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祭奠
一群宫人禁卫都在门口候着,排场极大。
为首的年轻太监见到谢长安出来,面上一喜,立即迎了上来:“奴才见过昭宁郡主,郡主安康。”
谢长安看他眉眼有些眼熟,后才想起早些年在崔鸿煊身边见过他,那时他还是半个孩子。
“郡主,咱们陛下听闻郡主进宫,特派奴才前来请郡主前往坤宁宫一叙。”
谢长安想着来都来了,便同意了。
轿辇一路前往天子居所。
新帝登基后,将废弃的先皇后居所重新修葺打扫作为了天子居所以彰对亡母的怀念,宫中其他处其他大多依循旧制。
谢长安对坤宁宫那可太熟了。
无需宫人带领,他便轻车熟路来到内殿。
一身明黄色常服的崔鸿煊正背对着大门口,给屋中的画像上香,画像之上是皇后娘娘从前尚在闺阁的模样。
宫人待他上完香,才出声道:“陛下,昭宁郡主来了。”
崔鸿煊蓦地回头,面上浮出笑意。
“昭宁,你来了。”
“怎么不早些通报?”崔鸿煊给了宫人一个冷淡的眼神,将她请进殿内:“可是久等了?”
谢长安道:“无妨。”
崔鸿煊这才摆了摆手。
宫人会意的退下。
谢长安在一侧坐下,眼睫轻轻垂着,嘴角却弯起:“陛下如今是越来越有一国之君威仪了。”
崔鸿煊耳根有些红,有些不知道该干啥的尴尬,也跟着坐在她身边。
“你和世子舍命救朕,朕若还做不好这个皇帝,岂不是辜负了你和侯府。”
谢长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鸿煊道:“我听闻你今日进宫,便立刻让人去请你了,你……许久不曾进宫了。”
“左右宫中无事。”
崔鸿煊无意识转着拇指处的扳指。
“其实朕也不是那么从容,你若有空,不妨多进宫来坐坐,也好指点朕一二。”
谢长安一愣,尚来不及反问。
崔鸿煊便再次开了口。
“要不你便住在宫中如何?就像小时候那样……这偌大宫廷多的是闲置的殿宇给你住,你想住哪儿都可以。”
“陛下,现下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这样实在不妥。”
“有何不妥?若有人说你一句不是,朕替你撑腰。”
谢长安却听笑了。
从某些程度来讲,崔鸿煊真的没变。
于是,谢长安又换了个说法。
“陛下,臣女尚有事未完成,不能入宫。”
崔鸿煊颦眉:“何事?可有朕能帮上忙的?”
谢长安道:“算算日子早该到九殿下忌日了,只是事太多了拖延了,眼下事既已毕,还请陛下允准,臣女想去看看他。”
崔鸿煊一怔,扶着把手的手紧了紧:“你说得对,既是祭奠九弟,朕这个皇兄自然也该有所表示,你不妨留在宫里,一切交给朕好么?”
“朕会替你安排好,到时自有人送你过去,侯府那边朕也会寻个合适的由头递过去,绝不污你清誉。”
谢长安轻声叹了口气:“既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崔鸿煊面露喜色,笑得像一只正在摇晃着尾巴的小狗。
于是,谢长安便在宫内暂住了下来。
崔鸿煊为她安排的住处离坤宁宫不远。
转眼便到了日子。
冬日多寒雨,谢长安起了个大早,屋檐上落下珠帘似的雨水。
雪婳替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却还是怕她冷。
“小姐,您这几日本就有些病了,要不还是别去了吧,挺远的。”
谢长安拿过她递来的手炉,脸色有些苍白。
前几日感染了风寒,每日都在服药,却还是不见好。
“陛下都安排好了,怎能临时反悔。”
雪婳拗不过她,只好带上伞和包袱往门口去。
谢长安今日穿了一身极素的衣衫,头上也未见珠钗,只有一支看起来很寻常的珠翠。
崔鸿煊安排的人早便在门口候着了。
见到谢长安,立即迎上来道:“奴才见过昭宁郡主。”
“无需多礼。”
“郡主这边请,请上轿吧。”
谢长安上了轿,队伍摇摇晃晃出发了。
走了一段,谢长安撩开轿帘看了眼外面的景致,发现有些陌生。
她道:“这是去哪里?”
宫人非常热情的道:“郡主有所不知,陛下在不久前另择了个山头,将九殿下的墓重新修整了一番,从前……”
他后半句未曾说出口。
但谢长安也明白,先帝必不会让他入皇陵,对于他的坟墓定也十分潦草。
如今崔鸿煊登基,才恢复殿下应得的一切。
她心绪万千:“原来如此。”
宫人道:“郡主别担心,您在意的事儿啊,在陛下心中那都是头等大事。”
谢长安没再说话。
一两个时辰后,就在谢长安快要被颠散架之际,轿辇终于停了。
“郡主,请下轿吧。”
雪婳扶着谢长安下了轿,迎面皆是雨水草木的湿润气息。
宫人道:“顺着石阶往上便是九殿下的陵墓了。”
“有劳。”
谢长安朝他点了点头。
雪婳撑开了油纸伞替她撑在头上。
宫人颔首道:“那奴才们便在此处等候郡主,以免搅扰了殿下。”
谢长安和雪婳顺着石阶而上,几刻钟后,便见一个崭新的坟立在茂盛草木中。
雪婳将随身带的包袱放下,在里面翻找带来的香烛冥纸。
谢长安在墓碑前停下脚步,手指抚上被雨淋湿的碑石。
指尖顺着石碑光滑的纹路向下,在崔时堰这三个字上打转,石碑凉得惊心,仿佛要把她浑身的血液冻住。
雪婳一边弓着腰取香烛,一边道:“小姐,您也真是的,病还没好便忙着往外跑,若是回去风寒加重可怎么办?”
她一转头,看见谢长安蹲在墓碑前,手正摸在碑石上。
她吓了一跳:“小姐,不能摸,多凉啊!况且这东西多不吉利啊!”
谢长安不解:“这上面的是我魂牵梦萦也想要再见到的人,如何会不吉利?”
“……”
雪婳噎住,她听着这话又有些心疼。
“小姐……奴婢这不是也是怕您生病吗!”
谢长安扭过头:“我没事,只是……这地方太空旷,也不知殿下他……会不会觉得冷。”
雪婳安慰道:“不管多冷,九殿下都感受不到了,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
雪婳将香烛递给她,念叨道:“太子殿下对您多好啊,九殿下虽好,可他终归是没了,与其沉湎悲伤,奴婢觉得倒不如忘了的好。”
“死人一走了之,留下的都是活人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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