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我的主人，请告诉愚钝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色机器人悬浮在半空，机械音里竟都染上了一丝担忧，它在艾梅莉丝面前上下翻飞，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梅莉丝脑中乱成一团，一只手紧紧按住自己的核心——那是属于史莱姆的心脏，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
小小的核心周围，像被沸水煮沸般，不断冒出密集的气泡。
身体在叫嚣着，找到目标了。
但这是不对的！
即便平时总在课堂上打瞌睡，被教授抓去叫家长，艾梅莉丝也清楚无比：女神为他们这个种族选定的“命定恋人”永远只有一位——除非是那种本就三位一体的特殊生命体。
绝对、百分之百，没有任何例外。
整个宇宙，唯有一人。
那她为什么，在看到蝙蝠侠、那个据说吸血为生的哥谭怪物时，心跳会快到像是要把核心煮熟？
这不对吧！？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蝙蝠侠——明明前两次都没事的……是因为这次距离更近吗？
艾梅莉丝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只要体验过一次那种全身细胞为之沸腾的悸动，她就绝不可能认错。
这感觉，和第一次见到布鲁斯时一模一样。
绝对没错。
可这不可能——艾梅莉丝下意识否定了脑海中蹦出的荒唐念头：蝙蝠侠是布鲁斯？
无意识的，史莱姆液体悄无声息地将她身后砖墙上生出的杂草尽数溶解，原本斑驳的墙面上竟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人形印记。
“我的主人，失礼了……”
略显冰凉的自来水从贝利的机身中洒下，泼在艾梅莉丝身上，补充了她体内因高温蒸发而失去的水分，也帮她稍稍冷静下来。
她撑着墙壁站直身体。
“今天的巡逻就……先到此为止，我要先回去一趟。”
艾梅莉丝必须找个静谧、安全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现在混乱的思绪。
她需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这种事上也会失格。
脚踏两条船？
不、不行啊！
她不是那种龙！虽然在宝石偏好上确实有些三心二意，但那是死物，是装饰品！
女神在上，请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趴在柔软床垫里熟睡的艾梅莉丝并不知道，她这几天的“夜巡闪避行动”，又悄无声息地给远在蝙蝠洞的某人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自从那次不太美妙的初遇后，蝙蝠侠便开始重新调查近期几起匿名报案的相关受害者。通过一次次问询，他注意到了某个极其细微但反复出现的异常之处。
就像鱼刺卡喉，无法确认它是否真实存在，却又无法忽视那种下意识的警觉。
布鲁斯调出了案发时间线与周边同步发生的其他犯罪行为进行对比。
一种尚待验证的假设浮现在他脑海中。
——求助。
这位在艾梅口中被称作“粉光小姐”的存在，似乎只会出现在有受害者主动发出求助的场合。其他同时发生的，比如入室抢劫、地盘火拼、街头斗殴等，没有明确“求救者”的事件，通通被她无视了。
或许不是冷漠，而是理解上的偏差。
外星生命，尤其是史莱姆形态的智慧种族，或许对“求救”与“犯罪”之间的概念界限还不够清晰。
当然，这只是可能性之一，布鲁斯还能列出很多其他的理由，可惜都无法验证。
这几天，粉光小姐没有再制造什么轰动事件——唯一算得上“大动静”的，大概就是她那身对哥谭来说过于明亮的颜色。
人们不一定被她所救，但很大概率会目击到她的存在。
还好她出现的频率与范围都有限，目前仅在部分市民之间流传，和下水道里的食人鳄鱼一样，是都市传说的范畴。
真正让布鲁斯感到不悦的，是蝙蝠电脑最近在哥谭某个匿名论坛上捕捉到的发言：
> “你们都说错了！蝙蝠侠才不是什么黑漆漆的魔鬼，他是粉色的！像果冻一样！我亲眼所见！”
> “是新的风格吗？你们哥谭的美学真是越来越前卫了。”
> “那才不是蝙蝠侠！楼上的眼睛有问题就去阿卡姆治治。”
> “楼上才是真恶毒……”
……
……这是在开玩笑吗？
把他和那个能在夜色中当霓虹灯的家伙搞混？
他和她——有任何一点相似之处吗？
还有一点让蝙蝠侠百思不得其解：粉光小姐在刻意躲着他。
她的巡逻路线基本固定，只要花一点时间便能总结出规律，可每次他靠近，她总是能凭借那台来历不明的白色飞行器第一时间发现并迅速撤离。
简直比哥谭的罪犯还要害怕蝙蝠侠。
布鲁斯一边浏览蝙蝠电脑抓取的关键词，一边陷入思考。
粉光小姐暂时被他归入到“待处理但优先级较低”的清单中。她目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危险倾向，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找到与她沟通的契机。
……或许，可以通过艾梅那边下手？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展开这条思路，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跳入了蝙蝠侠的大脑。
小丑。
那个疯子自从从阿卡姆神秘脱身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按他一贯的行为模式，逃脱之后很快就会策划一场新的恐怖事件，可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哥谭却反常地安静。
安静得令人发毛。
太平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难道……他正在酝酿一个比以往更加疯狂的“游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蝙蝠侠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然握紧。
但奇怪的是，小丑帮也开始慌了。他们像失去头颅的蟑螂般四散乱窜。
今晚蝙蝠侠才刚解决了一伙抢劫珠宝店的成员，从他们的供词中得知，自从某次行动失败后，他们的老大，小丑，就彻底失联了。
这听起来很像他惯常的风格。
——但也不对劲。
蝙蝠侠调取了慈善晚宴当晚的监控录像。
根据那些小丑帮的说法，他们原计划是在那晚动手，趁晚宴进行时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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