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情不知所起
第三十三章情不知所起
(蔻燎)
回眸,落花啼看见了身姿挺峻的花辞树,她愣了一下,莞尔浅笑,扭过头,将木芙蓉置于深坑,轻手轻脚往上洒土,“咦,小花,你怎么来了?”
“花啼,我一直守在皇宫大门的附近,看见你出来就刻意跟上,嗯……你在葬花吗?”
花辞树走近,立在落花啼身后遮挡着灼热烤人的阳光,柔笑道,“这可真是,‘落花’保护着‘落花’。”
一听此言,落花啼“噗嗤”笑了,摇摇头,少有的多愁善感起来,“……这花已经死了,我如何能保护得了?”
“护它入泥,等来年开春它便能重获新生,再次茁壮成长,含苞待放,与春争艳。”
“好玩,所谓落花非无情,应当是如此了。”落花啼点头,撒一些草屑把土坑布置一番。
忙完这些,她站起来,仰头望着花辞树,眼睫微颤,“小花,若花朵里面没有种子,它如何能在开春之时,重新争奇斗艳?”
花辞树滚滚喉结,正欲言语,落花啼已经拍了拍衣襟裙摆,信步走远。
他在落花啼听不见的时候,自言自语道,“那就让新的花朵替你重生。”
话语很轻,被路过的微风携走了,飘向了陌生的天涯。
花辞树抿抿唇,扭身去追落花啼的背影,目若秋波,藏着看不透的雾霾,“花啼,这些天我在围房听落花士兵说,你答应嫁给曲探幽成为曲朝的太子妃?你……是真心的吗?”
走在前方的落花啼闻言,背脊僵硬,滞住步伐,等着花辞树走来,踟蹰半晌,苦涩道,“嗯,小花,人间的情情爱爱或许是我拥有不了的,比起是不是真心想嫁,我更希望落花国平平安安。”能平安一时,拖延些时间总是好的。
至少她与曲探幽成亲,大概率几年期间他都不会出兵征伐落花国,她能伺机阻挠曲探幽统治天下的野心。
花辞树眉心一抽,笑了笑,那笑的滋味掺杂着奇怪的东西,他直勾勾凝睇落花啼,欲语还休,良久,不甘道,“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他呢?”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花辞树一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粲然笑道,“花啼,咱们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两位师姐,红衰和翠减还没离开曲水沣都,她们在一家客栈歇息呢,我猜,应该是在等你告别。”
“真的吗?多谢小花帮我留意,我们现在去见见她们吧。”
落花啼喜形于色,她面如敷粉,唇犹施脂,笑起来眼弯弯的,黑长的睫毛上翘,美得令人心惊。
两人肩并肩走在长街上,时而低语聊天,时而逛逛新奇有趣的小商铺,说说笑笑,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落花啼翻看着摊子上摆列的绒花编织出的发钗珠饰,五颜六色,光彩熠熠,她挑挑拣拣,想买几个送给师姐们,突的手腕一紧,被花辞树拉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发生何事?”
“花啼,你看,天底下还有和尚逛青楼的奇事呢?”
“嗯?”
落花啼愕然,依着花辞树手指的方向瞧去,一座钉头磷磷,碧流红燃的华丽建筑屹立在对面,绯红的匾额上有着金色的三个大字“香染魂”。
香染魂不正是曲水沣都排场最大的烟花之地吗?
目下二楼的位置有一窄窄的杏色蝉翼纱窗半启,其中站着一矮小的男孩,手擎赤金锡杖,一身光鲜亮丽的锦衣,小脑袋光秃秃的无一根头发。
此时左拥右抱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妙龄美女,脸颊红如滴血,印了不知多少人的唇迹。
张大嘴巴,落花啼脱口而出,“须,须弥?”
“什么?须弥?你是说圣童教的圣童须弥?”
花辞树不可思议道,“他居然逛青楼!”
落花啼仔细瞄瞄窗口的人影,确定是不久前在中秋宴上认识的须弥,五味杂全,又惊又怪,难道当时曲瑾琏荒诞的言辞是真实发生的?
