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摸腹
一口鸡汤就把褚九陵喝的嘴软,心里不但愧疚,还有点酸涩,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同情怜州渡被迫站得太高,莫名成为众矢之的,这人在乎的想要的与犯下的罪过成了鲜明对比,“奢”望越小,罪越大,他只想守着一个人,愿望质朴简单,至今遥遥无期。
“明天我再熬一锅,应该能比今天的更好。”怜州渡信誓旦旦,嘴角一翘,志得意满。
褚九陵闷声喝了两口,抬眼直视着他干脆地说:“你没事就好,我和四师兄明天就要走了。”
李灿就很有眼力带着一帮山精早走了,此刻月离小院陡然因褚九陵这句话陷入沉寂。
清风凝滞,山鸟不啼,头顶几片梨花翩跹落在褚九陵碗里,褚九陵吹一下鸡汤,仰头把花瓣和汤一口喝掉,擦擦嘴笑道:“能给我看看你的伤吗?我想给你号脉。”
怜州渡疏离冷漠地看过来,一言不发。
褚九陵有点后悔此刻碾碎他的兴致,声音放轻很多,“手给我?”
怜州渡把左腕递给他,缓和了语气,“回去吧,我正好有几件事要解决。蛇小斧带来没?”
“他和四师兄一蛇一龟,都挺爱睡觉的,找他做什么?”
“晚上叫他来找我。”
褚九陵从怜州渡腕上收了手,稀奇的把他从头到脚丈量一遍,中了毒、法力枯竭,竟然短短半个月就恢复如初,探不到一丝异样。
也意外被怜州渡体内奔腾强劲的法力震撼,此人简直出生就是巅峰,难怪天界对他的狂妄无礼能忍则忍。
正绕在树上晒太阳的蛇小斧听说怜州渡晚上要见他,当即往褚九陵掌里钻,拽着尾巴扯出来时浑身瑟瑟发抖。
褚九陵:“这就奇了,怎么怕起他了,你不是最爱呲他么?”
蛇小斧:“不一样,往常你会护我。他为何要单独见我,今天他厨兴大发,不会给你煮蛇羹吧?”
蛇小斧平时就嘴贫了点,狐假虎威,偷懒耍滑没个正经样,褚九陵头次见他吓得面如死灰,不禁觉得奇怪,小声道:“这样,我悄悄跟在后面,如果你和伏辰大人起冲突就冲院外大喊求救,你觉得如何?”
“成吧,你藏好,别给伏辰大人发现了。”
“你也把嘴咬严一点,别呛人,别怼,别冲动。”
蛇小斧惶恐无措站在月离小院的梨树下,几次回头确认护身符丢没丢。
他靠在树上抱臂深呼吸,今夜气温有点低,口中吐出的白气悠然升天,壮壮胆子朝屋里大喊:“叫我来做什么?有话快说。”
“你就站在外面别动。”
褚九陵屏气凝息躲在门外应对院子里的冲突。
整个小院一盏灯都没点,只有几颗寥落的星辰照亮,怜州渡从屋内走出来,高大的轮廓矗立在廊庑下,负手而立,不怒自威,目光瞥向站直的蛇小斧,单刀直入,“指使你下毒的人是谁?”
语气冰冷直接,听不出杀气,那股盛气凌人的威严浸透蛇小斧的每一寸骨头。
门外的褚九陵同样怔住。
蛇小斧怕到发颤,张了张嘴。
怜州渡自在笑道:“说不出来是吧?那能不能写出来?”
似曾相识的感觉,褚九陵等不了,立即从门外走到二人中间,不可思议地看着蛇小斧,皱眉问他:“为何下毒?”
一旦涉及关于毒的问题,小斧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和表情。
“跟当年我问你我是谁的转世一样,天界不给说是不是?”褚九陵靠近小斧,擦掉他眼里汪的一窝泪,知道他迫不得已。
“我来猜猜看,你点头。”
怜州渡:“没用的,他说不了。”
褚九陵竖起三根指头:“这是几?”
蛇小斧:“三。”
褚九陵扯着袖子问:“这是什么颜色?”
“蓝色。”
怜州渡哑然失笑,什么鬼问题。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某样东西或某件事能提点我一下。”
“别问他了,我知道是谁。”
褚九陵转头惊问:“你知道?真的是天界的人?”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我叫他来就是想确定他能不能亲口说出来,都不够我猜的,除了那帮人还会是谁。”
褚九陵正忧心怎么处理怜州渡与小斧之间的关系,小斧走过来把手伸进他怀里乱摸一通。
有人酸的要发火。
小斧摸出传讯铃塞到褚九陵手里。
褚九陵捏紧被怜州渡爆改过的铜铃,心里的怒气远胜震惊,天界捉拿人,原来手段也不够干净。
这个铜铃他自小带在身上,是扶顶老仙给的,扶顶唯程玉炼马首是瞻,程玉炼是天界的“刀”,背后要怜州渡死的无非就那几个人。
怜州渡看见铜铃的一瞬也挺吃惊,原以为是宇风道君下的毒手,毕竟那疯女人极其擅长推人入坑,心思歹毒的很。
落魄到能给龙渊解封的扶顶老头,连个仙都称不上的破老头居然能办件大事。
褚九陵没再讯问有关毒的事,蛇小斧全身拥堵滞涩的灵脉突然畅通,腿一软跪在地上。
刚才帮他擦的泪温度还留在袖子上,褚九陵不好过分苛责,三人静默一阵。
忽见小斧抬起头,冲漆黑夜空狂喊一声,露出几颗尖锐的獠牙大笑道:“我刚才不是哭,我没有哭,我就是无法眨眼,眼珠干涩的往下掉泪。”
目光倏地变寒,转向怜州渡,不甘地恨着:“他说那药能断情绝爱,无欲无求,我特意给你多放了点。”
“嘁——”,怜州渡终于从高高的廊庑上走下来,捏住小土蛇下巴冷冷笑道:“绝个屁的爱,我至今连‘春心萌动’都调制不好,他们有个屁的断情绝爱药。一条小蛇知道什么是爱?我问你,只有一颗解药可以救你和青冥真君,你给谁吃?”
“当然给青冥真君。”
“屁,我会把解药毁了,谁都不吃。爱人这件事可以无私,也可以很自私,无法服解药的两人谁又能说他们很自私?”
“明明有解药你不让青冥真君活下来就是自私。你早就知道是我下毒,能忍这么多天,你行啊够汉子啊。”
“与他同生共死对我而言是个好结局,跟你一条小蛇说这些显得我很傻。你这嘴总逼我说好听话,杀你无用,南山的清波池很大,你要是能从这头游到那头,我都能正眼瞧你一下。”
怜州渡直起身,“出去吧,你留在这里碍事。”
给了褚九陵一个眼神。
褚九陵把小蛇收入掌中,刚要开口就被怜州渡截断:“他不值得我杀,我也不想听你代他道歉,以后管好他。”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他下的毒?”
“毒从口入,我不吃东西,去蛩国一路上只吃过几颗你身上的陈年旧枣,后来我又想了下,那夜救火碰见你几个师兄,这条小蛇趁乱给你递了杯水,记不记得?”
喝水这件小事太平常,褚九陵想了半天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奇怪地问:“你也喝了?”
“因为是你用过的杯子,又被大火烘烤,当时确实有点渴,他就是给我倒水时放了毒。”
“怜州渡,七星出现后九州就大火频发,天界不惜用此不光明的手段也要把你拿下,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跟天界交涉?”
怜州渡不答,问了另外一件事:“你明日就走?去罪山?”
“是。”
“好,在罪山等我。等我拿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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