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地痞流氓找上门,却撞上个程咬金!
苏悦把换来的钱和粮票仔细掖进贴身衣兜里,那是用粗布头亲手缝的小口袋,牢靠得很。
她那只卖空了番茄的背篓里,照旧塞了些干草和破砖烂瓦压着份量,这是她走南闯北的老经验了,免得惹眼。
她脚下溜快,专往县城边上那些七拐八绕、散发着沤烂潮气的土坯房窄巷里钻,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身后那几个从黑市就死咬不放的尾巴,活像几只逐臭的绿头苍蝇,嗡嗡地直往人耳朵里钻,让人腻歪得不行。
苏悦暗自皱眉,这七十年代的地痞流氓,跟她在末世里碰上的抢食饿狼也没两样,一样的难缠,一样的不要脸。
她心里盘算着,得尽快寻个没人的死角,快刀斩乱麻,把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拾掇利索了。
可这毕竟是县城里,不比那荒郊野外的废窑厂,到处是住家户,真要闹出大动静,把戴大盖帽的公安给招来了,那才叫麻烦。
她脚下一拐,闪进一个堆满破椅子腿、烂木箱板和碎砖瓦的墙旮旯,想借着这乱七八糟的地势摆脱他们。
哪成想,刚一转过去,差点跟个人撞了个面对面。
苏悦反应快,脚下猛地一顿才没撞上,抬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竟是陆卫东。
他也穿着件半旧的蓝灰色劳动布褂子,洗得肩头都有些发白,斜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看着挺沉,额角上渗着汗珠儿,像是急着赶路。
就这一愣神的当口,巷子那头乱糟糟的脚步声已经追了上来,踢里踏拉的,还带着呼哧呼哧的粗喘。
“嘿,他娘的,总算堵着了!”
那几个地痞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三四个尖嘴猴腮、歪瓜裂枣的货色,一下子就把本就不宽的巷子口给堵死了。
领头的是个三角眼,塌鼻子,嘴里叼着根枯黄的草棍儿,一双贼眼滴溜溜地上下打量着苏悦,眼神黏腻得像沾了苍蝇的糖稀。
他“呸”地吐掉草棍,吊儿郎当地开口,满嘴污言秽语:
“小娘们,跑得还挺快嘛!让哥哥们一顿好追,都追出汗了!识相的,把你那布包里的好东西乖乖交出来,再陪哥哥们到那边墙角‘耍耍’,保你舒坦!不然……嘿嘿,这细皮嫩肉的,可别怪哥哥们手底下没轻重,给你松松筋骨!”
他身后那几个小喽啰也跟着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其中一个还猥琐地搓着手,巷子里的空气顿时像馊了的泔水一样,污浊不堪。
苏悦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腊月里的冰棱子。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悄然握紧,手心里沁出些许冷汗,不是怕的,是准备动手的征兆。
陆卫东原本略带一丝疲惫的脸色,在看清苏悦以及她身后那几个满脸横肉、流里流气的混混时,瞬间沉了下去,周身那股子懒散劲儿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冷冽。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往前不疾不徐地跨了一步,高大身影便如铁塔一般,将苏悦严严实实护在了身后。
那几个混混见冷不丁钻出个程咬金,先是一愣。待把陆卫东那身洗得发白的半旧褂子上下打量一番,看他一副愣头愣脑的庄稼汉模样,估摸着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胆气便又壮了回来。
“哪来的愣头青,毛都没长全,也敢管你爷爷们的闲事?”三角眼往陆卫东脚边“呸”地啐了口浓痰,恶声恶气地威胁,“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开!莫耽误老子们的好事,不然连你小子一块儿拾掇!”
陆卫东眼皮都未曾撩动分毫,身形稳如磐石,只从喉间迸出一个字,沉哑如磨:“滚。”
声音不高,却似数九寒冬腊月里的北风,带着刮骨的寒意和不容抗拒的威压,让那几个先前还咋咋呼呼的混混,登时齐齐打了个寒噤。
三角眼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蹿顶门心,陆卫东那眼神,平静无波,却锐利得像刀子,看得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发毛。
那眼神,根本不像个普通下放的知青该有的,倒像是……
像是以前在县里见过的,那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或是上了年岁、见过血的老公安,一眼就能把人从里到外看个透,看得人骨头缝里都飕飕地冒凉气。
这几个平日在县城边上横行惯了、专会欺软怕硬的泼皮无赖,竟被陆卫东这一个字,连同他身上陡然炸开的那股子煞气,给镇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瞅着陆卫东,哪里还是个普通的乡下后生,分明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正眯着凶光四射的眼,盘算着从哪个倒霉蛋身上先撕下一块肉来。
三角眼只觉得两条小腿肚子不听使唤地打着摆子,筛糠似的,想张嘴放几句场面上的狠话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却发现喉咙眼儿像是被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干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额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身后一个小喽啰更是腿一软,差点“扑通”瘫地上,被旁边同伙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才没当场出尽洋相。
“妈的,算……算你小子狠!有种别走!我们……我们走着瞧!”
三角眼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色厉内荏的场面话。
说完,他第一个掉头,手下那几个同样面色惨白、失了魂的混混也顾不上别的,跟着他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条让他们胆寒的巷子。
那狼狈的模样,与方才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活像见了猫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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