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错了
萧远默了默,没直接作答,转而道:“你不是要寻铺面?我刚好知道一间,是我一位故交所有。我引你想去看看?”
孟薇自然应下。
他们行至铺子外,孟薇看见隔壁便是一家书院。
博文书院不大,围墙内种了一圈绿竹,在热闹的西市里可谓闹中取静了。
书院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孟薇眸子一亮,这不正是她想寻的地方!
租赁铺面的经过也很顺利,照看铺面的石老伯认得萧远是他东家的好友,照着东家的吩咐与孟薇定下契约。
石老伯一面在文书上按下手印,一面笑道:“姑娘好眼光,我们东家要往南边经商去,这才空了这铺子。如今东家不在京城,托我照看,往后姑娘有事就去对面桃花巷寻我,我家就住巷子里。”
签好契约,石老伯笑呵呵送孟薇和萧远出了铺子。
正午的阳光洒在石板路上,这会已是用午饭时候。
孟薇扬起小脸,甜笑着对萧远说:“殿下今日帮了我两回,这附近有家干净又好吃的小饭庄,我请殿下吃饭吧?”
阳光将她白嫩的小脸照得红扑扑,两人站得近,萧远闻到她身上浅浅的桂花香。
她今日没带那副珍珠耳坠,换了一对芙蓉玉雕的粉色小葫芦。
小葫芦随着她动作一摇一晃,灵动可爱得紧。萧远别过眼,想同她多待一会。
可他告了半日假,得赶快回去处理公务,况且敌军小股部队已有南下进犯的动静。
这些难处,萧远一个字也不想对她说,不愿叫她也跟着烦恼。
他弯起唇角:“今日就罢了,等你的铺子开张了,我再去讨杯茶喝吧。”
其实他不说,孟薇也看出他为难。
她忆起武举放榜时,有位公公和萧远同行,曾提及陛下命余仕春和萧远同去边关御敌,想来过段时日他们就该出师了。
吃饭不行,上回那些护具又被他退回来。
思来想去,孟薇糯糯道:“是我考虑不周,殿下一定很忙,吃饭的事咱们下回再约。明日我去灵光禅院为殿下祈福,祝殿下此去边关战无不胜。殿下若得空便来,若没空,我一个人也不打紧。”
这句原是客气话,她已经想好自己去禅院。
偏偏这话却叫萧远求之不得,哪怕她只是客套。
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便是她不开口,暗卫提及她在寻铺子,他不也乖乖把她想要的东西奉上了吗?
萧远低声说:“我明日不忙。”
怕她反悔,他又补上一句:“我去接你?”
孟薇歪着头,有些奇怪:“咦?殿下出征在即,不用待在大营整备吗?”
萧远:“……”
柳树哨上鸟儿欢快鸣叫,树下站了一个尴尬沉默的少年。
孟薇看他脸红的模样,忽然想笑。
她有个猜想,该不会萧远偷懒了,不想办公,就想外出逛一逛吧?况且这句话还是他方才嘲弄余仕春的。
孟薇没忍住,噗哧笑起来。
她柔软的脸蛋笑起来时生动极了。
萧远耳根发烫,喉结动了动,一句辩解的话也挤不出来,恨不能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怕真的他恼了,孟薇又笑着哄他:“灵光禅院离我家不远,殿下接我还得绕路,咱们还是约在禅院见吧?其实殿下不去,我一个人去真是没意思。”
萧远就知道,看看,她惯会哄人高兴,这最后一句话又是她故意说来哄他的。
可是他偏偏信了,因她一句话,便心尖发软。
翌日早晨,孟薇出门赴约,途中路过一家书肆。
有个叫杜子路的年轻书生正在看书,抬眼看见她,慌忙追出店外唤她:“孟姑娘,近来纸摊的生意可好?”