平定心神,再次望去,香染魂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掩上了,街道上沸腾的人声把那栋花花绿绿的高楼越推越远,好像不在同一个世间。
落花啼不愿深究此事,毕竟须弥的作风与她毫无干系,若是要出面了解明晰,反倒惹一身骚。
她胡诌道,“不是,我眼花看错了,那就是个陌生小孩子,说不定是哪家大人带进去顺便吃饭的。”
这种理由骗自己都没有可信度,不消说是骗一骗警世司的花辞树。
花辞树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他并不强人所难地追问,只依旧拉着落花啼的手,领着她去寻红衰翠减。
好在落花啼临走之前,买了两朵粉色绒花,揣在袖口。
落花二人前脚进入一间普通的客栈,后脚客栈楼下就堆出一群人,叽叽喳喳。
一曲兵盯着落花啼和花辞树消失在楼梯的两抹身形,黑眼珠子比葡萄还圆,“入鞘大人,春还公主和那狐狸精男人去客栈做什么?光天化日,她难不成在给太子殿下戴……”
“啪!”
还没戴完绿帽子,那曲兵就舒服得挨了一刮子。
入鞘横眉竖目,切齿道,“闭嘴!”
入鞘等人曾在花落知多少和花辞树见过几面,他如何不知道那是落花国的人。怪就怪在此人跟来曲朝,不知打的什么算盘,还屡屡不要命地亲近春还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把这客栈包围起来,春还公主出来后,那狗男人就杀无赦!”
“遵命,入鞘大人!”
一行人淹没在人海,静静等待。
上楼的落花啼,花辞树按照店老板指的门号找到房间,扣扣门。
里头一人出声道,“进来。”
落花啼推门而入,欣喜道,“大师姐,二师姐,我来看看……啊!”
一句话没说完,胸口便硬生生接了力道毒辣的两掌,打得落花啼脚下后跌惯性倒进了花辞树的双臂之中。
来不及缓劲,屋里的两人劈头盖脸地挥拳推掌,一秒三招,擂起寒风,直往落花啼身上招呼。
落花啼心内暗骂,稳住下盘,借着花辞树扶她的手爬起来,咬牙去挡红衰翠减的攻击。
一拳抵住其中一人的拳头,震得落花啼的指骨“咔嚓”的响,半只手麻痹无力,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天相宗的三师姐妹无视花辞树,即刻搅成一团红红绿绿的大花苞,在客房中骨碌碌滚动,座椅摇晃,墙角裂缝,大有散架的可能。
上一世落花啼凭借落花国长公主的身份飞扬跋扈,目空一切,在天相宗除去面对花下眠会低一低头,她几乎是横着走。所谓的武功自然也在这样傲慢的性格下大打折扣,成天是敷衍了事,纯粹应付花下眠的。
她觉得会个十几招保命的剑式就已足够,难道天底下还有谁会斗胆伤害她这位春还公主吗?
当然有。
所以,前世落花国灭亡后,落花啼单枪匹马,武力低微,无从报复刺杀曲探幽,反被曲探幽趁机点住浑身穴位,残忍地废去了武功,沦为弱不禁风的囚奴。
红衰一脚踢中落花啼腹部,后者撞倒一柜子,险险靠住身形不摔到地上去。
花辞树见落花啼与红衰翠减打了半个钟头,一次次倒下一次次起身,绝美的面容蒙上愠怒的红,焦急又心疼,冲过去护在落花啼前面,“她们无缘无故打你,你竟这样受着?”
眉峰颦拢,他忍不住拔出一把淬毒的黑匕首,匕首的剑柄上雕了“心惩”二字,一出鞘就弥漫着毒药的气息,令人避之不及。
翠减讥笑,“绣花。”
红衰心有灵犀地收了话茬,“枕头。”
绣花枕套,中看不中用。
这句话自然不是说给花辞树的。
落花啼一听就明白两位师姐的意思,拨开花辞树揽到背后,强行咽下喉头涌上的血液,背脊一挺,朝师姐抱拳一礼,“大师姐,二师姐,师妹自知花拳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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