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参加宫宴的是皇室中人、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
一番场面功夫做完,萧灼与贺兰悠并肩落座。
美味佳肴上桌,萧灼举杯,“又逢佳节,朕与诸位同庆。”
众人纷纷举杯,与皇帝共饮此杯。
接下来,便是宗亲、重臣敬皇帝,内外命妇敬太后、皇后。
瞧着贺兰悠连喝了几盅酒而面色不变,太后不阴不阳地笑道:“皇后可以饮酒了,可见身子已经大好。”
贺兰悠盈盈浅笑,“托太后娘娘的福,臣妾体内的余毒将清,饮食已不需太过忌口。”
太后神色一滞。
萧灼转头凝了贺兰悠一眼。这种事,她怎么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
“皇后娘娘中过毒吗?”长阳公主失声道,“难道先前缠绵病榻三年,皆因中毒之故?”
长阳是先帝长女,时年二十六岁,生得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她一向欣赏贺兰悠,碍于常年忙着孩子、驸马家中的事,且年龄隔着六岁,便只是不近不远地来往着。
“正是。”贺兰悠神色和煦,“几位太医三年来费尽心思,不知换了多少次方子,如今总算对症了,本宫便已无碍。”是有些粉饰太平的话,但在这场合,只能这么说。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先前真不知道,只以为皇后是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儿,要悉心调理几年,素日不够上心。”长阳站起身来,双手举杯,“这一杯是恭贺皇后娘娘大好,亦是赔罪。”
“多谢皇姐。”贺兰悠爽快地端杯饮尽,放下酒盅时,目光流转,盈盈转向萧灼,“皇上,这样的好日子,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能够如愿。”
萧灼笑微微,“只管说。”
贺兰悠道:“皇上登基已有三载,各位王爷皆有晋封,四位公主的位分却没变动。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皇上曾数次提及公主晋位长公主,有些小家子气的见不得人好,再三阻挠。”
她顿了顿,全场一派静默。
萧灼看出来了,她要赶在太后找茬之前先找茬,不由生出满心笑意。
阻挠公主晋位长公主的人,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太后毕生只有一女怀庆,前几年随驸马去了青海。
另外三个公主,不是在座的嫁在京城的两个,就是游历未归的临安,日子过得比怀庆滋润百倍,太后不意难平就怪了,自然要给她们使绊子。
此刻的太后,心里大怒,险些拍案而起,却是转念作罢。她要是发作,不就是上赶着承认自己小家子么?
贺兰悠继续道:“值此佳节,臣妾恳请皇上加封长阳、栖霞、临安三位公主为长公主。
“怀庆便罢了,毕竟曾一再上表,言辞恳切地说自己要是晋位长公主,大有德不配位之嫌,若说自谦,臣妾没见过用指摘自己德行来自谦的前例,想来她有隐情或苦衷,皇上大可不必为难于她。”
她起身离座,向皇帝行礼,“长阳、栖霞、临安公主俱是先帝宠爱、皇上关爱有加的金枝玉叶,皇室理应给应有的尊荣。这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成全。”
皇帝扶她平身落座,笑容舒朗,“皇后处处为朕与手足着想,朕岂有不应之理?”视线望向下方,朗声道,“长阳、栖霞、临安公主,柔嘉淑顺、秉德温恭,加封长公主。”
长阳和栖霞姐妹二人离席,行礼谢恩。
太后已是面色铁青。
贺兰悠不给太后及其拥趸找辙的机会,提议上歌舞,萧灼自是满口应允。
下面命妇席间,丁老夫人心里一阵阵发寒。皇后对太后都是一步步紧逼,别人更不在话下。她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不小心惹到了皇后?
这么想着,她遥遥忘了一眼神色麻木、眼神空洞的丁选侍,暗骂一声活该。
歌舞升平期间,新出炉的栖霞长公主寻到贺兰悠面前。
她与贺兰悠同岁,样貌与丽贤妃是同个类型,甜美动人,性子也讨喜。
细论与各位公主的交情,贺兰悠与栖霞算是最投契的,苦于各自一堆糟心事,同在京城却少有相聚之时。
“嫂嫂,”栖霞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瞅着贺兰悠腕上的鸽血红宝石手串,“这手串太漂亮了,是内务府做的吗?臣妹也想做个一样的,可以吗?”
“何须你费心力,送你就是了。”贺兰悠手势轻巧地解开手串搭扣,“今儿也是你的好日子,理当给你添一份喜气。”
“谢谢嫂嫂。”栖霞也不推辞,晓得皇嫂特别会赚钱,但又特别不在乎身外物。
“来。”贺兰悠拉过她的手腕,将手串给她戴好,端详一下,“好看。”
“嫂嫂最好了。”栖霞双手握住贺兰悠的手,摇了几摇,忽地紧张起来,敛目看双手握着的手,“嫂嫂,你手指怎么这么凉?掌心却有些发烫……”
“体弱的人可不就这样。”贺兰悠语气轻松,“夏日不怕热,秋冬却畏寒得厉害。”
栖霞凝着眼前人绝美的容颜,思及往昔,眸色转为哀伤,“害嫂嫂至此的人,真该死。”
贺兰悠反握一下她的手,“皇姐看你好几回了,大抵有话跟你说,快去,日后得空了再说体己话。”
“嗯,好。”栖霞敛起悲色,换上甜美的笑脸,转身去寻长阳长公主。
萧灼耳力极佳,姑嫂两个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
他握住兰悠的手,“到如今,怕是连你自己都忘了,自幼习武,身手非我与贺临可及。”
贺兰悠目光平静,“早已忘了。”
绝大多数时候,是真的忘了。
不得不忘记。
她受到的损伤,形同于一个正常的人成了废人,曾经轻而易举的事,全成了有心无力。以至于,上次不小心让他吃瘪,连她都惊讶不已。
那次中毒,不但令她生产时血崩,亦令她再不能运功汇集真力,否则会经脉逆行,痛苦至极不说,且有性命之虞。
“不过,”贺兰悠看着他,“臣妾觉得,皇上本心里不觉得那是坏事。”
萧灼似是而非地一笑,“如果只是武功尽失,便真不是坏事,毕竟你已不再需要。”
贺兰悠抽回手,对丽贤妃、方慧嫔举杯,喝了一口。
萧灼就笑,“今日心绪不佳?”
贺兰悠不否认。从他去昭阳宫开始,她就开始气儿不顺,这会儿随手抓了个理由,“丁选侍的事,皇上处理了,却顾前不顾后,提也没提丁选侍身边的宫人。既然要管,就该事无巨细。”
萧灼微愣,笑得现出一口白牙,“的确疏忽了,不是还有你么?处置了没有?”
“知情的到慎刑司服役,不知情的仍留在雅芳阁照看宫室,给丁选侍新添了两个近身服侍的。”
“下不为例,日后要么不管,要么从头管到尾。”萧灼拍一拍她手臂,“害你劳神了,我给你赔不是,想要什么?”
“皇上看着给些赏赐吧。”他越来越擅长那一套了:瞧着她不高兴了,便翻翻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