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端

“这是监狱可以探查到最大的波动中，如果里面不是藏着梵印，就是有其他的东西。”

她们同易风告别，来到了冰湖处。

冰湖是一个看起来很深的湖面，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构造，也许更早，也许年纪比兰微渺和步眠都大，走进一看，那一瞬间，目之所及好像都只剩下了平坦散发着微弱舒心光辉的湖面。

里面的鱼儿静静地躺在其中，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像是时间被摁下了静止键那样，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安详起来。

不只是那些大小不一的鱼，连带着那些水草，甚至还有着风的形状。

兰微渺茫然的看着步眠伸出来的手，步眠理直气壮，“万一里面有东西会分散我们怎么办？”

“越是临近高位的能量来源，就是有可能一脚踩入魇的世界。”兰微渺感受着步眠手上的温度，两人的心跳渐渐重合，她静静的感受着大自然的宏伟，“我小时候，总在想，有没有机会，我会去到外面的世界，看见不一样的风景，可当这些冒险故事真的摊开自己的卷轴在我面前展开的一瞬间，我反倒不希望它展开了。”

想象中的故事总是充斥着热血，谁没有想过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最后奋起反抗反派成为大英雄的样子，那些刀划破肌肤血流了几大罐后，心底那些不多的热血早就被磨灭，只剩下警惕。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主动地进入魇。"

虽然说是魇中魇，但兰微渺这人保守为上，并不是什么激进派，“你可千万别死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步眠无声的笑了笑，拉长语调，“是吗？长官，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去。”

和两人想象的不同，这一次，她们并没有遇见魇，也许是因为她们本来就身处于魇中。

几乎是踏入湖面的一瞬间，冰面骤然间层层脱节，原本藏在湖面下无害的鱼在一瞬间暴涨了几十倍，发白的鱼眼一转，刹那间就锁定了步眠和兰微渺两人。

步眠拿出了自己的大砍刀，这是她从见到监工那个魇里遇见的，就连危机解除了都要巴巴的捡回来，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她不可以脱离的武器。

而兰微渺拿出了一根棍子，那是她在冰霜树面前挑挑拣拣，才找到的一根粗细合适长度合适的棍子。

“在你送我进去的魇中，我其实，见到了舒楠的尸体。”

像是一个预兆一样，之前只有一条鱼，从它毫不犹豫的奋起扑腾下水面扑空的一瞬间，所有身处于湖面之中的鱼都缓慢的抖动起来，聚焦在站在冰面上那黑漆漆的倒影。

原本厚实的冰面在一瞬间变得脆弱起来，从边缘处开始融化，兰微渺想要往岸上走去，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融化的冰面驱赶到湖面中心。

“是吗？但她不是还活着吗？”

人的眼睛有的时候会欺骗自己，看起来十分娇小的生物，其实在不断地凝视之后，也许那一瞬间会变得很小，也许会很大。

但近大远小这个视觉的错觉，加上它蔓延道天际线，会让兰微渺觉得，它只是一个正常大小的湖面，直到走到上面才发现，它的体型其实十分硕大。

兰微渺打翻了一个冲着她过来的鱼，这种情况，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思闲聊，“之前阮意竹和我说，冰湖中的尸体不见了。”

两个人游刃有余处理冲着自己过来的那些鱼群，后背时不时会撞在一起，还是步眠往前了两步，两个人才避免了自己人撞自己人。

“尸体？多大的尸体，男的女的，多少岁啊。”步眠下手太重，那条鱼一下子就从冰面上划过去，一不小心砸在了冰面上。

两个人离岸边越来越远，原本就有些湿漉漉的衣服在冰雪的作用下变得十分寒冷，上面早就起了一层的寒霜。

“女性四五十岁，在水中被泡成了巨人观，衣着是扑通装束，没有终端，也没有特殊的标志，不过她身上有很多伤口，像是有人在她的身上翻找什么东西一样。”

步眠高声道：“微渺姐，这可不就有意思了吗，一个尸体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再说了，这座湖是大自然的造物，保不齐比我们两个的年纪都要大，怎么可能会被人泡发呢？而不是冻死。”

“也许是像我们一样闯入的呢？”

到了这个时候，离岸边远去的湖面凝结成了一条线，她问：“还要打下去吗？如果离得太远了，可就是长了一双翅膀都飞不回去了。”

步眠遗憾开口：“你说当时苏文文怎么就只给了一个风笼呢，这个时候如果让她来，肯定是专业对口啊。”

不只是步眠，其实兰微渺也觉得，苏文文的梵印有些恐怖。

她针对的不仅是生物，连带着死物水源的生机，也可以肆意的掌控。

而且对方还是被梵印亲手挑选的主人，和别的那些东西根本不一样。

“我怀疑，这个湖面，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只要我们往前，就一定可以遇见。”

兰微渺心道这人还是太过乐观激进，不论是看见什么都忍不住上前看上几眼，但又打心底喜欢这种生命力。

她刚想说话，因为有些劳累忍不住低下头往地面上看了一眼，那是兰微渺一直以来的习惯，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看见了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攻势下，有一只巨大的鱼在两人的正下方，慢悠悠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松懈的脑海骤然间就清醒了，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下子就把步眠往一旁推开了。

两个人离开了陆地，一下子就变成了在水里扑通的家伙，那块冰面在一瞬间，就被那只巨大的怪物吞噬殆尽了。

如果不是兰微渺，大概两个人会十成为那条鱼的盘中餐。

步眠想说话，被冰水呛住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进入鼻腔中的味道不像是海水带着淡淡的咸，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把手给我。”兰微渺上前，握住了步眠在睡上挣扎的手。

冰水一下子就沾满了衣服，让身上一下子变得沉重，步眠没有丝毫的心慌，反倒是品尝了一下在水中的液体。

几乎是下肚的一瞬间，饱腹感油然而生。

想到放在铁盒子中的那些怪物，步眠一边跟随着兰微渺寻找可以落脚的浮冰，一边思考。

既然这些东西可以让肚子变得充足，那些东西不仅不像是鼻涕虫那个异端惹人生厌，而典狱长不去用那些，反倒是用的鼻涕虫，也就是说，咎谣不知道这些东西？

步眠的思绪断断续续的，虽然她现在看起来还可以行动，但其实手已经在零下负十几度的冰水里泡的头脑发胀，思绪也像是不足够运转的机械一样，有些迟缓。

“向着太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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