孟薇怔愣回头,并不认得他,猜是纸摊主顾,欠身回礼:“公子好,小本经营,尚可罢了。”
这人冒冒失失的,孟薇心里警惕,又不愿萧远久等。
她客气地笑道:“我有要事在身。”
按说这话很明显是作别。
杜子路却好像没听见,倒向她拱手自荐起来:“小生叫杜子路,唐突孟姑娘了。小生常在姑娘的纸摊上买麻纸,曾见过姑娘一回。”
孟薇心里无奈,只好笑着应下:“嗯,杜公子好。”
这回连阿橙都暗自撇嘴,可孟薇刚要再和他作别。
杜子路又指着前路,自顾自道:“孟姑娘是去禅院上香吧?真是巧,小生约了慧善师傅喝茶讲经,正打算过去,刚好可以同姑娘一起走。”
开门做生意,孟薇见过许多买麻纸的客人,这样自说自话的却是头一个。
阿橙偷偷扯了扯她衣袖,说什么笑话?男女有别呢,她家姑娘只待纪王特别一些,也不是见了谁都逢迎。
孟薇轻轻摇头,笑道:“恐怕不方便,还是我先行,杜公子自便吧。”
听话听音,再听不出她婉拒,便是傻子了。杜子路讨了没趣,只好拱手作别。
孟薇和阿橙快步走远。
天上却忽然下起雨来。
微凉的雨点落在孟薇额头,好在出门时带了油纸伞,拿出伞,她和阿橙各撑一把。
这时雨点还小,街上的小贩们纷纷收了摊,跑去屋檐下躲雨。
孟薇走在雨中,急着赶路。
阿橙小声嘟哝:“姑娘,那人真好笑,说话也不过过脑子。孤男寡女的,谁跟他一路啊?”
她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喊道:“孟姑娘留步!等等我。”
杜子路两手遮住头顶追上来,杵在孟薇跟前:“这天真不巧,下雨了,恐怕得和姑娘走一程。”
孟薇心里叹口气,婉拒的话对这人说了也没用的,她只好点头应下。
杜子路笑起来,伸手便要接过孟薇的伞:“这伞重,我来撑。”
孟薇赶紧后退一步,客气道:“伞太小,还是我与丫鬟共用,杜公子自己撑伞更好。”
阿橙偷偷白了他一眼,躲进孟薇伞下,把多出来的伞递予他:“喏。”
杜子路尴尬笑笑,接过伞,可那眼睛却还盯着孟薇。
气得阿橙拿眼睛瞪他:“杜公子眼睛看哪里呢?路在脚下!”
行至距离禅院五十步远的地方,孟薇看见陈牧撑伞来迎她们,笑着向他点头。
陈牧却是一愣,一面同她点头,一面暗暗打量杜子路。
杜子路显然也愣住。
陈牧拱手:“孟姑娘,这位公子是……”
原就不相识,孟薇不好拂了人家脸面,只好说:“这位是杜公子,常来纸摊上买东西,我们在路上碰见,下雨了,杜公子说要去禅院喝茶,没带伞,就同我们一道过来了。”
“那好办。”陈牧勉强同他客气,“前面就是禅院,杜公子自去喝茶就是,我陪孟姑娘进去。”
杜子路欠身:“兄台客气,再走几步就到,不打紧。”
陈牧不知他是真听不懂话,还是装不懂,碍于是孟薇纸摊的主顾,只好作罢在一旁引路。
等孟薇来到禅院外,正在马车里的萧远抬眼看向车窗外,就见一个陌生男子和她同行。
两人走得很近,那人笑着和她说话,还伸手想帮她扶正雨伞。
萧远的心往下沉,像被钝刀子割一样的生疼。
原来,她不是只约了他……
杜子路边走边提醒孟薇留心脚下,自己的伞却撑得歪歪斜斜,那些遮不住的雨点溅在孟薇脸上。
孟薇用手帕拭去雨水。
一直留意她一举一动的杜子路歉疚道:“我的错,委实对不住孟姑娘,还好没弄花姑娘的妆。”
孟薇哪有心思同他计较,只想到了地方这人就快些离开,客气道:“无碍的。”
雨中的少女亭亭玉立,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身旁还站了个年轻的书生。她又是和谁说话都温言细语的好性子,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落入萧远眼里,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第一次明白,孟薇的温柔不是只给他,她对每个人都很好。
萧远坐在车内阴影里,走近了,孟薇才看见他,笑着挥手同他打招呼,又转身和杜子路作别。
杜子路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反倒主动上前向萧远自荐姓名,又问起萧远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如今在哪里高就?
萧远沉默不语,没理他。
绕过杜子路,他伸手把这人自顾自撑在孟薇头顶的伞挥开,轻声对她说:“咱们走吧。”别理那人好不好?
他错了,他不应该说她是小傻子,不该给她脸色看,更不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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