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尴尬
这是......又受伤了吗?
上一次华溯躲在屋子里的场景令她记忆犹新,满头大汗虚弱至极,若非她偶然前去,还不知道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小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事喜欢自己憋着,丁点不肯依赖一下自己这个师父,难道她有何处做得不好吗,让他这样疏离?
泠霜推门而入,拨开悬挂的轻纱,远远地看到了里间榻上的人,隔着帘帐,似乎正微微蜷缩身子,强忍着什么。
光影摇曳,床幔颤动。
“泠霜,泠霜......”
“唔......”
“对,就这样抱紧徒儿......”
泠霜:“???”
她眼皮狂跳,脚底发虚,不自觉后退几步,险些被裙摆绊倒。
三清尊神在上,为什么会叫她遇见这种事?
泠霜虽不问红尘中风月俗事,却非蠢钝单纯之人,也曾读到过那些另辟蹊径的修炼法门,此刻哪还能不明白里面的小徒弟在做什么。
只恨自己修为太高耳力过人,一来便听了个明明白白。
郁郁地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返回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师尊。”
她止住脚步,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巴不得立刻回去翻那本所谓的珍藏指南,或者把师兄提来帮帮她。
修道多年,一朝收了个徒弟,谁能料想到这种尴尬场面。
泠霜仰头看了看天边云霞,灿烂绮丽的霞光落入眼眸之中,她安慰自己道,无事,人有七情六欲,小徒弟又不是要剃了发去做和尚当佛修,会、会这样,也不算什么。
安慰了许久,却仍是无法说服自己。
“师尊。”华溯已经衣衫整齐的走来,嗓音带着意犹未尽的低哑。
“师尊......是听到了吗?”
泠霜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尽量避开与他对视,盯着他屋内的珠帘纱帐,又不免想起他刚刚躲在这后头做了什么,一时间目光简直无处安放。
“你不是孩子了,这、这也无妨,为师不管你这些,不要纵欲伤身就好,但、但你......”
但为什么要喊她的名字啊!自己的小徒弟自渎之时唤师父的名字,这何等荒唐,何等骇人,实在是莫名其妙!若给旁人知道,还以为他们天衍宗是个什么不顾伦常的混乱地呢!
她默了默,压下心底的震惊和气恼。
“你心不静,将《清静经》抄上百遍,然后自己去思过崖领罚。”
华溯靠着书柜,衣摆被晚风吹得翩翩飘动,眼尾是未散去的红晕,暧昧撩人:“师尊不是说,‘无妨’的吗?为何又要惩罚徒儿?”
“你何必明知故问。”
“师尊。”华溯负手走到她背后,凝望掩在如瀑青丝后的一截玉颈,“徒儿在梦中也见过您。”
“师尊梦中很温柔,偶尔有些——”
“放肆!还不住口!”
他继续道:“师尊呢?可曾梦见过徒儿?”
泠霜心头一颤。
“自是没有,你还不进屋去抄书,问这些有何意义?”
“真的吗?师尊不会在骗我吧......”少年失落地垂下头,看着她腕上的养神木,伸手想去触碰,被泠霜飞快拂开。
“快去!念你初犯,只是轻罚,再有下次——”
她只觉心里发苦又郁闷,真是无法理解。
“师尊别生气,是弟子的错。”华溯诚恳向她请罪,讨好般欲抓她的袖子卖乖,泠霜瞬息想起这只手刚刚在做什么,头皮发麻,身子一闪,已站到了院外。
“你不许触碰为师,去,到山后头那个祛尘泉,里里外外洗干净些,多泡几日。”
说罢,不理会华溯委屈哀怨的神色,飞快地离开。
还好她最近都未做什么奇怪的梦了,不然她这露华峰真是要乱了套了,只是泠霜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小徒弟为什么那时要唤她名字,还偏偏叫她听见了。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司潜送来的书又拜读一遍,果然不出所料,根本没教她该怎么做。
......
华溯发现,自上次以后,泠霜不肯再给他碰了,从前尚且还能抱着她说话,或是牵一牵手,挽着师尊的胳膊,现在连袖摆都摸不到。
此时,他安安静静地待在祛尘泉里,看向不远处打坐的师尊,只能随手拍了拍冰凉刺骨的泉水,溅起细碎的水花。
不过相里泠霜嘴硬心软,看样子,还是愿意原谅他这个年少无知、冲动做事的弟子的,记挂着他的伤,却美其名曰监督,一直陪着他。
而这件事,一旁的泠霜想了许久,方才有所感悟。
她山头上就自己一个女子,鹦鹉是鸟,小徒弟好似也却是没有多接触过别的姑娘,年少慕艾,又不走禁欲苦修的路子,会出此种问题也是情理之中,好好引导,让他见一见广阔的大千世界,那么此次的意外便只会是修行路上一个不起眼的坎罢了。
“师尊......我好冷呀。”
她丝毫不理会:“这祛尘泉本就是要洗一洗你心上的污垢杂念,冷也属正常,修行之人,岂有这么娇弱?”
华溯在水中走动,站到最边缘的位置,伏在光滑的石壁上,线条分明的后背布满了交错的鞭痕,泡得泛白,丝丝缕缕的血色不停溢出,他声音低低的:“师尊,我的伤有点疼......”
泠霜眉梢轻微一挑,叹息着转过身走来。
小徒弟去思过崖的事意外被师兄知道了,听闻是因着对她不敬,勃然大怒,亲自取了行刑的鞭子来施罚。
司潜出面,自然不会草草了之,他本就是下一任宗主,虽然平日看上去笑眯眯的很好说话,但赏罚诸事,绝不手软。
她瞥了一眼伤处,到底不忍,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你出来吧。”
“多谢师尊!”华溯立刻撑着石头跳出来,一串串水珠顺着莹白肌肤滑下,泠霜见他虽气色不佳,但活蹦乱跳的,才放了心。
“回去吧,下次不得再犯,可记得了?”
“嗯,徒儿一时糊涂......”
他拿起案边的衣袍,利落地披上去,湿漉漉的血迹染红衣衫,泠霜见状,制止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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