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没过多久,陆什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光影交界处,神情不明地望向里面的人。
贺开撑着沙发坐起身来,从他的表情中得知自己猜对了一切。这本就不难猜,只需要一点点细致的观察与分析,何况许逸飞的喜欢与嫉妒都是那样的明显。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贺开后知后觉自己的声音里藏着不明显的紧张,又因为酒醉带着丝丝的颤意,他屏住呼吸。
陆什站在那里,直直地看了他半晌,语气冷漠:“合同内容是什么?”
“什么合同?”贺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从一开始就屏住的呼吸终于缓缓放松,他微笑着解释,“是谈恋爱,不是做生意,没有合同,自由发挥。”
就这样,陆什最终答应了与他交往。
再回到充斥着欢笑与酒香的包间时,贺开的心情已截然不同。之前的气闷与嫉妒一扫而空,如今他满心欢喜,仿佛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喝酒吗?”贺开问道,“今天毕业,是难得的重要日子,想喝的话可以喝一点。”
陆什拒绝:“我不喜欢喝酒。”
语气是抗拒而冷硬的,贺开并不意外。今晚是他太着急了,是他的错,没关系,他可以慢慢弥补。他会对陆什很好,非常好。
“那,吃荔枝吗?”
贺开用湿巾擦了擦手,又用纸巾再擦了一遍,而后拿起果盘里一粒鲜红个儿大的荔枝,细致地剥掉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饱满果肉。他举着荔枝递到陆什嘴边。
陆什垂眸看着荔枝,看了很久,贺开耐心地举着,时间一秒又一秒过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陆什才轻轻嗤笑了一声:“我也不喜欢荔枝,抱歉。”
“没关系。”贺开说,“我记住了,以后有不喜欢的东西也要告诉我,我会记住你的习惯。当然,喜欢的更要告诉我。”
他想了想,又道:“暑假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你小时候喜欢玩水,想去海边或者江南吗?”
陆什依然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冷冰冰模样:“不喜欢旅游,抱歉。”
“那,就在本地就近找地方玩玩吗?想爬山吗?你小时候爬山特别快,还记得吗?”
“不喜欢爬山。”
“那去参观大学好不好?提前去看看喜欢哪所大学,到时候填报志愿也有参考。”
“不喜欢。”
“那你想不想……”
话还没说完,陆什已经打断:“不想。”
贺开笑了笑。他见过陆什全身心依赖他时的乖巧模样,也见过陆什疏远他时的礼貌模样,唯独没见过陆什冷冰冰与他赌气的模样,这非常可爱。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的来,慢慢修复两人的关系,慢慢摸索着去讨他新晋小男友的欢心。
“那喝点水吧,说这么多话,嗓子有点哑了。”贺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累了的话就早点回酒店休息,好吗?明天我们再商量暑假的安排,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陆什一路都在沉默地生闷气,贺开耐心又温和地哄了他一路,却依然没有得到半分好脸色。
回到酒店,贺开从前台接过一个纸袋,陆什已经闷不做声走出好远。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在电梯里握住了青年的手腕。
“这里是怎么弄的?没感觉到么?”手背上有一条细小的划痕,应该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血液已经干涸。
狭小的电梯里,陆什和他僵持许久,硬梆梆地说:“忘了。”
贺开从纸袋里拿出棉签和碘酒,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又贴上创可贴:“这几天洗手时小心一点,伤口别沾到水。”
陆什抽回手,抱着双臂靠在电梯角落里,全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
贺开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陆什的目光终于缓慢地落在他身上。
“今晚的事太突然,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我道歉。”贺开说,“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好吗?”
