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推翻“假如”的第一枪
那涩而苦的执念是朵已然凋谢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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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贞路洋溢着金色的秋日阳光,空气中流转着好闻的鲜花气息。一栋漂亮的两层房子前,佩妮姨妈正弯着腰侍弄着花园里的勃勃生机。
“早,德思礼夫人!今天天气真不错!”
“早,约翰逊夫人!”
那个被姓约翰逊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小狗走到德思礼家的花园前,舒服地半倚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栅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女主人聊着天。小狗被花园里飞舞的蝴蝶吸引了注意,一个劲儿地冲它们挥舞着爪子。
从他们那里,可以遥遥地望见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丝绸一样的波纹懒懒地晃荡在河面上,蓝色的水珠时而光顾绿色的草坪。
“很难想象,”约翰逊夫人轻轻理一理怀里小狗的毛发,“五年前这里住着的那个刻薄自私的德思礼夫人和你是一个人。”
德思礼夫人正拿剪刀剪下一枝开出园子的玫瑰花。她笑着不搭话,直起腰走到栅栏边,小心地把手里的玫瑰花别在小狗耳边。
“真可爱,你说是不是?”
阳光来得恰到好处,约翰逊夫人眼里的德思礼夫人连头发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衬着同样受阳光照拂的眼镜格外明亮。隔着阳台玻璃,能看见这位美丽的女主人身后那间屋子里新换上的金红色窗帘,亮闪闪地仿佛融进了光线中。
一切都是惬意美好的样子。
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没人看清他们是怎么来的,一道比阳光稍稍刺眼一点的白光之后,他们出现在了女贞路的街道上。
“哦约翰逊夫人,你那条漂亮的红披肩呢?”
“老天,它没在我肩上吗?”
德思礼夫人温柔地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位邻居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得回家去找找!希望它只是被我忘在家里没带出来,而不是因为我的不小心被丢在了什么地方。”
“别担心亲爱的,相信你会找到的它的。”
等冒冒失失的邻居关上了她家的门,德思礼夫人收起了轻松的神色,平静地望向已经走到花园旁的不速之客。
“早安,德思礼夫人。”
来者有五个,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面色蜡黄,眼神冷漠,很难从他鹰钩鼻上面的一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带着暖色调的情绪。他旁边站着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比他看上去有人情味得多,留着长发,五官英俊。一对夫妇站在他们后面,长着一张桃心型脸的女人挽着丈夫的手,被挽着的中年男人保持着警惕的神色。这对夫妇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头发火红火红,让人想起阳光照在三棱镜上的结果。
“我们接到针对女贞路4号的投诉,有些话需要问您。夫人,方便让我们进到屋子里细谈吗?”
德思礼夫人打量了一下来者,带着探询意味的目光在队伍最后面的弗雷德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紧接着放下花具,在围裙上擦擦手,轻巧地走出花园。她上了台阶,扭动门把手,冲来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面有些乱,这和斯内普印象里的女贞路4号很是不同。一楼有一间客厅,一间餐室、一间厨房和一条走廊。本来有单独的储物间,但似乎是东西太多以致超出了储物间的容量,许多物品依然出现在屋子里各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厨房里胡乱地堆着电话机和留声机,餐桌上更是放着些似乎跟用餐没什么关系的物品。本来宽敞的客厅因为散乱的物件显得有些拥挤,五个人很别扭地跟着德思礼夫人穿过那些丢在地上的盘子、餐具,最后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好。德思礼夫人给客人们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水喝。
“夫人,有人说一年零两个月前在这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极大地影响他们的休息,且他们怀疑这给整条女贞路都带来了安全隐患。请问消息属实吗?”
“这里没有发生爆炸,从来没有。”
“这样吗?那方便让我们检查一下壁炉吗?进来的时候我观察了这栋,呃,漂亮的房子,或许这个误会是改装壁炉引起的?”
“没问题先生。但我和弗农住在这里很多年了。我们的壁炉是封起来的,从来没有使用过。”
“这太奇怪了,夫人,既然一切都是正常的,坊间怎么会传出爆炸的谣言呢?”
“我不知道,先生。”
“近段时间来过什么客人吗?”
“说实话,先生,除了您五位不请自来,上次走进这间屋子的客人还是我丈夫的姐姐。”
“据我所知,您还有一位妹妹。您的妹妹没来拜访您吗?”
“我跟妹妹不和,这么多年,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她把她的儿子托付给我照顾。我连她本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上门拜访呢?”
斯内普脸上难得出现了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表情。他最后把弗雷德·韦斯莱推到队伍最前面:
“您对他有印象吗?就是他举报女贞路4号在去年暑假发生了一起爆炸案。”
“拜托,小伙子,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那样撒谎呢?”
“那么,”斯内普和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的意味,“打扰了,德思礼夫人。”
佩妮·德思礼微笑着冲他们挥挥手,送他们出了女贞路4号大门。约翰逊夫人正裹着她那条红色的羊绒披肩高高兴兴走在路上。她隔着老远就和德思礼夫人打招呼:
“早安,德思礼夫人!今天天气真好,来看看我心爱的红披肩!”
斯内普一行向着来的方向走去。正巧,一阵风从德思礼夫人身后还未关闭的门里灌进客厅,带着人金红色的窗帘轻轻晃着,晃荡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余光里。
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几乎就要抓住什么了。
“西弗勒斯,佩妮不理睬我了……”
“西弗勒斯,佩妮说我们都是怪物。她说她没有当怪物的妹妹……”
“西弗勒斯,佩妮一整个暑假都没有和我说话……”
“教授,佩妮姨妈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性,突然对我特别好。她知道我最喜欢吃水果味馅饼,给我重新布置了一个小房间,还送我到了火车站。最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要给我的许可表上签字呀?整个暑假我都没跟她提起呀?”
斯内普颤抖着转过身来。佩妮·德思礼还站在台阶上。相隔并不远,斯内普却像游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光。他挣开了小天狼星拽住他袍子的手,甚至没从袍子里拿出他那根魔杖;斯内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眼睛里盛着马上就要溢出的感情。
是什么呢?是惶恐,是愧怍,是胆怯,是思念。
是向往。
“佩妮从来不用‘我妹妹’这个词,对吗。”
斯内普艰难地像着台阶上站着的人望去。哪里来的一把剪刀,把他这么多年披在身上的冷漠一刀一刀剪得稀碎;斯内普颤抖着伸出手,手里变出一朵花。
花瓣合拢,花瓣张开。
就像是回到了那片绒绒的草坪,就像是回到了了那条淙淙的河流边,就像是回到了那片绣在地上的树荫,同看一片不懂离别泪的蓝。
啊,不必用“就像”两个字,他们此刻就站在回忆的不远处。还是过去的地点,还是过去的男孩女孩。
“佩妮·德思礼”依然微笑着,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魔杖,对着自己的脸使了一个咒语:
“原型立现。”
她用一种很亲切愉快的声音说: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还有莱姆斯和尼法多拉,你们俩也是,好久不见!”
花瓣合拢,花瓣张开……
蜡黄的平原上划过一滴水,里面盛开着那朵唯一纯白的百合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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