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日常篇·黄昏酒馆吐真言
空气里流淌着贝斯低沉的拨弦声
你正在跟着诸伏景光学习一首新曲子的节奏，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巧的跳跃着，偶尔停下来用他那双即使隐藏在□□后也依旧温和耐心的眼睛看着你，指出你指法上的小瑕疵
这份难得的宁静静静流淌在客厅里
“叮咚”
[你有一条新消息]
是来自萩原研二的加密信息——
朝雾隼：朔酱速来！雅美小姐在我这儿，状态很糟，喝多了，一直哭着说想见你
指尖按在贝斯弦上的动作停滞一瞬
广田雅美...她出事了？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和组织有关联...她的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会威胁到你们，而且更别说她现在想见你，这本身就带着巨大的风险
“怎么了，小朔？”
诸伏景光捕捉到你气息的变化，停下了弹奏
“雅美小姐在黄昏喝醉了，说要见我”
“...我们走”
黄昏酒吧尚未到营业高峰期
你们推门而入，风铃的轻响被吧台方向传来的压抑哭声盖过
只见宫野明美趴在吧台上，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平日里温婉秀丽的容颜此刻布满泪痕，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手臂上
她面前摆着几个空酒杯，还有一个半满的威士忌杯
易容成朝雾隼的萩原研二站在她旁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无奈
看到你们进来，他朝你们使了个眼色，无声地用口型说了句“哭好久了”
“雅美姐！”
你快步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认出是你，眼泪更是汹涌而出：“绯野小姐...小朔...”
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他不要我了！他说、他说...”
你的心猛地一沉
他？莱伊？赤井秀一？
“他说什么了？别急雅美姐，慢慢说”
你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温暖
他们分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说、他说他已经拿到代号了...我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宫野明美断断续续的哭诉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口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屈辱
“他说...我们结束了...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那我算什么？我这几年的真心到底算什么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利用价值？！】
你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怒火混杂着忧虑直冲头顶
赤井秀一！那个FBI！他居然敢用这种最伤人最卑劣的理由？！
到底是为了彻底撇清关系？还是这根本就是组织授意的某种信号？
“混蛋吧！”
你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愤怒，一半是演戏给宫野明美看，一半是真的被这个理由恶心到了
你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义愤填膺的开始‘好姐妹’模式的阴谋论
“雅美姐，别听他胡说！什么利用价值？我呸！我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说不定...说不定就是有了别的女人才编出这么个冠冕堂皇又伤人的借口来甩掉你！男人变心的时候什么借口都说得出来的！”
少女的同仇敌忾似乎给了她一丝宣泄的出口，她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反驳：“不会的！莱伊他、他以前对我很好的...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呜呜...我不信...我不信...”
看着她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你心里五味杂陈
宫野明美不知道她口中那个‘对她很好’的男人手上沾着她‘好姐妹’发小的血
这复杂的身份和立场，让安慰都变得格外艰难和沉重
你和萩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的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你们哄着她喝下，又陪着她哭了很久，直到她筋疲力尽
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下，宫野明美的意识渐渐模糊
你们叫了车，由朝雾隼亲自将她小心的扶上车
看着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你和诸伏景光脸上刻意维持的关切瞬间褪去，只剩下了凝重
你们默契的转身走向那间隐蔽的监控室
屏幕上，时间被倒回到宫野明美刚进入酒吧的那一刻——
画面里的她明显已经喝了不少，脚步虚浮，眼神涣散，跌跌撞撞的进入了酒吧
她没理会朝雾隼的招呼，直接趴在台面上就开始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泪流满面的要了两杯烈酒
酒精加速了她的崩溃，她开始对着朝雾隼哭诉，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具体内容，不过她似乎反复提到了你的名字，这才让萩原拿起手机给你发了消息
“看来她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情绪完全失控了”
诸伏景光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你揉了揉眉心：“是啊，利用价值...啧，那FBI可真敢说啊！”
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对事态失控的警惕：“是因为他‘处理’了苏格兰，在组织里地位飙升，所以觉得雅美姐这条线可以彻底舍弃，甚至需要主动切割了？”
你看向诸伏景光，他的□□完美遮盖了所有表情，但那双眼睛深处却像结了一层冰
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盯着定格的监控画面中宫野明美痛苦的脸
“有可能...而且小朔，有件事...”
他顿了顿：“你一直叫她广田雅美...那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是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
虽然你知道她是用假身份在和你接触，但真名还是第一次听到
“嗯”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情报人员特有的冷静：“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宫野志保”
“志保？”你想起了上次宫野明美喝醉时和你吐露的信息
“是的，而且位置非常核心”
诸伏景光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宫野志保...代号雪莉，在组织研究所里负责一个极其重要的药物研发项目，具体是什么药物...我卧底期间级别不够，只知道代号可能与‘APTX’有关，是组织boss非常重视的项目...”
“宫野明美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是莱伊当初接近组织高层的一条重要途径，毕竟...她可是那位‘天才科学家’的亲姐姐”
监控幽幽的光映着两人凝重的脸
酒吧外的阳光早已被暮色取代
而在这间小小的监控室里，一个围绕着宫野姐妹、莱伊、神秘药物以及组织更深层阴谋的漩涡，正随着宫野明美绝望的眼泪和赤井秀一冷酷的‘利用价值’论缓缓展开
诸伏景光最后那句关于‘重要途径’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你的心上
宫野明美的痛苦似乎远比一场失恋要沉重的多
而那个隐藏在组织深处的妹妹宫野志保，以及她研究的未知药物，又会给你们带来怎样的风暴？
你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些暂时不必要的事情
生活还得继续，组织的阴影无处不在
你们没有太多时间沉溺在一个组织成员感情纠纷中
日子在诸伏景光的厨艺香气、萩原从黄昏带回的零碎情报、以及松田在工作室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度过
直到某天晚上你正埋头扒饭时，耳朵里塞着的微型耳机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电流噪音
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却足够清晰的对话片段
——来自黄昏酒吧一张特定卡座下方你们秘密安装的那个蚂蚁头大小的窃听器
“....赤井秀一...FBI的卧底...确认...”
“...琴酒大人....追杀令...格杀勿论......”
“......码头...直升机...火力覆盖...”
“...被他跑了...方向......公海...”
扒饭的动作瞬间僵住，嘴里的牛肉都忘了嚼，你抬起头正好对上餐桌对面诸伏景光同样凝重起来的眼神
显然，他也通过自己的设备同步接收到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耳机里传来的信息碎片让你们拼凑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莱伊...或者说赤井秀一，FBI身份暴露，组织动用了包括直升机扫射在内的重火力围剿
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让他从重重包围中撕开一条生路逃出了日本，据推测是返回美国了
“嘶——”
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直升机扫射...还有码头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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