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善恶
“不要为难孩子。”大伯出口劝阻,被孟庆芳一口啐在脸上,“没出息的东西,不用你管。”
大伯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
“行,我跪。”
“不行,秦遇,你不能……”
“你闭嘴!”
秦征还没说完,被秦遇喝止,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模样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一瞬间,秦征居然被吓住。
秦遇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跪下了。
孟庆芳脸上浮现得意之色,笑容扭曲而诡异。
她那双陈旧的尖头绣花拖鞋高高翘起,在脚尖摇摇欲坠,几欲掉下。
鞋子几乎要打到秦遇胸前。
秦征的脸胀成红紫色,胸口剧烈起伏,大伯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孟庆芳一个眼刀,又缩回去,低下头不说话。
屋子里一片异样的沉默。
秦遇却没什么感觉。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时此刻,只要孟庆芳给钱,跪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
孟庆芳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是秃鹫在打量一只羔羊。
水泥地板的凉意透过裤子,传递到身体,又冷又硬的地板,硌得腿疼,可她偏要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她知道,孟庆芳想看见她因为羞辱而流泪,可她偏不想让她如愿。
孟庆芳盯着她看了足有三分钟,见她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终于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没意思,你们两个打秋风的,赶紧走吧,别在我家碍眼。”
秦遇站起身,把手伸到她面前。
“大伯母,请给钱。”
她站着,孟庆芳坐着,这个对比,让孟庆芳觉得她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十分不舒服,因此她也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
“先回家去,等过几天,大伯母手里的资金周转过来了,自然会借给你。”
秦遇紧追不放,“过几天,是几天?”
“过几天就是过几天,可能是十天,也可能是十个月,谁知道呢。”
怒气从身体里席卷而来,直冲脑门,秦遇克制着自己,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指出,“你刚刚说好了,只要我跪下,现在就借给我们钱。”
孟庆芳冲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秦遇啊,今天伯母就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那就是不要轻信别人的话,否则,出了社会要栽跟头的。”
秦遇死死盯着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这样毫无信用之人。
孟庆芳则怨毒地看着她,恨恨地说,“要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我家志刚怎么会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
“当年那件事,都怪你,报什么警!”
她咒骂着,瞪了她们姐弟俩一眼,“还不快滚?”
不提当年的事还好,一提起来,秦遇更是满腔愤懑悲伤,眼前这个秃鹫一样的女人,还能称为人吗?
她儿子差点把穆逢捅死,她在意的却只是儿子不能回家。
秦遇深吸一口气,转身叫秦征,“秦征。”
秦征正捏着拳头,全身紧绷,克制着要扑上去揍孟庆芳的冲动,被她这么一叫,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秦征,”秦遇又叫他一次,抬手指向大伯,干脆利落地下达指令,“你制住大伯,不要叫他插手。”
秦征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面露喜色,两步跨到大伯身边,按住他的双臂。
“你这孩子,干什么这是……”
“大伯,反正这个家你说了不算,你就老实待着吧。”
十五岁的秦征,已经长到一米七八,青春勃发,活力满满,矮小萎顿的大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孟庆芳也意识到了不对,警觉地瞪着秦遇,“小婊子你想干什么?”
声音因为紧张而走调。
秦遇向左右扭动脖子,又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开口。
“几年前,姚摇教过我几招,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话音未落,她就朝孟庆芳扑了过去,精准扣住她两手,反折到身后,疼得孟庆芳鬼哭狼嚎。
“哎哟,大侄女,有话、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大伯也开口,“就是,小遇,你伯母年纪大了,别弄骨折了。”
秦遇压根不听两人说了什么,把孟庆芳按倒在地,骑到她身上,左右开弓,朝着她脸上扇巴掌。
一边扇,一边说。
“大伯母,今天也让晚辈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白白跪你的人。”
一直打到手臂发酸,她才停下手。
孟庆芳一开始还咒骂、呼救,后来就躺在地上,只剩喘气了。
她那张枯黄的、皮包骨头的脸,像充气一样肿起来,嘴巴大张,急促地呼吸,整张脸红里透紫,模样十分可怕。
秦遇嫌恶地看她一眼,站起身,从口袋里抽出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把那片用过的湿巾,丢在她身上。
“秦征,我们走。”
秦征这才松开大伯,大伯冲到孟庆芳身边,扶起她来,让她靠到自己身上。
孟庆芳怨毒地盯着秦遇,有气无力地说,“小贱人,你、你等着,老娘要报、报警……”
秦遇看都没看她一眼,“砰”一声摔门而出。
秦征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秦遇,你刚才真是太神勇了,打得太过瘾了!姐姐到底是姐姐。”
“不过,”他的表情转为担忧,“那老妖婆会不会报警抓你啊?”
秦遇回得迅速,“她不敢,这么多年,她最怕警察找上门来。”
秦征了然,“说得也是,听说她儿子前几年逃到国外,还有人说他去做了海员,一直飘在公海上。”
秦遇沉默片刻,狠狠地说,“他活该。”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黄豆猪手、黑椒牛柳、栗子鸡、粉蒸肉,全是她爱吃的。
秦妈妈尽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是秦遇一看她红肿的眼皮就知道,她刚才又哭过。
秦遇对妈妈说,“孟庆芳不肯借钱。”
说着看了秦征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刚才的事,秦征悄悄点头。
秦妈妈叹一口气,“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从来只有他们来借我们的钱,向她借钱,还不如剜她的肉。”
秦妈妈极少这样言语刻薄,可见这么多年来,也是烦透了这位妯娌。
吃完晚饭,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聊天。
秦遇问,“爸爸又出差了?”
秦妈妈点头,“去邻市找老同学借钱。”
“最近借到的多吗?”
秦妈妈摇头,“难,平时说得千好万好,一开口借钱,个个都说手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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