莽齐声应道。
出宫路上,安成和赵莽不住擦着额上的细汗。
赵莽悄声问:“长生有几成把握?”这场仗毕竟是安无恙在主导。
“长生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两人都明白,雍和帝有意分制兵权,如今有高杜两家挡在前面,故而安赵两家不显眼,一旦这高杜其中一家倒台,锋芒就难掩了。所以,与其坐等皇帝动手削权,不如主动出击,用开疆拓土的巨大功劳,换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和利益。
十二月,捷报传来,百越全境收复!
与此同时,南疆北面多个重镇亦被攻破。赵家军大营,营地周遭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士兵们围着篝火取暖。
中军议事帐内,副将梁岩搓着冻得微红的手,看向主位的赵玉聪,“侯爷,如今已接近年关,天寒地冻的,行军不易。南疆也送来了求和书,咱们还打吗?”
赵玉聪将手中那份措辞谦卑的求和书随意放置于案上,斩钉截铁道:“打,开工没有回头箭,此时若不一鼓作气,下次再难有机会了。”
“可是......”梁岩欲言又止。
“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侯爷明鉴,”梁岩斟酌着词句,“咱们赵家军,世代镇守的便是这南疆、南诏一线。如今南诏已降,若再将南疆彻底攻下,末将是担心......”他后面的话虽未明说,但意思昭然若揭,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没了镇守之责,赵家军恐遭裁撤,众将士前程堪忧。
“你们都有此疑问吧?”赵玉聪看向各位将领,众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便知这怕是所有人的顾虑,也难怪近来有所懈怠,他朗声道:“诸位将军尽可放心,赵家军断不会就此消失。拿下南疆,只会为诸位加官进爵,不必忧虑。”他于安无恙早有协议。
见赵玉聪胸有成竹,梁岩等人也不再担忧,“有侯爷这句话,我等便安心了。只是这南疆山高林密,水险岩峭,地形太复杂,易守难攻,强攻的话损失肯定不小,不知道侯爷有什么破敌的妙计?”
“今日召集各位,商议的便是此事。”赵玉聪让护卫挂起一张舆图,其详尽程度,连小寨子都有标注。
“这是......”梁岩等人猛地站起,震惊得无以复加,“南疆舆图?侯爷从何得来如此详尽的舆图?”
哪来的?安无恙遣人送来的。刚拿到之时,他与众将一样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些后怕,长生的情报网太过强大,谋划收复南域不过一年,竟已弄到如此详图。幸而彼此是友非敌,否则......
“侯爷,此图......当真可信?”
“千真万确。”赵玉聪点头。
“有这图还怕个鸟!打他娘的!”一参将激动喊道。
南疆王城内,南疆王与重臣及大祭司正在商议如何御敌。
大祭司提出,安家军更擅水战,且此次来的是福州水师的将士,习惯温和气候,定难以适应南疆湿冷环境,不足为惧,反倒是赵家军这边需要加强防御。
此言得到众人支持,唯有一大臣反对,言安无恙此人诡计多端、乖戾狠辣,不得不防。然人微言轻,无人理会。
西越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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