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害怕,她还活着吗?
原来是因为乔氏怀了孩子!
就因为那个孩子,陈必得与老夫人便自作主张地替方氏原谅了乔氏,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将乔氏纳进西院里。
方氏感觉天都要塌了,心彻底凉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失望地望着夫君与婆婆,只觉周身似坠冰窖,连血液都似要冻住。
一想到赞哥儿此前险些殒命,她便无法容忍,厉声咆哮:“我绝不同意她留在府中!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得逞!”
陈必得不耐烦地皱眉:“瑶娘,你与赞哥儿如今不都安然无事?柔儿腹中的也是我的骨肉,你为何就不能大度些?果然是乡野粗妇,这般上不得台面!”
“我是乡野粗妇,你难道是今日才知晓?”方氏笑得凄惨,心肝俱裂,眼底爬满红血丝,语气却满是嘲讽,“若不是我这乡野粗妇,十年前救你一命,你早已是枯骨一堆!可你却恩将仇报!我本有心投意合的竹马,都已议定婚期,是你害死了他,将我强抢回来,养作外室——”
必得被揭了旧疤,顿时恼羞成怒,扬手便一巴掌扇在方氏脸上,将她脸颊打得偏过一边:“旧事早已过去,再提无益!事已成定局,柔儿怀了我的孩儿,你接不接受,都得接受!”
说罢,他拂袖而去,再不愿多言。
老夫人睨着状似疯癫的方氏,捻了捻佛珠,神色淡漠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语气如命令般:“你身为正房主母,理应大度容人。”
方氏归府第一日,陈府上下除了她自己,竟是人人欢喜。
方氏面无表情,先去了赞哥儿的住处。小娃娃已沉沉睡去,面色红润,瞧不出半分曾历经劫难的模样。
看过赞哥儿,她又转身去寻余晚萧。彼时余晚萧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听见脚步声,便放下书卷抬头。刚一抬头,方氏便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无声地啜泣起来。
她在上京城本就举目无亲,老夫人怕她失了陈府体面,从不许她随意出门。好不容易结识一位称得上密友的人,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伪善之辈。满腔苦楚积压在心底,唯有对着余晚萧时,她才敢卸下所有伪装,放声痛哭。
夏日单薄的衣衫被泪水浸透,余晚萧轻轻回抱她,温声劝道:“姨母,若你心中苦闷,不妨与我说说,也好过独自憋在心里。”
这一句话,彻底打开了方水瑶的话匣子。她泣不成声地诉说,自己与竹马曾何等情投意合,约定好相伴一生。而所有的一切,都从那日她在山崖下救下陈必得开始,彻底偏离了轨道。
她救人本是出于一片善心,怎料陈必得伤愈后,竟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先是害死了她的竹马,又买通她的爹娘,将她打晕后塞进马车,一路带到这全然陌生的上京城,将她藏起来做了外室。
那时陈必得的发妻已去世,只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女儿陈竹宜。他正值年少,生得玉树临风,京中不少贵女都对他倾心,争相与陈家议亲。方水瑶不愿屈从,趁陈必得与人议亲的间隙,曾偷偷逃跑过几次,可每次都被抓回,还连累伺候她的小丫鬟丢了性命。
心中的愧疚与恐惧日夜折磨着她,生怕再有人因自己的逃跑而丧命,她终是选择了妥协。陈必得见她安分下来,也暂时搁置了议亲的事。这般拉拉扯扯过了许多年,方水瑶年岁渐长,终究向命运低了头。直到生下赞哥儿后,她才得以进入陈府,有了正儿八经的主母身份。
方水瑶原以为,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守着赞哥儿,在陈府忍气吞声过下去。
可人心最是易变。从前那个为了留她不择手段的男人,如今眼中只剩嫌弃,只当她是登不上台面的乡野粗妇。
可她又能如何呢?
竹马早已亡故,爹娘当年收了银钱,早将她当作货物“卖”给了陈家,她早已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余晚萧静静听她哭诉完,语气依旧柔和,却淡淡开口:“既已入了陈府,倒不如试着做这陈府的主人。”
语调轻轻,落在方水瑶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她霎时慌了神,忙从余晚萧怀中抬头,面色发白,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偷听,才松了口气,又急又怕地告诫:“这话万万不可再提!传出去,可是要惹大祸的!”
余晚萧低笑一声,烛光摇曳间,她秀美的脸庞被分割成明暗两半,平日里温顺的模样褪去,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在跳动的光影中渐渐显露。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这世间本就是一座巨大的草台班子,他们能掌陈府的权,你为何不能?”
方水瑶心头猛地一跳。她从未敢有过这般念头,更何况在陈府多年谨小慎微,早已磨平了棱角,养出了怯懦性子,如何能担起“管家”的重任?
“我……我先回去了,晚萧你也早些歇息!”
她再不敢多留,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余晚萧的住处。
逃回房内,她却一夜未眠。有些事一旦开了个口,便会像是种子一样落地生根。
………
余晚萧在枕边翻找时,竟发现了一支玉簪。那簪子的簪身是银所制成,而花骨朵儿是上好的碧玉所制,雕成合欢花的模样,虽不算精工细作,却也能看出几分用心。
她从未买过这般玉簪,问过陈竹宜,对方亦说不知。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是赵长亭不小心落在这儿的,得找个时日问个究竟。
临出门时,方水瑶亲自送她们至府门,还往她们手中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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