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亘古兽潮
十二个小时,天空是古黄色的,没有太阳,却可以比较清晰而明亮地观察到地面。这个时间段被称为白昼。十二个小时,天空是夜色的,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圆月悬挂当空。这个时间段被称为黑夜。
白昼的时候还好些,但黑夜,就是许多大型且强力的异古动物活跃的时间点。
异古动物由于吸收过多神源而变异产生,而路西法堕天号角产生的影响虽然已经被阿列克斯遏制,但天空已经变成了古黄色,没有人知道要如何结束兽潮,这场宛若毁灭的灾难。
人类只是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比神战时更加难堪。
兽潮。
千万野兽咆哮着奔袭,彼此攻击,形成疯狂的洪流,从一个方向冲到另一个方向,再拐到另一个方向,冲散了无数不能支撑的鲜活的血肉,这些血肉在被冲散后马上变为了被肢解的,碎裂的,死去的血肉。
巨兽的脚下,有一个娇小的人类孩童,也许是存在感太薄弱,也许是身上肉太少,他并没有被当做巨兽们的战斗对象或捕食对象。但即便如此,陷入洪流之中,即使是余波也足以将他脆弱的生命抹杀。
蓝发的小男孩,这样一个如此脆弱的生命,在死亡的尸山血海中呆滞地伫立,红肿的双眼中流尽了泪水——他失去了一切,家园,双亲,童年,天真的快乐与幸福。
但却没有失去生命,他不知道,他是被选中的“容器”。
巨兽的脚落下阴影,万吨的重量将要碾碎男孩的前一个瞬间,一道光芒出现,化为无数刀刃撕碎了巨兽。一个渺茫虚无的存在仅仅是闪烁了一下,给予了拯救,然后就消失,进入了男孩的心灵中。
男孩意识到自己被拯救,感觉黑暗的世界重新出现希望的光。
于是他问——你是谁?
那个存在回答——我是将执行监护你成长,保护你安全的人,我从另一个世界的前世来,只是谋求一个安身之所。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容器,孩子,不要想太多,我不是你的敌人。
男孩注意到了“监护”这个词,于是问道——监护人,意思是,你是我的,新的……爸爸妈妈?
不……是“法定监护人”,你可以视为一种责任。
法定监护人。
男孩将这五个字牢记在心,并且视为,一种责任。
我以后会教你很多东西,所以,孩子,你可以称呼我为“老师”。
“老师……”男孩于血泊中,再度留下眼泪。
孩子,要坚强,不要再轻易流泪……
来吧,孩子,伸出你的左手,我会让你变得强大,用生命书写的强大,用月光书写的强大。
你不会后悔的。
若干年后,徐氏。
刚刚抵挡了一次兽潮的袭击,徐氏的族人们正在清理战场。这次战斗的人员伤亡不是很大,反观这些异古动物身上能够收集到的食物和其他材料,也的确是收获颇丰。
由于兽潮巨变,导致种植畜牧渔业都受到巨大冲击,唯一可靠食物来源变成狩猎,所以氏族为了生存下去,在躲避异古动物的同时,也要时不时出去寻找它们。某种程度上,这的确是一种讽刺,所有的植物都变异成了不知名且效果未知的新品种,要是种出剧毒一口下去那就是得不偿失,相比起来肉类的确是要安全很多,至少不会藏有剧毒。
即使是徐氏,聚落里的总人数也不超过十万,食物配给十分严格,等级制度森严,原始的制度促成了宗法的确立——男性拥有狩猎的优势,同时具有生育的主动权,所以相较女性,在原始的氏族中占有较大的权利。女性的最大意义就是生育,以及操持内务,虽然本质上也如男性一样不可或缺,占据重要地位,但实际上所拥有的话语权并没有男性占比大。
宗法的另一个体现,就是直系旁系的划分以及嫡长子继承。由于异能根据血脉继承,强大的异能更可能遗传给直系血亲,比如儿子女儿,所以宗法也就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与巩固。氏族也可以称为家族,一般由拥有最佳天赋与战斗力的族人担任家长,家长所生的孩子,也是嫡长子拥有最佳的血脉,换言之,拥有最强的天赋,未来也是最可能领到氏族的人选。
在氏族的小国家里,这个万人的秩序俨然的小世界里,家天下的概念已经悄然成型。旁系与直系之间的差距被不断放大,做突出上一点就在于孩子——直系的孩子就是中心,旁系的孩子就是边缘,命中注定,氏族一两万的孩子,大人们就是要区分出来特殊照顾的。
徐凌羽对此深有体会,他自幼丧失父母,准确地说,是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在一次兽潮侵袭中丧生。对于旁系的徐凌羽来说,这简直是一场灾难,异古动物的狂潮摧毁了他的家,杀死了他所有的家人,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与困苦对于三岁的孩子来说是灾难,因为重心偏侧明显的氏族,没有人会管他这么一个弱小的旁系的孩子。只留下他一个人,没有把他带走,只让他一个人默默承受这样的痛苦,心理逐渐扭曲,悲愤与痛苦无处发泄,又没有勇气与能力面对,或者去死,这也是一种痛苦。
氏族里有人想要领养他,但徐凌羽似乎是受到心理创伤,自从见证父母在眼前死去之后,就不肯再承认其他任何的家庭了。这是一种严重的无法纠正的心理扭曲,这个可怜的孩子固执地守护自己的尊严,拒绝他人的好意,想要凭借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这看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孩子来说。
然而徐凌羽还是坚强地活下来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在亘古兽潮,在氏族中,一个没人照顾的三岁的孩子,失去所有的亲人,能够自立,学会自理,靠着别人剩余的残羹冷炙活在谩骂与鄙视里,三年。
也许他的童年已经死了,但他依旧活着。徐凌羽变得早熟,但他仍然不够成熟,他处于阴影之中,仅仅以此得以保全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需要就去白白地拿。这种行径说得难听点就是去偷去抢,但实际上他别无他法,一切只是为了生存,他稚嫩的心里仍有执念。徐凌羽对自己说,自己只是去光明正大地拿,去狩猎队偷生肉的时候,前几次还是瞒着,后来就明摆着让大家看着了。挨打了好几次,被打的到处淤青,好几天才退肿,但这样又好几次过去之后,人家打得也越来越轻,最后也就索性不管了。
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孩子,没有时间再给徐凌羽额外照顾,更何况徐凌羽固执地不领情,这不是和平时代,而是兽潮。一个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徐氏也算是大氏族,资源储备还是有一点的,一个小孩也消耗不了多少。所以大人们渐渐也就宽容了徐凌羽,宽容了这个固执的孩子。他们也尽了最后的在徐凌羽的固执可以接受范围内的帮助,帮他造了一间小木屋,里面有几个紧凑的小房间,是标准的单身汉住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足够大了。
徐凌羽在七岁觉醒异能之后,变得更加怪异,更接近一个诡异的传说。他学会了自己狩猎,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第一次独自出去狩猎,捡了一个银色的戒指,猎到了一头牛型异古动物的幼崽。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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