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时宁发完这段话后，拉起被子盖过脸，他今天的举动陆长忱看来很奇怪吧。
也怪不得陆长忱被他抱过之后态度冷淡下来。
他需要和陆长忱保持距离，万一暴露……
时宁没办法想象那个场景，对方可能会厌恶他，就像当时他们当时唾弃许瞬一样。
简单的暴露在旁人视线里他尚可以忍受，如果是撕开他的面具，皮囊，血肉，露出他那颗肮脏扭曲的内心，他会恐惧到抬不起头。
时宁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手机铃声响起，时宁拿起来看。
刃：是不是太武断了
刃：他做的那些事让你觉得他很直男？
刃：你确定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吗？
刃还是像以前一样八卦，时宁垂着眼想。
Nsee：确定
Nsee：他的表现很直男
另一边的陆长忱看到回复有种无名火，他在对话框打字：你对直男是什么标准？难道和你那么亲近你也觉得他是直男吗？
他停顿一瞬后删除，不行，他不能暴露刃就是自己。
他又打字：要么你再试试看，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确定你真的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吗？
时宁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他想象成直男呢，他明明表现的都那么明显了，像他这种就不可能是……
陆长忱手指停顿，连绵的情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迫使自己冷静，不对，他就是直男，但是……
刃：你确认了他是直男，是不是就不理他了
陆长忱记得今天时宁走的时候没和他说话，或许是对方确认了他是直男，决定不再和他来往。
所以他并不是想让时宁认为他是gay，只是怕对方会远离他。
对，仅此而已。
提示音霎时响起。
Nsee：以后可以做朋友
陆长忱满腔的思考量如烟雾消散，他哑口无言，看着这行字，神情凝滞。
他通过了时宁的考验，没有被认成gay，时宁还愿意和他做朋友。
陆长忱又打字：可是……
Nsee：太晚了，我要睡了
时宁放下手机，他并不想再和刃聊这个话题，他只喜欢偷窥幻想陆长忱，而不是靠近，陆长忱对他来说本就是不可触及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样的试探对时宁来说需要很大的勇气，既然得到了结果，他就不会再这么做。
认清了距离，以后他会恪守朋友的界限。
时宁闭上眼陷入睡眠。
另一边，陆长忱“可是……”了很久，他看向时宁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捧着手机直到屏幕熄灭。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时宁知道他是直男，不会再试探，自己也可以顺利以朋友在他身边，陪伴他，帮助他。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直到前面的司机出声叫他，“不好意思啊，这里面不给进去，小伙子你就在这下？”
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司机疑惑地转头。
陆长忱的身影一半陷在阴影里，窗外广告牌冷色灯光落在他略显失神的脸庞上，半响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嗯”了声。
他推开门，下了车。
*
周一早课。
时宁起床的时候发现宿舍里没人，空荡荡的显得很寂静，有点恍惚，不过这才是正常的，那人又不会一直住宿。
他吃完早餐去阶梯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他抬眼一扫，就看见坐在第七排的身影。
时宁脚步停了停。
他还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昨晚分开后两人就没有其他交流了。
要不要坐过去呢……
路贺安从门口走进来，抱着一摞的书，他累的喘气。
“时宁，你在啊，正好帮我搭把手，把这个发下去。”
时宁：“……好。”
时宁接过，应该是这节课老师要用的材料，他抱了一半，路贺安在右边发，他就转了个圈去左边。
这边发不到陆长忱，可以避免和对方接触，时宁发的很快。
最后手里还留了三份，于是他还给路贺安。
路贺安接过，见他没坐往后四处看了眼，“正好你坐这，教室都没位置了，今天好奇怪，怎么这么多来蹭课的，好多女孩子。”
时宁转了下眼球，其实陆长忱身边还有座，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给孙梁留的，于是便点头坐了下来。
“上次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时宁随口应着，“写完了，今天要交吗？”
“不着急，老师还没说。”路贺安看着他的侧脸，缓了缓心神说：“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时宁没理。
旁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对了，据说你上次生病请假，现在好了吗？”
时宁拿笔划着线，声音冷淡，“嗯。”
“是啊，都多少天了。”路贺安也不尴尬，继续说：“以后要注意保暖，小心别着凉，生病了很不好受。”
时宁翻了一页纸，礼貌回话，“谢谢。”
路贺安知道他性子冷，也没生气，低头看着他那张漂亮的侧脸，喉咙微紧，他又放低了声音，显得更磁性。
“时宁，没想到你把刘海捞起来这么好看，你的眼珠子怎么感觉是绿色的。”
他问：“没带美瞳吗？”
时宁拿出来另一本书，“天生的。”
路贺安没忍住又靠近了点，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时宁，但对方太冷漠并不好接近，他也就当个同学，谁知道时宁是个天菜啊，他本来想循序渐进的和他拉近关系，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陆长忱。
陆长忱那小子一看就对时宁心怀不轨，他都看见对方上课牵他手好几回了，时宁一点都没反应。
也只有直男能做到面不改色，虽然直掰弯是圈里的大忌，既然陆长忱可以，他又凭什么不行。
他轻声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时宁疑惑地转过了头，路贺安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些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之前那样挺有礼貌的，还有点明晃晃的试探。
之前的闲聊也显得话多，之前他和路贺安坐一起对方并没有这样。
他一时静默，正想着出声拒绝。
路贺安正准备继续说话，他们前面的桌板重重地砸上来一个书包，时宁下意识侧眼看过去。
陆长忱俊美的脸有点低温，他个子高，底下来看人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但他没看时宁，而是扫了一眼路贺安，仰头示意。
“换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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