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江濯灵在纪嬷嬷难堪的视线中,带着面色惶惶的福丫和兰溪等人回到了濯露院。
回去的路上,主仆几人都未发一言。春蓝和春岁更是面目愁苦,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江娘娘的身后有国公府撑腰,她们的身后空无一人。
江濯灵则是心中郁气难平,两个丫鬟都身着昨日的衣裳,个个面容憔悴,见到她的时候,就连活泼的福丫也神色郁郁,她甚至不敢细想她二人昨日究竟在何处。
对李昭的怒火达到极点之后,她反而出奇的冷静。
回到濯露院后,她语气温和的吩咐春蓝和春岁可以去休息了,至于她们究竟是真的去休息,还是去李昭的院中告状,她都再所不问。
连她都要仰李昭的鼻息而活,她又怎么能要求她们义无反顾的偏向她呢?
她疲惫地倚在贵妃塌上,淡淡问道:“昨夜可有受委屈。”
福丫立刻看向兰溪,兰溪微微摇头,用眼神制止她,姑娘入府的第二日,她不愿让她为难,不过是个顾见山而已。
想到昨日夜里兰溪叮嘱的那些话,福丫打起精神,力求听起来更活泼一些:“奴婢们一入府就被带走了,带走我们的十几个婆子,奴婢问她们为什么,她们也不说原因,就把奴婢们带过去,关到一个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人理奴婢们了。要不是您来找奴婢们,奴婢还不知道要再那里呆多久。”
说到后面,福丫也变得伤感起来,姑娘进府的第一天,她的陪嫁丫鬟就被关起来,她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江濯灵将她们的动作一一收入眼底,此间必有猫腻,她应该较真的,只要她再多问机会,兰溪也好,福丫也好,都会把事情一一告知,可她却突然失了心气。
今日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就让她小小的偷懒一天吧。
她无力地抬手:“你们受委屈了,先下去休息一日罢,告诉外面的人,无事不必扰我。”
她的声音越来微弱,意识逐渐混沌、抽离,强撑着送兰溪和福丫出去,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识。
李昭进来时便看到江濯灵伏于贵妃塌的软枕上,眉头微蹙的模样。
他强压着暴戾的情绪,语气温和:“听到本王来了,怎么不出门来迎。冯嬷嬷到底是规矩粗疏,不堪为人师。”
他隐于袖中的拇指不断地摩擦自己的扳指,语速越来越快。
但江濯灵仍是闭目,不见任何反应。
他的后腮鼓动,沉默了一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步上前,用手探江濯灵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吐息时,方放松脸部的肌肉。
随后便是倾斜而出的怒火,重新粉刷的木门被粗暴地踢开,昭示着主人暴戾的心境。
“来人!”
因他的到来而人仰马翻的濯露院如同被投下石子的巨浪,人流如织。
从前院调来的近卫们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捂嘴拖下去,安静而绝望。
主卧内,鸦雀无声。只余衣物的摩擦声和太医沉吟的声音。
赵太医今年六十有八,本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被拖到这里给人看看病。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的遗书的内容,那便是子孙后代从医者逐出家门。
他们这行着实辛苦,有道是望闻问切,他看的是主家的脸色,揣度的是病人的心思。
就比如他在诊的这位,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晕倒”后脉像如此平稳的“病人”,别的病人还会醒着配合他,这位竟是直接睡过去了,她不给点提示,他怎么说她的病情。
昭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赵太医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说出他最擅长的结论。
“娘娘这身子骨,原是先天根基略薄,气血不比常人丰沛。偏生又是个心思细敏的性情,易惹肝气郁结。方才暴怒之下,肝阳乍涌如潮,气血逆冲巅顶,这才犯了晕厥。此乃《内经》所言"大怒则形气绝"之象。”
“微臣开一帖逍遥散加减方,每月信期后连服五日。只是这心病...终须心药医。平日多往园中看些姹紫嫣红,胜似咽苦汤良多。”
李昭的表情很是奇怪,先是懊悔,又是惊讶,最后犹疑道:“你是说,江江,江侧妃身子骨弱。”
她脾性大他并不意外,这人骨子里就没有恭顺二字。但他每每见她,她都是气色红润的模样,如何就先天不足了。
赵太医看了看病人气血丰盈的模样,也不禁失语。但还是一脸正色:“正是,娘娘虽然看起来康健,实则内里虚弱,实在是经不起刺激。”
他从一旁的檀木箱中取出银针:“久卧心气更郁结,于娘娘更是不好,老夫先为娘娘施上几针,将肝火泻出。”
待李昭同意后,他用银针扎了江濯灵的痛穴,此穴没有别的作用,只是痛苦。别说是睡着了,就是真的晕过去也能醒过来。
他下手毫不手软,江濯灵果然悠悠转醒,她本就精力耗尽,又被强制叫醒,初醒来时还是钝钝的,眼神涣散,看着帐顶许久未有反应。
李昭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个庸医送进天牢里,但为了防止这个庸医一怒之下用针戳死江濯灵,他还是忍住了喷涌而出的毒液。
赵太医拥有丰富的应付医闹的经验,他不慌不忙的又扎了一针,慢悠悠地提醒江濯灵现状:“娘娘现在觉得如何,您刚刚晕厥过去了,老夫方才已经为娘娘施针诊治,若您有不舒服的地方,务必告诉老夫。我再为您行针。”
他手中的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江濯灵不自觉地抖了抖,下意识地摇头:“不必,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她接着试探道:“我刚刚……是晕过去了?”
赵太医的语气温和而坚定:“是的,您刚刚晕过去了。您身体本就虚弱,本就有头晕的毛病,一时气急攻心,气血逆流,晕过去也是常事。”
江濯灵喃喃道:“可我以前……从未有过这个症状。”
赵太医心下激动,到了,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捋了捋保养得宜的胡须,一本正经地说:“想必是您之前生活平稳,这个毛病还没显现出来,如今受了刺激,便显形了,这也是常见的。”
想到之前明清一说过她有头疼的毛病,李昭面色凝重,语气沉郁地说了江濯灵的情况。
赵太医边听边点头:“是极,是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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