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良心不安
小芸抹干了脸颊的泪水，急匆匆地跑向就近的医馆。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阿娘……”
大夫一见是个孩子，语气有些焦急，“慢慢说，这是怎么了？”
“我……我阿娘她被我阿爹打了，吐……吐了好多血，求求您，救救我阿娘吧。”
“这……”大夫面露难色，这一等家务事最难理清，何况疗程不是一时半会儿，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己本就不该插手，但看着小芸哭得如此凄惨的模样，恻隐之心隐隐作痛。
小芸见大夫犹豫不决，慌忙从怀中掏出仅剩不多的铜钱，塞进大夫手中，“我有银子的……都给您，不够的话，我下周一定将银子送来……”
“这……”大夫扶起跪倒在地的小芸，背起一旁的行医箱，准备先去看看情况。
正巧要出门时，遇到了前来买药材的苏浅浅。
“小芸？你们这是上哪去？”苏浅浅见他们一副匆忙的模样，疑问开口。
“浅浅姐……”小芸一见苏浅浅，眼泪再度决堤，除了阿娘之外，苏浅浅是对自己最好的存在，“我阿娘她……受伤了。”
苏浅浅见小芸手臂上的淤青，心下一紧，“我和你们一同前往。”
破旧草屋内，看着屋内来不及清理的血迹，以及女人身上触目惊心的青紫，两人均深吸了一口气。
床榻上女人气息微弱，破布一般，残破不堪，似下一秒就消泯于空气中。
“阿娘……阿娘，你不要怕，我将大夫请过来了。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小芸紧紧握住女人枯瘦的手，妄图将自己的体温传导至女人身上。
大夫一脸凝重地给女人上药，一看这程度，都知男人下手力度可见一斑。
“你先去把这幅药熬上吧，三碗水，约莫一个时辰。”大夫从行医箱中拿出一副草药，递给苏浅浅。
“好。”
药罐熬上，浓重的草药味混着苦涩的气味传开。
屋外，苏浅浅看着小芸瘦弱的身板，眉头紧蹙，“情况怎么样？”
“唉……”大夫无力摇摇头，“她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常时间这样下去，本就身体孱弱，想要彻底养好，恐是难于登天啊。”
“你只管给她治就好了，至于银子，”苏浅浅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夫手中，“就当是医药费吧……”
“你……这，”大夫摇摇头，“这不是银子的事，哪怕是这次我将她治好，保不齐还有下次，下下次，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苏浅浅哪会不知这样的道理，但她不想看见小芸那双灵动的双眼失神，更不想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陨在一个人渣手中。
见苏浅浅不再言语，大夫也知她心意已定，“无需那么多，至于今后的治疗，我和你分半即可。”
苏浅浅闻言，感激开口，“多谢大夫，不过可有外用的药膏，我看小芸身上伤也不清。”
“这个，涂在伤口处，五天之后便可好个大概了。”大夫拿出一小罐药膏，“我还有病人，便不逗留了。”
“多谢大夫，慢走！”
看着大夫走远了，苏浅浅才拿着药膏再度进门。
“浅浅姐姐，”小芸吸了吸鼻子，没见大夫身影，“大夫走了吗？我还没给银子呢！”
“银子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照顾好阿娘就好。”苏浅浅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小芸哪会不知，定然是苏浅浅给自己垫付了，眼眶当即红了大半，“浅浅姐，我一定会努力送糕点，把钱还给你的！”
苏浅浅将小芸拉到凳子上坐下，轻柔地卷起了衣袖。
伤口被触及，小芸瑟缩了一下，随机一股清凉的触感传来，难捱的痛感瞬间消失了大半。
“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阿娘，至于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苏浅浅仔细地擦拭着药膏，“这是大夫和我的一些心意，若是你真的想报答我们，那就以后和我一起去采摘药材吧，怎么样？”
那一刻，小芸看着苏浅浅的脸愣住了，存粹的善意将自己掩埋，那种温暖的感觉，和在阿娘怀中别无二致……“好。”
“真乖，”苏浅浅看了看床榻上的女人，将凉好的草药小心喂了进去，“接下来几日，你带着阿娘去医馆中换药，切记不要被你阿爹发现了，知道了吗？”
小芸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浅浅姐，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娘的。”
“天色不早了，你还没吃东西吧？”
话音刚落，咕咕声响起，小芸有些窘迫的捂住肚子，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无事，我带你吃好吃的，”苏浅浅牵起小芸的手，“到时候，再给你阿娘带回来一份。”
“可是……”小芸不想苏浅浅再破费，被牵住的小手微微收紧。
“走吧，吃顿饭，你浅浅姐还是请得起的。”
……
将小芸送回家后，苏浅浅便也回楼里了。
“啧，要如何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苏浅浅趴在桌上，回想起屋内杂乱的酒壶，“看那样子，男人是个嗜酒如命的，难不成从这里下手？”
“苏肆厨，你这是想什么呢？”
“你说……这杀人和杀猪有什么区别？”
“你……我……这……”阳朔看着苏浅浅一脸认真的模样，脚步连连后撤，“苏肆厨，做事可是要三思啊，杀人这是……可万万做不得啊！”
“我要是要实操啊，第一个拿你动刀。”
“那个……”阳朔一脸惊悚，双手连忙护在胸前，“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干完……苏肆厨，我……我先走了。”
“瞧你这小样，”苏浅浅撇嘴一笑，喜滋滋地回屋去了。
要说这，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桌上出现的点心，伙计一脸好奇。
“诶，这点心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又送回来了？”
苏浅浅一脸神秘，“要不你尝尝，有什么区别。”
伙计拿过一块桃花酥，大大地咬了一口，下一秒，“呸呸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点心，“这是什么味道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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