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怀梦草返魂香
正处于激愤中的钱大娘自然听不见钱花的话，眼中都是钱朵疼得打滚的模样。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要是实在想找人出气弄钱花吧，她命硬，不会让殿下摊上人命的，”钱大娘跪着地上磕头，额头上很快便浮现出一个伤口。
而被指着的钱花看着自己亲娘那义无反顾的态度，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喷涌出来了：“娘，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啊？为什么在我在山中迷路的情况下还要救回我？”
钱大娘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双手垂落的钱花：“你以为我想救你吗？要不是你妹妹心善，谁乐意管你！”
又朝着殷顾淮等人道：“殿下，我一个女儿换一个女儿行不行？”
殷顾淮看着如此薄情寡义又深情款款的钱大娘：“钱大娘，是个人都知道要挟就得要挟对方在意的人，二选一才有趣，你现在一个视若珍宝，一个弃如敝屣，正常来说，为什么要换？”
钱大娘被殷顾淮说的道理听得一怔，是啊，是她失策了，小骨朵儿离开太久了，让她一下子失了分寸。
可是，她们小骨朵儿好不容易出现，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看见的女儿，她怎么忍心……
一定还有机会的，还有突破口。
“殿下，苏小姐落水生死未卜，你回去也不好和苏小姐的家人交代，这样子，我有办法把小花易容成苏小姐的模样，到时候您就说苏小姐进山被吓到失去了记忆，如何？”
钱大娘自觉想到一个主意开始沾沾自喜，而原本陷入绝望的钱花却因为这个提议眸中再次亮起光芒，她娘还是爱她的，苏清棠的衣服料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的样子，尤其是她还是太子殿下的心悦之人，自己好几次看见太子殿下和她牵手。
钱花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不重要了，这些她可以忍受，她不仅有娘亲的爱，还会得到少年天子的爱，这些苦对当是对她的历练吧。
一滴冰凉的触觉落在殷顾淮的脸上，伸出手去感觉，这是要下雨了？
山风四气，周围的草丛树木在风中作乱，看着场景殷顾淮大概猜的到不是要下雨，是那群小精灵，本事还不小……
殷顾淮不在意脸上的雨滴：“你当孤什么垃圾都收吗？苏清棠出事孤会负责，还有，你凭什么为苏丞相和苏夫人决定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的去留？凭你献祭自己女儿和丈夫得到的机缘吗？”
天空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脸，同时众人也看清钱大娘汗涔涔脸上清晰的慌张。
“我来之前查过，钦天监监正大人告诉过我，你的丈夫是个堪舆大师，对风水一事十分在行，而且，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非常疼爱。”
“既然是堪舆大师，对于此地风水等肯定有所了解，在这里久居是发现了什么吗？好的自然是会上报朝廷，既然不说，那就证明事情他觉得他可以控制。”
殷顾淮不想说出自己猜测的可能性，可是还是叹了口浊气，拿出找到的龙筋：“是找到了这条龙筋的主人是不是？你们把他龙筋剥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们干的，”钱大娘后退了几步又前进了几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而后自山中传来一道龙吟，一股强大的龙息自悬崖下而来，伴随着苏清棠欢快的声音：“太子殿下，我回来啦！”
殷顾淮手上的龙筋不受控制直直朝声音来源处飞去，然后殷顾淮就感觉到传音海螺破了，捂住胸口朝后退了几步。
“殿下？”
顾全看着殷顾淮吐出的血不明白，刚刚明明就是小苏大人的声音啊？怎么殿下还吐了？
随后一道更强的龙息压来，所有人都觉察到有个厉害的妖物醒了。
钱大娘赶紧上前抱住空气喊：“你别过来啊，我……我把我大女儿送你，她还没嫁过人，也没被其他男的碰过，干净的。”
同为龙族，殷顾淮被影响的比较少：“前辈，我是应龙一族，我爹是玄苍，不知道前辈可否认识？”
“玄苍？”声音自地下而来带着阵阵余音。
天空再次落下一道闪电，众人看见远处的山壁上出现了两条龙的身影，在雾气散开的瞬间变得清晰。
“殿下！”苏清棠小小的人影站在其中一只较为小的龙头上蹦蹦跳跳着，“看见我了吗？”
然后又拍了一下那仅存的龙角：“说好我救你爹你把我还给太子殿下的！”
小龙看了眼一旁不动的大龙，默默地：“哦”了一声，渐渐飞近悬崖，苏清棠看着距离地面很近的距离，一把跳下扑向殷顾淮的怀抱：“殿下！”
殷顾淮任由苏清棠的动作，上前一步：“前辈可好？”
大龙也飞近拍了小龙一下，齐齐化成人形：“吾很好，今夕是何年？”
殷顾淮刚要回答，就看见莫图挥了挥手：“罢了，不重要了。”
又看见坐在地上流血的两人，龙对血腥味和很敏感：“你是天明的伴侣？”
钱大娘看着面前的人，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浮现，是她丈夫，钦天监最负盛名的堪舆大师：“我查到了，无念山中有龙！这怀梦草就是伴他而生，此草可以让人在梦中了却平生憾事。”
“那我们禀报钦天监告诉陛下吧，陛下也是龙族，或许会有办法？”钱大娘带着小小年纪的钱花道。
钱天明却阻止了她的行为：“不，我发现了不止一只，而且此草有灵，它就长在龙附近，那条龙肯定是受伤了，告知陛下的话，陛下肯定派太子过来，那我们就不能研究了！”
“研究？”
“是啊，了却平生所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关键这很有可能是龙血造成了，陛下怎么会允许呢？”
钱天明的脸色几近癫狂，眼中满是渴望，多年夫妻相伴，钱大娘知道这件事情自己阻止不了，也只能寄希望于研究能快些成功。
可后面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钱天明研究回来的时辰越来越晚，整个人也更加憔悴，那个时候钱朵已经出生，甚至在某天钱大娘看见她在把玩那条龙筋，嘴里喊着：“杀了他，放血，做研究。”
一个小小孩童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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