陆什收回目光,看着正缓缓打开的电梯门:“我说过,不喜欢您用谈判的语气和我说话。”他走出电梯,擦身而过时带起一阵穿堂的冷风。
那一瞬间的对视,贺开确信自己在青年眼中看到了“失望”。
“我错了,对不起。”贺开再次道,“那你冲我发火吧,别憋着。”
回应他的是用力甩上的房间门。
贺开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笑。原地站了几分钟后,他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陆什的愤怒只持续了一晚,第二天见面,他又变回了礼貌疏离的模样。仿佛一夜之间接受了命运。
贺开订好了机票,带着陆什去了海边。
炎热的夏季,海边人满为患。可世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情,在金钱的运作下,一切变得简单。贺开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好让一切都极尽所能。豪华游艇,海上烟花,海鲜大餐,他使尽浑身解数想讨他年轻情人的欢心,可陆什始终都是淡淡的。
贺开发现,在“男朋友”这个新晋身份上,自己实在是乏善可陈。于是他切换回了“哥哥”的身份,当做工作之余带着高考结束的弟弟出门旅游。他又发现,不去搞那些烧钱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陆什的冷淡程度似乎有所降低。
从海边离开后,又去了江南。
正赶上一场莲花灯会,夜里百舟泛凉,穿行于茂密的莲叶荷花之间,满河夜灯,幽暗却美丽。
夜风送来阵阵凉意,透过飘飞的纱帘,隔壁船的情侣正在激情热吻。贺开突然觉得杯里的烈酒没了味道,他看向身边的青年,问:“做/爱吗?”
陆什正摆弄着桌上用来包裹糕点的荷叶,修长灵活的手指把绿色荷叶叠成了一只挺着大肚皮的青蛙,两颗绿豆镶成的眼睛直愣愣又傻乎乎,那模样滑稽可爱极了。他玩得开心,唇边似乎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听到问话,他显然反应了许久才明白那三个字的意思,神情凝固了。半晌,他问:“这也是合同的一部分?”
贺开笑了笑,道:“这是恋爱的一部分。”
他又道:“我教你,不难的。”
这当然不难,男欢女爱本就是人类本能,即使一方换成了男性,也不过是万变不离其宗。
深夜的酒店,只剩床头一盏昏黄微光。
第三次尝试失败后,陆什神情木然,声音紧绷:“一定要做吗?”
贺开痛得面无人色,冷汗涔涔,勉强维持着声音冷静:“没关系,你不用管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陆什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闭了闭眼,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灯。一片黑暗寂静中,他说:“那您转过去,可以吗?”
贺开明白,陆什不想看见他的脸,即使灯已经熄灭。他笑了一下,说行,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好。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容易多了,黑暗天生就是男人的助/兴药,黑暗中的男人天生就有暴力的天赋。陆什果然不再去管贺开的感受,那痛感几乎是绝伦的,贺开甚至觉得自己一次次痛晕过去又醒来,他紧咬着被子的一角,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年轻人的身体如青竹修长,按在他后/腰的手滚烫。不知过了多久,贺开听见一声极轻的喘//息,从喉咙的深处溢出,带着沙哑的磁性,就像用粗粝的石锤敲响编钟。
仅仅是一秒,声音的主人就紧闭嘴唇,截断了声音的通道。此后两年多的时间,两人做过许多次,贺开却再也没听见过陆什在过程中发出任何声音。
身体分开后,贺开是痛得动不了,但身后的人也没有动。就这样沉默了好几分钟,陆什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响了起来:“下次不来了。”
声音很冷,很平静,但贺开就是莫名地听出了委屈——就像一个知道自己考差了的学生,抢在老师的责问前承认自己就是很差,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考了。
贺开撑着床,翻了个身坐起,一瞬间全身被冷汗浸湿,他毕生所有的毅力都用在了此刻才忍住了痛声。
夜很深了,黑暗中只有青年坐着的模糊影子。
“为什么不来?”贺开微笑着说,慢慢地向那影子挪了过去,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吞回痛呼,每说一个字就浸出一身的汗,“宝宝,你很好,特别好。”
他摸索拉住对方的手腕,又凑上去。
陆什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吻。
贺开安慰地揉捏着对方的手指与掌心:“累不累?早点休息好吗?明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陆什沉默着抽回手。
贺开又笑:“我没事。”
等陆什离开后,贺开躺在床上足足缓了一个多小时才能移动。他强撑着去浴室洗了个澡,疼得几乎一晚没睡。
到了第二天果然发起了烧,全身上下都在痛。他发信息给陆什,只说今天有个重要视频会议,不能带他去玩,让他自己去周边逛逛,陆什说好。
让酒店前台送来退烧药,贺开睡到晚上,感觉好了一些,高烧变成了低烧。虽然身体还在痛,但总算能下床了。
他打电话给陆什,说晚上带他去一个地方。
陆什那边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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