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亡命鸳鸯
钟离昩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给曹参吓得手一松,一箭射歪了,差点射到正练兵的陈贺身上,气地陈贺要破口大骂,看到是曹参之后又忍住了。
赵令徽拍拍曹参肩膀,示意他不必在意。
钟离昩两条眉毛竖起来,睁大眼睛怒瞪着赵令徽。
赵令徽扫他一眼,笑了下,转头气定神闲地开弓射箭,一箭正中射鹄心,而后放下弓,对冯珥和曹参道:“冯郎中,曹将军,你们继续,不必管我。”
冯珥上前一步,想要拦住赵令徽。看钟离昩那气势,大有不砍了赵令徽不罢休的意思。
赵令徽用眼神示意她放心,慢悠悠地走向钟离昩:“钟离将军寻我,可是有事?”
钟离昩一把揪住了赵令徽的衣领:“你这泼皮,找我麻烦,我当然要找你问问,你还问我何事?”
赵令徽被他拎着,双脚直接离地,悬在了半空。
“钟离昩,你要干什么!”冯珥和曹参同时大喝,上前就要架住他,“不许对司马无礼!”
陈贺也放下手中的长枪,向这边看过来。
赵令徽笑着:“钟离将军,您可要知道,汉军中,对上不敬,是要打五十大板的。”
钟离昩脸色一变,显然没忘了那二百多杖的疼痛和丢脸,手一松,赵令徽跌在地上,被冯珥和曹参双双扶住,才稳住身形。
赵令徽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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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赵令徽斟了茶,推到钟离昩面前:“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钟离将军有话就直说吧,无须顾忌。”
钟离昩嘴巴张了张又张,他哪里有什么话要说?他本是不忿赵令徽罚了他,又冷了他十多天,他总觉得憋屈地慌,一时冲动之下,去找了她。
真跟赵令徽面对面了,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不仅如此,还担心赵令徽会不会跟他秋后算账,以及韩信会不会再训斥他。
“将军若是一时说不出来,不妨先喝了这杯茶,降降火气。”赵令徽瞥他一眼。
被她这一看,钟离昩更说不出话来了,他转念一想,左右她不能给他下毒,抓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将军是不是心中对我、对大将军有怨?”赵令徽垂眸倒茶。
钟离昩不语,冷哼一声。
“将军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将军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原因是什么?”
钟离昩不满,吹胡子瞪眼:“你们大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外人?”
赵令徽噗嗤一笑:“是我说错了,是咱们大将军。那将军可想过,咱们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原因是什么?”
钟离昩皱眉:“因为他勇武。”
“非也,比起勇武来,大将军并不如项羽。”
提起项羽,钟离昩变了神色。
“因为他用兵如神?”
“非也。兵法之道,无外乎那几种。”
钟离昩不耐烦了:“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大将军得人心,汉王得民心。”
见钟离昩脸上有疑惑之色,赵令徽轻笑一声,道:“得天下,非在个人英明神武,而在于得民心,民心所向,即为天子。战场上,得将心者,得胜利。仗打得赢与否,也不在于主帅如何地勇猛,而在于将士们心齐不齐,能否听从主帅的命令。”
钟离昩脸上的惑色稍解,也没有那么不耐烦了。他在楚军中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莽汉,但不是不清楚,不止将领之间互相猜疑,士兵之间人心不齐,项羽也对他们多有猜忌。只是,他身为臣子,不能多说、多做。否则,范增就是下场。
赵令徽继续道:“汉王得民心,是因为汉王赏罚分明,大将军得将心,是因为大将军军纪严明,不分亲疏。只有军纪严明,人人守军纪,才能令行禁止,这样,大将军的指挥才能发挥作用,不然大将军就是战略再好,战术再高明,将士们不能按照命令去做,那也是纸上谈兵,一纸空文而已。”
钟离昩忍不住反驳道:“刑不上大夫,一律都这样,军中那还有什么高低?”
赵令徽嗤笑:“正是因为刑不上大夫,士大夫有了特权,才会肆无忌惮,越来越腐败。昔日战国七雄,每一个国家的衰弱,都是因为这些权贵蛀虫。韩非子所言五蠹……”
赵令徽顿了顿,卡住了后面的引经据典:“我们还在打天下,从一开就要赏罚分明,将这种风气从根上断绝。否则,所谓官职与爵位,成了一种护身符,而不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奖赏,那官职与爵位,也就失去了意义。”
钟离昩听得一愣一愣,习惯性想要反驳,却觉得她这话不无道理,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从前将军在项羽军中,项羽假仁假义,不罚也不赏,将军认为,如此,对楚军有益吗?”赵令徽身子向后靠了靠,贴在凭几上,“假使,项羽的人格足够镇住所有的将士为他卖命,但有朝一日,项羽去了呢?楚军如何生存,如何镇天下?将士们会像听从项羽的一样,听从新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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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从赵令徽罚完灌婴跟钟离昩这两个闹事的头以后,军中的各种明争暗斗一下子少了,从楚军来的几位将军也不再与灌婴等人琪矛盾,甚至还能与他们几个一起和平比试。
距离伐赵的日子越靠越近,赵令徽的忧心也越来越重。并非是对这场仗打赢与否的忧心,这担忧,来自于刘邦。
前世这个时候,刘邦派人来,调走了韩信练好的九万多大军,只给他留了几千人马,让他去平赵。
她忧心的有二,韩信肯不肯给,要不要全给,难道真的要再以几千人马对赵国的二十万吗?没有将军肯让将士们去冒险,也没有将军愿意打这样优劣明显的仗。
今年三月初,刘邦又离了关中,再次回荥阳附近,项羽亦是据兵荥阳城下,不肯退让半步,两军再次僵持。
汉王调兵,是为抗楚,今生荥阳的情况比前世好得多,应当……不至于九万多人马全部调走吧?
忧心也终归只是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忧心罢了,白日里赵令徽被军务忙地头昏脑胀,哪里有功夫来想这个呢。
汉王的旨意还是在赵令徽偶尔的担忧中到来了,使者是赵令徽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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