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中毒

“王妃们出什么事了？”越明归忙问。

留在山下的羽卫得他和越沛的命令，绝不会轻易离开宣忆谙和姜韵，贸然上山，不知道山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羽卫道：“回王爷，安王妃已醒，但她执意要上山，常王妃拦不住她，特让属下来禀告二位王爷。”

越沛听宣忆谙醒了心下一松，还没来得及问他伤势好些没就听见羽卫这么说，他本就因为疫病一事皱着眉头，现下眉头皱得更深，他问：“王妃呢？”

羽卫回道：“现下还在善音坊内。”

姜韵说什么也不让宣忆谙自己出去，有什么要去做的可以告诉她，她去走一趟。但是宣忆谙又是个犟脾气，说什么也要亲自去一趟，姜韵摸着她的额头，不说温度降下去一点反而更烫手了。

越沛听说她伤势没好反而更重了，当即斥道：“胡闹！不看看自己伤成什么样了还要到处乱跑！回去告诉她，哪都不许去，过会我会回去，有什么等我回去了再说。”

越沛对宣忆谙的任意妄为心有余悸，他到现在心里对她跟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行径肚子里还窝着火，宣忆谙还要往这火上添上两把柴。

“是。”

羽卫瞧安王殿下动了真脾气，连忙拱手称是就要回去复明，不过还没走出山洞，就看见姜韵搀扶着面色惨白的宣忆谙已经到了山洞外。

羽卫前脚刚走宣忆谙她们后脚就跟着上了山。

越沛远远看见那道孱弱消瘦了不少的身影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他就该想到的。

他斥声道：“站在那别进来。”

姜韵看见越明归和越沛的身影心里一喜，带着宣忆谙还没往他们身旁走就听见越沛带着怒气冲她们喊道。

姜韵本就是个脾气爆的，听他语气不善，以为是迁怒自己，再加上看见宣忆谙为了帮越沛强撑着病体爬上山后本就下了半个口气，猝不及防被越沛给吓到心悸一瞬，唇色更是白了三分。

姜韵替宣忆谙打抱不平，当即就要冲上前跟越沛理论，却见越明归也命她在原地候着，不许上前。

越沛转身对两位大夫说道：“还请二位给我一些艾草，我有些话要对我夫人说。”

越沛拿着准备好的艾叶水擦拭一番，又拿烧过的艾叶给自己全身熏了一个遍。一番折腾后才走到宣忆谙面前，不过还是跟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劳烦常王妃扶着谙儿在一旁坐下，本王有话要与她说。”越沛看了眼姜韵说道。

越明归也熏好艾叶从后面走过来，目光示意姜韵过来。

“山洞里的百姓得了疫病，疫病传人，我不离你太近。”待姜韵走远了后，越沛仔细打量着宣忆谙的惨惨白脸色，心里的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只得低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不是说了过会我就回去看你吗？”

宣忆谙坐着缓了一会，额头上密密麻麻伸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左手掌心捂住伤口处，提起精神说道：“我知道你说的疫病，那不是疫病，是毒。”

“此话当真？！”越沛大惊。

“自然，否则你们同染上‘疫病’的百姓同处一个山洞如此之久为何你还没有染上‘疫病’？”宣忆谙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何我没有与百姓们同处一个山洞，我却身染‘疫病’”

“你……”越沛闻言顾不上自已身上的疫病要与这个病患保持距离，大步走上前去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灼热滚烫。

越沛拿开她捂在伤口上的手，摊开掌心上面又染上鲜红血迹。

“为何到现在伤口仍止不住血？我让大夫再给你重新包扎。”

宣忆谙昏迷的时候越沛亲眼看着姜韵拿他们军中特有的伤药给她涂在伤口上，那种伤药要比宫中的金疮药还要好上些许，这都过去一夜了伤口不说愈合了多少，至少不会再流血才对。

“不用了。捅伤我的那把匕首上有毒，毒不解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越沛：“和百姓们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宣忆谙点头，把手腕抬到他面前，“你可找个大夫来给我诊脉便知，我的脉象与那些百姓定是一样。”

越沛忙让人把那两位大夫带过来给宣忆谙诊脉，不出所料，两位大夫给宣忆谙诊过脉神情大变，一脸担忧，转身对越沛道：“王爷恕罪，王妃也染上了疫病，当务之急快将王妃带入山洞与百姓们一起诊治。”

“王妃从山下而来也已染上疫病，恐怕山下早已瘟疫横行，说不定百姓们还未进山就已染上瘟疫。这山下恐怕是不能再去了。”

两个大夫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二人已到花甲之年，年少时的瘟疫给金陵城百姓带来的灾难距今已有几十年了他们仍历历在目。

如今这症状与当年极为相似，难不成当年的惨状要重现了吗？两个老人回忆往昔皆是一阵心惊。

他们想要多说一点当年瘟疫之事好提醒这个年轻的王爷切不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唯恐这几位王爷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样，这些百姓的性命可真就保不住了。

他们还要在说些什么便听见安王殿下让他们回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悄悄叹了口气行礼后转身离去。

越沛：“那你可有解毒之法？”他还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也知此刻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就只能挑要紧的问。

宣忆谙道：“我只是在古书上看到只言片语，书上并没有写解毒之法只写了如何制毒，若要解毒还需我一一尝试。”

越沛不知道的是，这个毒宣忆谙在晚园的时候闲来无事照着书曾制过一小瓶，那一小瓶毒药用在了暗中监视她的人身上，中毒之人的症状就是如今金陵百姓的模样。

宣忆谙看自己身上的症状与当年那个人一样便知是怎么回事。

可当年制毒的时候并未打算制成解药，书上没写宣忆谙也懒得去费心钻研，宣忆谙心里叹了口气，无奈想，早知今日有此一遭，当年便不图费事一并把解药制出就好了，也不至于今日自己也遭了殃。

宣忆谙示意越沛把自己扶起来：“走吧，带我进去我看看谢居茂藏着的那些草药能不能配制出解药。”

而且速度还要快，宣忆谙想自己没记错的话，当年那个暗中监视自己的人好像是半个月就死了。

而今百姓们中毒已有四五日了，时间不多了，若是这些百姓救不回来的话……

宣忆谙抬头看着把自己打横抱起的越沛，忽的心里平白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她没有研制出解药，金陵百姓为此全部殒命的话……越沛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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