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约法三章
因为下雨的缘故，两人没有放成河灯，外婆还惋惜来着，不过两人对此的态度却并没有遗憾的意思。可能是这趟旅途里，有了更珍贵的收获吧。
安妮是从古风小镇回来三天后跟邵烨回的北临。她原本是让邵烨先回校的，可他执意要跟她一起，于是两人买的硬座火车票。
车厢里人来人往，时不时还要被挤一下，邵烨便让安妮坐在里面，自己则在外面挡着。
他应该是第一次坐，看着车厢里的环境和状况简直难以置信，不过倒也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只是侧身对着安妮这边，像是要把外界隔绝掉一样。
“后悔了？”安妮笑他。
邵烨抱臂哼了声，“跟你一起有什么可后悔的。”
安妮笑了下，没再说话。
他表白完的这三天里，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对他视若无睹，却也没有给出任何答案。之前有外婆在，邵烨也不好再问，但这会儿，他真按耐不住了。
“安妮。”
安妮正闭目养息，听到他的叫声，用鼻音轻轻“嗯？”了声。
“你很困吗？”邵烨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呼吸略显急促地说，“我……你……”
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安妮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慢慢睁开眼睛，平静地说，“邵烨，我们都还太小了。”
太小？这是不想早恋的意思？意思是安妮也喜欢他，只是害怕早恋？！
邵烨瞬间眉目舒展，抑制着激动说，“安妮，你做惯好学生才会觉得早恋不好，其实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早恋的好处多了去了！”
安妮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思维怎么突然就跳到这一步了。邵烨还以为她在等他解答，接着说，“比如我，自从喜欢上你之后，语文成绩进步了，总分排名也都上去了，甚至还能忍住脾气不揍人，连我爸上次出差回来都夸我越发省心了。”
“……”安妮纠正，“你这不是早恋，是暗恋。”
“嗯，我暗恋你。”邵烨笑盈盈看着她，“好久了。”
好突然，的表白。
安妮的脸不自觉一红，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火车平稳行驶着，周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不那么吵了，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响着。
“邵烨，如果我拒绝你，你会怎么样？”安妮突然问了句。
“为什么拒绝我？”邵烨不理解，很认真地问，“我长得帅，成绩也好，还能很听你的话，安妮，你为什么不要我？”
能在被拒绝后发出这样疑问的人，估计也只有邵烨了。
也是，他从小便是天之骄子，还拥有常人几辈子难以企及的优渥家境，这种软硬件下培育出的骨子里的自信和热烈，耀眼而夺目，常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比如她，因家境滋生的自卑，会伴随她一辈子，久久挥之不去，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一样肆意随性地活一回。
邵烨见她半响都不说话，心慢慢沉了下去，要笑不笑地说，“安妮，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啊……”
安妮捕捉到他眼神里的落寞，竟有几分不忍，冲动之下，她打断了他，“我不会谈恋爱。”
邵烨一时没听懂，呆呆地看着她。
“我之前、没谈过。”安妮不太自然地说。
邵烨愣了下，随即笑了，“我也是。”
他说完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猛地将安妮揽入怀中，“安妮，我们一起学，不要害怕。”
安妮整个脊背和腰肢都被他手臂揽着，下巴被迫搁在他肩上，“我、我没有怕，你先放开。”车厢里都是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邵烨又抱紧了些，“安妮，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的。”
要不是顾忌车厢里还有人，安妮脸皮又薄，他都想喊出来了。
他总是这样耍无赖。
安妮只好正色道：“邵烨，放手。”
邵烨哦了声，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轻轻碰了碰她放在大腿上的手。
“……”
“我错了，下次一定忍住。”他小心翼翼地保证。
安妮叹了口气，“我没生气。”她看着邵烨，认真地说，“但是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可以，你说。”邵烨立马端正坐姿，一副聆听的模样。
“第一，我们在一起后该还的账照旧，你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拒收。”
她语气不容置疑，邵烨也早就想到这点了，乖乖地嗯了声。
“第二，你不能再这样……”安妮犹豫了下，接着说完，“——对我动手动脚。”
“这就动手动脚了？”邵烨笑了下，表示抗议，“男朋友连抱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同样的年纪，他把这些事说得理所当然，安妮却羞涩无比，她撇过脸去，很轻地说，“邵烨，我们才高中。”
邵烨的笑容更盛，“那安妮的意思是，高中毕业以后就可以了？”
安妮觉得他在强词夺理，但她也没计较，因为两人不会有以后的。她嗯了声，转过来继续说，“第三个，我们谈恋爱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地下恋啊！”邵烨忍不住小叫了声，“安妮，虽然我们早恋不能让学校抓到，但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吧。”
“那就不要谈了。”安妮淡淡地说。
邵烨立马保证，“我答应你，绝不让第三人知道。”
“第四——”
“不是约法三章吗？怎么还有第四！”邵烨已经心有余悸了，但看到安妮并没有收回去的打算，又干笑了声，“你说。”
“最后一个了。”安妮看着他，温柔地笑了下，说，“邵烨，如果以后我们分手了，我希望体面点。”
邵烨的表情一僵，心脏更是被重重击打了下。她这是刚在一起就把退路都想好了？这种被不信任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可他知道，就算他生气质问，安妮也只会淡淡地来句“那就不要谈了”。
这段感情里，他从来不占主动权。
“好。”邵烨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平静的女孩，“但安妮，我是不会给你分手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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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时她发现自己靠在邵烨肩上，她有些局促地起来，“抱歉——”
“你要不要这么客气。”邵烨一边转着被压一路的胳膊，一边冷着脸提醒她，“安妮，我是你男朋友。”
安妮哦了声，似是才想起来这回事，“下次我再这样，你就把我推到另一边就好了。”
“……”邵烨服气地啧了声，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走吧，到站了。”
两人刚出车站，安妮就远远地看到了迎面下车走来的洛星宇，邵烨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瞬间不高兴地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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