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宫驰强行按捺心底的波澜,征询道:“赵老师,我听说你和展先生解除了婚约……”
“你哥哥告诉你的?”
他轻缓地点头。
“消息倒是很灵通。”赵汝安随意拿起一小碟点心,问他吃不吃,得到了“正在控糖”的答复。
其实刚下意识拒绝,宫驰就有些后悔,但他继续:“赵老师,一定会有更加优秀的男人配你,你……不要伤心。”
“‘更优秀的男人’是谁?”
赵汝安拾了一小块进嘴,发现根本没有闻馥亲手制作的爱心糕点好吃,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送服,以免浪费。
她调笑道,“是你,还是你哥?”
刹那间,宫驰因为她的直白愣在原地。
“我、我怎么行!”他并未察觉到自己下意识忽略了赵汝安话语中的后者,“赵老师,您特别优秀,我……”我确实仰慕您,却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
被忽略的后者原先跟人推杯换盏,此刻无声地牛嚼牡丹,把好酒饮去大半就准备上前。
终于送服完毕。赵汝安舒出一口气,将空碟放进服务生的托盘里,却被有意无意轻抚过指尖。
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呢。她笑了笑,没有理会,对眼前的小年轻道:“偶像是不能恋爱的吧?刚才宫驰同学拒绝我,通过考验了呢。”
“什么考验?”
赵汝安温声举起酒杯:“宫先生。”
清脆的碰杯声,让宫驰从推拉造成的暧昧错觉中清醒。
宫勋盯视着女人,这双含笑的眼睛实在不安分,却像是让杯中酒液更加醇厚的秘方,在舌尖漫不经心地引起刺激感。
饮毕,他追问:“是什么样的考验?”
“您好歹顾惜一下弟弟的颜面。”赵汝安笑眯眯,“宫同学还在这里。”
“我们是一体的亲兄弟,舍弟会理解的。”
流着一样的血尚且会为了利益闹个你死我活,何况只有一半相同。赵汝安唇角微沉:“关于偶像素养的探讨而已,宫先生何必把手伸得这么长。”
宫勋一哂:“赵总这是不欢迎我?”
赵总不是嘉谊的老总吗?就是TA将自己的黑热搜顶上去,借机捧起自家艺人。
宫驰看向兄长,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赵老师的手笔?他希冀听到宫勋的否定,却只得到男人戏谑的余光。
“这可是宫先生自己说的。”赵汝安轻描淡写小啜一口,“但我对鸡哥哥确实不感兴趣。”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宫勋脸色一变。
鸡……哥哥?什么东西?
“就像鸡妈妈一样吧。”宫驰小声说,“哥,赵老师是不是就是嘉谊的赵总啊?记忆里你好像没否认过。”
宫勋冷冷道:“是她。现在还迷恋吗?”
“……”感觉赵老师是被哥哥惹急了才会出此下策。不过宫驰不敢说,只好沉默。
点心堵塞在胸口,赵汝安找水喝,喝完扶着桌子缓了缓,终于下去大半。
“宴会上吃这么多甜食,也不怕把裙子撑坏了。”
赵汝安转头:“这就叫多的话,那展大少爷真是小鸟胃啊,够精致。”既然是展琢率先要跟她唇枪舌剑,她乐意奉陪,“容小姐知道你在这里对另一个女人bodyshame吗?真不知道你是在展家的时候就这么素质低下,还是脱离了之后近墨者黑。”
展琢恼得双颊泛红:“你!”然而周围都是人,容楚宁也在这附近,展琢只得压低声音,“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羞辱我?”
实际上,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连展琢自己都惊讶了——他怎么会想要主动关心一下赵汝安?难道是要因为她的体面退出,想有所弥补吗?
“这可不算好心提醒呀,你骗不了我哦。”赵汝安晃了晃手指。
也就是在这里,他们能够对她大放厥词。若是在姜朝,少则掌嘴一个下午熬夜抄上十卷二十卷的《为男子者》,多则重打二十大板起步。
现在,她只能逞点口头之快,“除非我催吐的时候你准备在旁边接着,但是催吐本来就对身体不好哦。”
展琢:“你非要这样恶心我?”
