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有你就无求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只有武馆后院不时传来沉闷的踢打声。
易枕清咬着唇,香汗淋漓,独自在木人桩前练武。
她从下午开始头就有些发沉,腰膝隐隐透着一股虚软。
“还有……还有十组……”
她低喃数着,强支起酸软的胳膊,对准面前的木人桩,再次挥拳。
动作却明显比之前迟缓,脚步也有些虚浮。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在武馆后院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个略带戏谑的低沉嗓音在身后蓦地响起。
易枕清下意识回头去看,就在她分神的瞬间,那被她击打后还在惯性晃动的木人桩臂正巧撞在了她的额上。
【咚!】
“嘶——”
易枕清低呼出声,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被撞得踉跄后退,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秦观禄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紧张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撞哪儿了?我看看!”他伸手就要去拨开她捂着额头的手。
“别碰我!”
易枕清又疼又气,用力拍开他的手,“遇到你就没好事!白天害我摔跤,晚上害我撞头,你就是我的克星!”
秦观禄被她拍开手也不恼,反而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她的脸。
只见她的脸颊此刻泛着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比平时急促许多。
他眉头立刻拧紧,抬手不由分说就覆上了她的额头。
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确定了心中的判断。
“你发烧了。”
秦观禄眉心微蹙,“这几日连着加练,又气又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还逞强练什么木人桩?不要命了。”
“少管我!”
易枕清试图推开他,然而刚一动,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发软,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还嘴硬!”
秦观禄低斥一声,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
易枕清又惊又气,挣扎一番,声音却虚弱得很。
“省点力气。”
秦观禄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她的闺房走去。
踢开房门,将易枕清小心放在床上。
易枕清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嘟囔,“去……叫临鸢来……服侍我……”
秦观禄仿佛没听见。
他迅速转身出去,很快端来一盆热水和干净的布巾。
拧干布巾,开始给她擦拭滚烫的脸颊和脖颈。
微热的湿意带来些许舒适,易枕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枕清在一种粘腻的不适中醒来。
额头上好似搭着一块温热的湿毛巾。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辨清房内只点了一盏灯。
微微侧过去瞥过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正微垂着头,一手搭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把脉,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让她不由得恍惚片刻。
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明,忽觉有些不对劲,她垂下眼皮看向自己的身体。
原本汗湿黏腻的练武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寝衣。
身上似乎还有些潮湿的感觉,明显是被人用热毛巾仔细擦拭过降温留下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羞愤瞬间冲上头顶。
“秦观禄!”
易枕清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额头上的毛巾抓下来,狠狠砸向他的脸,“你这个下流胚子,趁人之危!滚出去!谁让你给我换衣服的?谁让你碰我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毛巾砸在秦观禄那张俊脸上,他只是微微偏头躲过,顺手接住掉落的毛巾,脸上并无半分被责骂的羞恼,反而带着丝宠溺的无奈淡笑。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极具压迫感。
“吵什么?刚退了点热,又想烧起来?”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俯身探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轻易地将挣扎着要坐起的她重新按回床上,拉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盖住,只露出一张气得通红的小脸。
“你……你……”
易枕清被他按得动弹不得,一时语塞。
秦观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忽然俯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沉嗓音缓缓出声。
“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易枕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秦观禄,嘴唇张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
秦观禄看着她怒目圆瞪的模样,直起身,没有继续那个暧昧的话题,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
“风儿。”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易枕清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懒得搭理他。
“上次的话没说完,你就气哄哄离开了,我想把话说完。”
他垂下眼睫,下唇瓣微微内收,“我爹当年是跟人签了生死状,欠下了巨债,无力偿还,才选择在擂台上自戕而亡。”
秦观禄的声音很平静,“师父他当年是真心想帮我爹,是我爹自己……钻了牛角尖。”
易枕清一顿,将一只胳膊无声搭在额头,盖住双眼。
秦观禄将目光落在易枕清用胳膊死死挡住眼睛的脸上,“我从前被仇恨蒙了眼,不知道真相,才会把一切都怪在师父头上,也因此恨你磋磨你……是我错了。”
易枕清挡着眼睛的胳膊微微颤抖着,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枕畔。
前世他婚后冷漠的对待,刻薄的言语,以及最后那扎向爹的红缨枪……
所有的委屈和心碎在这一刻汹涌而至。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从胳膊下闷闷地传来,“就算……就算你爹的事是误会,那又怎么样?你做过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秦观禄,我告诉你,无论你现在做什么,装得多好,多会照顾人,我都不想原谅你,我忘不了!我也不想忘!”
她用胳膊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拔高,“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说我移情别恋也好,说我忘恩负义也罢,我就是不想和一个……一个曾经想要我爹命的凶手在一起,我嫌恶心!”
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秦观禄才缓缓抬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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