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动研所的真相
几个黑衣队员地枪口如同索命的恶鬼,一步一步逼近陈开心他们。
雪碧瘫软在地,怀里那个视若珍宝的零食袋,此刻像块冰冷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耳边簌簌风声仿佛都变成了悬崖下呼啸的寒风。
“喵嗷!来啊!挠死你们!”汉堡漂亮的脸上泪痕未干,亮出并不存在的爪子,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发出徒劳的威胁。
包子将陈开心挡得更严实,碧绿的猫瞳缩成针尖,身体伏低,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嘶嘶声。
石坎长老在寨民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苍老的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无力回天的悲怆。
就在那冰冷的枪口即将抵上包子的额头,手指即将扣下扳机时。
“住手!”一声暴喝从天而降。
紧接着,寨口方向传来一阵刹车声和密集的脚步声。
几辆印着蓝白涂装,车顶闪烁着警示灯的越野车蛮横地挡在动研所的车辆前面。
一个矫健的身影率先跳下车,来人正是动保局的孙栋。
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后是同样全副武装,神情肃杀的动保局队员。
“卫平亮!立刻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停止一切攻击行为!”孙栋高举着手中的通讯器,嗓门洪亮,“我以动物保护局特别行动队长的身份宣布,你们在无视潜在生命威胁,破坏少数民族聚居地,造成重大人员财产损失的情况下进行的净化行动,已被紧急叫停!上级命令你们立即撤出黑石寨!重复,立即撤出!”
孙栋的出现和他身后那一排排荷枪实弹,明显更偏向陈开心他们的动保局队员,像一盆冰水浇在即将沸腾的油锅上。
动研所的黑衣队员们动作稍显一滞,枪口下意识地垂低了几分,齐齐回头看向车顶的卫平亮。
卫平亮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变得极其难看。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孙栋:“孙栋!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我们是在执行最高优先级净化令!清除对人类有潜在威胁的异常生物!你这是在包庇……”
“包庇?!”孙栋厉声打断他,一步踏前,手指指向周围燃烧的房屋,受伤呻吟的寨民,“看看你干的好事!卫平亮!这就是你说的清除威胁?用震撼弹、麻醉枪,甚至可能动用了爆.炸物,攻击一个与世无争的古寨?你的证据呢?!你的风险评估呢?!你要逮捕的威胁在哪里?!”
他目光如炬,扫过被包子护着的陈开心,扫过愤怒的汉堡,扫过吓傻的雪碧,最后定格在卫平亮脸上:“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研究目的,故意制造恐慌和伤害!再敢动一下,我的人将以危害公共安全、非法使用武器、破坏民族关系等罪名,将你们现场逮捕!”
孙栋的话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随着他右手一挥,他带来的动保局队员立刻呈扇形散开,在寨民们身前站定,形成一堵人墙,枪口直直指向动研所的人。
寨民们看到援兵,绝望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纷纷聚拢过来,愤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动研所的人。
卫平亮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他死死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清楚,孙栋敢带人硬闯抓捕现场,手里必然握有更高层级的紧急叫停令,再僵持下去,一旦发生交火,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无法收场。
“好……很好!孙栋!”卫平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你有种!我们走!”
他几乎是咆哮着下达命令,“收队!撤!”
动研所的黑衣队员们如蒙大赦,迅速收起武器,动作麻利地退回装甲车。
引擎轰鸣着,几辆钢铁巨兽带着不甘和狼狈,碾过废墟,仓惶地从炸开的豁口退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直到最后一辆装甲车的尾灯消失在寨外的山路拐角,孙栋才重重松了口气,挥手收了队。
他快步走到石坎长老面前,深深一躬:“长老,对不起,是我们动保局失察,我们来晚了!让您和族人受苦了!”
石坎长老布满沟壑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更显苍老,他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仍在燃烧的屋舍,扫过族人身上斑驳的血迹,眼神里翻涌着滔天的悲愤。
许久,他干裂的嘴唇才微微翕动:“你们……终究是……有心了。”
孙栋点点头,心头沉重,目光投向悬崖边那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身影。
陈开心跪在地上,脸埋在掌心里,肩膀在无声地耸动着。泪水混合着泥灰,在他脸上冲出几道狼狈的泪痕。
可乐那纵身一跃的决绝,石崽惊恐的尖叫,仿佛最残酷的慢镜头,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孙栋走过去,用力拍了拍陈开心的肩膀:“陈开心,振作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卫平亮是个疯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会去而复返,或者玩阴的。我和我的小队会暂时留在寨子里,协助防御,保护你们的安全,直到……直到事情有个结果!”
陈开心的身体在孙栋的手掌下一震,他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深水中拖拽出来,木然地抬起头。
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是孙栋那张写满坚毅的脸。
陈开心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似乎想说什么。
他想嘶吼,想质问苍天,为什么偏偏是他?想倾诉无尽的悔恨,他为什么要来黑石寨,这一切灾祸,不都是他带来的吗?
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请求这些已经为他承受了太多苦难的寨民们,去帮他寻找坠崖的可乐?
最终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陈开心的喉咙深处,只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他一点点挣脱开孙栋的手,双手抓住自己凌乱的头发,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自己从这个充满伤痛的世界里彻底隐藏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陈开心被冷汗浸透的头发上,轻柔地抚摸着。
云朵不知何时已跪坐在他身边,她的声音如山涧最清澈的溪流,似乎有种能穿透绝望的宁静。
“开心,别怕。石崽他是山神的孩子,这莽莽群山是他的摇篮,这悬崖峭壁是他自幼嬉戏攀爬的地方。你要信他们,更要信山神。山神会张开怀抱,佑护他的孩子,还有……佑护那个拼命保护石崽的勇敢朋友,让他们都安然无恙的。”
她嗓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倾听的寨民耳中。一种源自古老信仰的慰藉,仿佛无形的涟漪,在绝望的废墟上悄然荡开。
几个原本低声啜泣的妇人,下意识地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双手合十,嘴唇无声地翕动起来,默念着流传了不知多少代的山神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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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数千公里之外。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动研所大厅,冰冷的光线从高耸的天花板倾泻而下,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也映照着范司杞毫无血色的脸。
他一下出租车就狂奔而来,那条打着石膏夹板的伤臂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锐痛,额头的冷汗不断滑入眼角,他却根本无暇顾及这咸湿的刺痛。
他在医院里收到风声,卫平亮那个疯子调动了重装小队,要去偷袭黑石寨。他脑子里全是可乐奋不顾身撞开他,最后浑身浴血的模样,还有陈开心绝望的眼神。
“卫平亮呢?他在哪?!”范司杞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抓住一个路过的研究员,仅剩的右手死死拽着对方白大褂的前襟。
那研究员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卫……卫主任?他带……带突击队去执行净化任务了,刚走……”
“净化?!”范司杞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甩开研究员,跌跌撞撞地冲向指挥中心,希望还能阻止。
可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已经显示着行动结束,卫平亮那志得意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此次行动清除一个重大威胁,幼生体样本丢失,但主要目标已控制,准备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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