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开公司
陶栏收到短信是在五天后——【工业园区，安木路5号】
他根据这条短信导航来到了一处园林。园林里只有几棵樱花树，三月是樱花盛开的月份，温柔的风吹来，粉白的花瓣空中游荡，随后落在嫩绿的草坪上、干净的地面上。
停好车后，他踏上草坪中的小路，小路占道处有一个硕大的蓝色玩具车，身材强壮的成年男子勉强进入，旁边还插了个指示牌——【乘客您好，欢迎乘坐童话列车】
陶栏犹豫不决，给短信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却听到关机提醒。无奈，他还是选择坐了上去。
高大的男人，曲着腿，挤在玩具车里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请回答密码，以0结尾确认语音结束”，玩具车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电子机械音，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显得诡异阴森。
陶栏回答了首次在徕尼特相遇的日期，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有关数字的线索。
“回答正确。”
“滴滴滴——开车啦！请扶好把手！”机械音转换了欢快的音调。
陶栏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双手按提示紧紧抓着面前的安全保护杆，“咻”地一下，玩具车的轮子像灌进了猛风，风力驱使它们奔腾，他在哐当哐当声中不可思议地飙车着！
比起兴奋，每一秒他都担心玩具车会散架！
小路弯弯绕绕猛踩刹车，强风吹歪了他的发型，吹皱了他的脸，在崩溃前他终于看到了一座摩天大楼耸入云霄。
未可叹惊诧男人一大早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儿？”
陶栏下车后有些头晕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裳，闻言皱眉道：“我不是来上班的吗？”
“德州不是也有徕尼特吗？或者回你的凯林州去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意思？”
未可叹暗恨对方像个榆木脑袋，把话摊开：“你应该打两份工，主要的工作是我给你分配的任务，然后你继续做着徕尼特总经理的职位。”
陶栏：“……我看你发短信给我。”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我是让你有空了再过来，你不在外面有头有脸地做着总经理，怎么给我搜集情报？”
陶栏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晚了，我已经离职了。”你可没有做万恶资本家的机会！
未可叹剜了男人一眼，“跟我来。”
办公楼大门闸机是开放状态，任何人都可以入内，陶栏跟着领路人一路畅通坐电梯来到三楼，走进最里边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
未可叹进门后快速安排起了任务：“上班第一天，给我招人，公司只有你一个新人，员工太少，你先充当HR。”
陶栏：“……”只有他一个，可不太少嘛。
“要招什么样的人？”
“随便，要创建好几个部门，现在很缺人，连厕所的清洁工都缺。最缺的是程序员，需要开发一款3A游戏，你到各个大厂挖人，小公司也可以，给三倍工资，无论是开发、测试、策划、运维通通原有工资的三倍。我大概需要……需要2000名开发，人少了再招，人多了到时候再说。”
一般来说，300名开发需要耗时五年制作出一款大作，她的需求少，工程量自然少，2000人绝对够一年内完工，并且不用日日加班头秃。
“3A级别的大作开发经费至少两亿金币，还不包含其它市场营销费用，约14亿人民币，你还要三倍工资，没有个50亿人民币打底都无法按你说的进行。”
未可叹冁然一笑，“不用担心，我最不缺的是钱！你告诉我一个总数，过几天筹给你。”
“除了开发游戏，还有什么计划？你要明确告诉我，我才好按目的筛人。”
“我需要干翻神教！多招点对神教深恶痛绝的人、不要拘泥于男女老少，但是人品差的不招，记得背调做足了，三倍工资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陶栏听到干翻神教总算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如果对方单纯是想创建游戏公司，抱歉他可不会留下。
未可叹交代完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爱猫人士优先录用，看看能不能找到流浪猫抓来办公室养，这样我每天就可以撸撸……”
“咳……你赶快干活，别忘了注册公司，除了要钱其他事情别来烦我。”
把一切事务抖落后，她拍拍屁股走人，无事一身轻。
陶栏心情复杂地望着女人离开，按下开机键打开电脑，发现桌面一个办公软件都没有，浏览器甚至只能用IE。
眼眸、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在做HR之前，他觉得得先找个熟人帮忙，招大量的HR和助理进来。实属这个草台班子太新了！
“你在哪？借你人三个月。”
“哎呦呦，难得我们陶总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人在马洲度假呢！”
“你等着，既然好兄弟开口了，我现在就飞过来帮你！”电话遥远的另一边，是一个戴着墨镜晒着太阳的性感青年，挂断电话后他把墨镜摘下，露出一张硬朗帅气的脸。
*
*
三月底。
屈玮曾承诺过妻子，三月中旬要带她来看她最喜欢的樱花，欣赏落英缤纷，现在早已错过最佳观赏时间。
“但是三月底也来得及。”妻子期盼地望着他说道。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狼狈逃去。
这天又是凌晨一点回到家，灯开着，妻子却不像以往早早入睡，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声音轻轻的：“你回来了，我想跟你聊一聊。”
“改天吧……我好累，我先睡了。”
不用聊，他都知道话题是什么，她想要的他暂时给不了。
但对方却不肯放过疲惫的他，“你别干了好吗？你已经多久没回来吃过晚饭，多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你每天熬到一点两点，孩子一天天问我爸爸去哪儿了，你要我怎么回答？”
女人继续说着，声音渐渐带出来了点哭腔：“你周六上班也就算了，周日你还要在家办公，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你告诉我，这种丧偶的日子我还要撑多久！”
屈玮想起了上周，他给领导发的消息——
【黄总，我这里是云计算，太忙了，能不能多分配几个人过来？】
【我一个人要开发，要测试，要运维……全都是我一个人，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就快要死了。】
上个星期发的消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回应。面对妻子的指责，他终于爆发吼道：“你以为我就很好过吗！我为什么要加班？还不是公司那群狗东西！”
“安排一大堆的活，今天做不完，只能堆到明天，明天又有明天的任务！绩效达不到，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
妻子用手蒙着脸，嚎啕大哭：“奖金没有就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累？你说你的身体熬得了吗？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熬不了也得熬！我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如果做不好，下一个被淘汰的人就是我。互联网迎来了寒冬，外面到处都在裁员，去年裁了好几万人，全都是我们这些外包的，外包仔的命不是命！谁叫我这么没用呢！”说到悲情处，几颗泪珠簌簌滚落。
“那我们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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