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新房建成
夏日的午时阳光开始变得火辣辣。
烤着新宅院,有一股新木的馨香。
最后一根房梁被稳稳地安放到位。
沈厌站在院中央,抹了把汗,环顾这座耗时两个月建成的宅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瞧瞧!这才叫房子!"
他张开双臂,得意地对正在收拾工具的工匠们喊道,"不是我吹,整个县城找不出第二家这样的!"
玄尘子拄着拐杖从厢房踱出来,闻言捋着胡须笑道:"沈小哥,这房子有一半功劳得算凌女侠的。她那套排水设计,连老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确实,这座宅院处处透着与众不同。
凌战参考了边关堡垒的构造,将主屋建在高出地面三尺的夯土台上,四周暗藏排水沟渠。
最妙的是按照玄尘子“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要求,东西两侧各建了一个宽敞的大通铺房,形制古朴,通风采光极佳,确有几分修道净舍的意味,十岁一下的孩子可以住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收留更多孩子。
主人房,十二岁以上的孩子,和预留的客房则都是独立的单间,更令人叫绝的是,每间都带有一个小小的“浴室”——用打磨光滑的石板砌成,下方连接着陶制的排污管道,直通宅院外新挖的化粪池。宅子后门还修了一条石板小径,通向河边新搭的简易小码头,方便取水浣洗。
“爹!爹!你看我擦的窗棂亮不亮?”
五岁的二毛举着一块抹布,像只小猴子似的窜到沈厌腿边,仰着小脸邀功。沈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颠了颠:“亮!我儿子擦的,能不亮嘛!”
起初不过十几岁就被叫爹的沈厌还觉得别扭。
如今却已甘之如饴。
“娘!娘!”
小石头的声音从主屋那边传来,带着点急切。只见他费力地抱着一个几乎有他半人高的大陶壶,摇摇晃晃地走向正在调试主屋门轴的凌战,“喝水!苏姐姐晾凉的!”
凌战停下手里的活,小石头这声“娘”沉甸甸地砸在她心上。
她转过身,看着孩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殷切的眼神,沉默地接过了沉重的陶壶,仰头灌了几口。清凉的白开水滑入喉间,也似乎冲淡了那点不自在。她依然没应声,只是抬手,用袖子不甚熟练地抹掉了小石头鼻尖上的一点灰。
小石头立刻咧开嘴笑了,像得到了天大的奖赏。
“哎哟,我的乖徒儿们,慢点跑!别撞翻了师傅我的罗盘!”
玄尘子故作慌张地护着放在院中石桌上的风水用具,一群半大孩子正嘻嘻哈哈地追逐着从他身边跑过,嘴里喊着“知道啦,师傅!”,脚下却半点没停。
玄尘子脸上却笑开了花,显然已经对这“师傅”的尊称极为受用。
苏婉从宽敞明亮的厨房探出身,温声唤道:“大妞,带弟弟妹妹们来洗手,准备开饭了。跑了一身汗,仔细着凉。”她身上系着干净的围裙,发髻一丝不乱,指挥着几个稍大的孩子端菜摆碗,井井有条。
孩子们脆生生地应着“来了苏姐姐!”,一窝蜂地涌向水井边。
这两个月,苏婉的温柔细致和一手好绣活、好厨艺,彻底赢得了孩子们的心。
“苏姐姐”的称呼里满是亲昵与信赖。
看着院子里孩子们围着沈厌、凌战、玄尘子和苏婉,一声声“爹”、“娘”、“师傅”、“苏姐姐”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又奇异地和谐,里正站在院门口,感慨地叹道:“这还真像个家了,有爹有娘,有姐姐有师傅,齐全了!”
新宅落成,沈厌坚持要摆三天流水席,好好热闹一番,答谢乡邻和工匠。
他甩开膀子操办,请厨子、买食材、借桌椅碗筷,忙得脚不沾地,排场务求体面热闹。
而凌战,却完全成了甩手掌柜,只在沈厌拿不定大主意,主要还是花钱的问题,才言简意赅地给个准话,其余时间要么在河边码头调试新打的小船,要么在屋里默默擦拭她的刀,
流水席终于开席,举村欢庆。
第一日,晌午。
新宅前的空地上,十几张八仙桌排开,碗筷叮当,人声鼎沸。
浓郁的肉香、蒸腾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中。
村里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沈厌穿着一身簇新的宝石蓝绸缎与细布混合的长衫,颜色极衬他的肤色,墨黑的头发梳得,珍珠白的发髻衬着他白皙的脖颈都散发如玉的光泽。他满面红光地穿梭在席间,声音洪亮:
“王大叔!您老上座!尝尝这红烧肉,特意给您炖得烂乎!”
“李婶子!别光顾着吃啊,多夹菜,管够!”
“张木匠!辛苦辛苦!这房子能这么快这么好,全仗您手艺!”
他热情洋溢地招呼着每一位宾客,时不时被相熟的汉子拉着手灌上一杯酒,引来阵阵哄笑。彻底沉醉在那一声声玉树临风、貌比潘安、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的赞美声中。
孩子们更是像一群快乐的小蜜蜂,在桌子和人群间灵活穿梭:
“爹!爹!刘奶奶说还要一碗鸡汤!”四毛端着个空碗,挤到沈厌腿边。
“得嘞!等着!”沈厌应得爽快,顺手把刚夹到自己碗里的鸡腿塞进四毛嘴里,“先垫吧垫吧!”
“苏姐姐!赵家弟弟把汤洒身上了!”大妞拉着一个哭唧唧的小男孩跑到厨房。
凌战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喝茶。
凌战放下茶杯,叫住大妞,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布巾,蹲下身,动作略显生疏但仔细地给那孩子擦去衣襟上的汤渍。小石头立刻像个小尾巴似的贴过来,递上自己的小手帕:“娘,用这个,干净的。”
凌战没说话,接过来继续擦拭。
那孩子被她沉静的气息安抚,渐渐止了哭。
“苏姐姐!灶上蒸的糕快好了,胖婶问您要不要加糖?”二毛从厨房方向跑出来喊道。
苏婉正利落地给一桌添菜,闻言头也不抬地应道:“告诉胖婶,按原方子,糖已放足,火候到了就起锅,莫焖过了。”
她声音温婉,指挥若定,俨然是这场盛大宴席的隐形总管。
她腰间挂着一串钥匙和一个小巧的算盘,不时有帮厨的妇人或负责采买的汉子过来低声请示,她总能迅速给出清晰指令,账目更是分毫不差,精打细算下硬是让席面既丰盛又不显铺张浪费。
玄尘子则坐在里正王老汉那一桌,捋着胡须,端着酒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享受着“师傅”的尊称和乡邻们对“风水宝宅”的恭维。几个半大孩子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
“师傅师傅,咱新房子真的能聚财吗?”
“师傅,您教我们画的平安符贴我床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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