“究竟是我恶心你,还是你恶心我。这种话你要是当面告诉容小姐,她会是什么反应,不妨猜猜看?”
她轻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从来不会自我反省。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
意味着迟早有一天会踩进容楚宁的雷区。
而当情分尽数磨去、容楚宁意识到不需要对展琢笑脸相迎换取资源的时候,就是她跳进赵汝安掌心之时。
“究竟是我傲慢,还是你咄咄逼人?”
赵汝安准备挪地儿了,敷衍他:“好,你说得都对。”
感觉单在宴会场地乱转,她的步数就能上万了。
此时麦克风传来试音声,赵汝安欣然停下脚步:终于到时间了。
祁家和孙家都是父亲发言,母亲和顺地站在一旁。两家的主心骨出面,这场订婚宴显然不是自由恋爱的产物那么简单。
祁令瑛喜欢顺水推舟,赵汝安从没有怪罪过她的个性,因为她的父亲同样很喜欢顺水推舟。只不过祁令瑛是拿自己的人生作为赌注,而祁父是在慷他人之慨罢了。
然后是祁令瑛发言,站出来的时候落落大方。不过,赵汝安察觉到孙父有些不快——这不快里面有几分是对自家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有几分是朝着祁令瑛先于未婚夫讲话,赵汝安没有细看的心思。
只要存在,就能说明祁令瑛将要面对怎样的公婆了。
她的视线略过这行老小,落进角落的阴影里面。
那里站着祁令槐,说是“宴会的主人是妹妹”,实际上抱有怎样的念头,以赵汝安的阅历一看就知。
“这个孙嘉明看起来不错。”蒙飞扬说,“看起来耳根子软一点,但也不算大事。只要两家不出事,瑛瑛和他在外面或者祁家住,就不会闹出什么。”
赵汝安意有所指:“怕的就是有人要让这位孙先生去面对,然后做选择。”
“那祁家和孙家不会坐以待毙吧?”
“不是这方面。”赵汝安微微摇头,只是笑着,不明说。
在她眼里,有些人可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呢。
孙嘉明简单说了两句,随后祁令瑛再度伸手要麦克风,说话前看向左侧方:“今天是我和嘉明的订婚宴,对我们一家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
“我想请一直照顾我的哥哥说两句。”
说完,祁令瑛直接走到灯光鲜少照拂到的一隅,将话筒塞给祁令槐,然后就像干完坏事准备躲起来的小孩似的,提起裙摆小跑回祁母身边。
无怪乎那么多人追求家和万事兴,再腐烂的内里都要糊一层漂亮的包装纸,看着确实让人心软软的。
怨恨瞬息间消散,角落里的男人眼神澄澈起来。用赵汝安学到的饭圈用语评价,就是“哎哟,变成萌萌人了”。
不复平常的姿态,祁令槐握住话筒,一时有些局促,停顿片刻才开口:“各位来宾,我是祁令瑛的哥哥,祁令槐。”
话语渐渐顺畅起来,赵汝安微笑地注视台上的光景,耳朵却没有一秒钟停止工作。
“说是养子,我倒觉得有老祁年轻时候的风范。”
“能到这个地步,祁家确实出了大功,但小祁先生也委实争气。这种儿子,我甚至愿意花钱买,至少下一代是不用愁了。”
“还是得有个儿子啊,女儿归根到底都要嫁出去的。”
蒙飞扬回了一下头,但这些议论者基本都是长辈。即便是发展不如蒙氏的家族,可在这个彼此基本平级的圈子内,为了合作和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好不要得罪。
何况这是祁令瑛的订婚宴。她们好朋友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此时,蒙飞扬宁愿不要这么重要。
赵汝安料到此景,表情没什么变化。
瑛瑛啊,善良如你,却没有人记住是你伸出的话筒呢。
台上,祁令槐拥抱了祁令瑛,随后再给了孙嘉明一个拥抱。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让孙嘉明忍不住动了动鼻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大舅哥,你好香”,两个男人乍看关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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