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折藕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单禾悠就连江扼的人影都瞧不到了。
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不一定拿你当朋友。
单禾悠还是知晓这个道理的。
但是,王奶奶家里一共就三个人一条狗,她也见不到别人,还能找谁玩打发打发时间呢。
要不,就继续去看书。
点点头,她觉得这个主意可以。
脚还没迈进书屋的门槛,屋外又传来动静。
“你放开手!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彩霞,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啊!村里的人现在都怎么说我你知道吗?他们说我弃你于不顾,可是……可是你知道的。”
一时回想起往日画面,他表情大变,仿佛见了妖魔鬼怪般痴狂疯癫。
“你知道的,那狼有多恐怖。我当时吓蒙了,我什么都忘了,就只顾着自己逃命,彩霞,我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该死我该死我真该死啊……”
朝日开始狂扇自己巴掌,还不听咒骂自己,一声声耳光,格外响亮。
彩霞猛摇摇头。
她记忆里的朝日勤奋踏实,对女孩子不敢动手动脚,但又会红着脸上前,嘴里艰难滚出几个欢喜羞涩的话。
他模样也好,爽朗的性格也就在谈情说爱上扭捏了几分。
这就让彩霞信了邪,相信了这世间口口相传的爱情。之前看着少年羞红的脸颊,她心怦怦跳,也就像喝了迷魂汤,为那爱情神魂颠倒。
书里,故事里,人嘴里常有的美好爱情,她曾经以为自己也拥有了。
隔山跨海,远离家乡父母,她也来了。
但再想想只觉得可笑。为了这么一个人,放弃了过去许多,她倒觉得怜惜荒唐极了。
“不可能,殷朝日。”
朝日却疯狂晃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彩霞,这个原来眼睛看见他就发光的人,此刻,冷静得吓人。
她站着,他跪着,她上他下。
她眼睛向下看着他,像一面透明的镜子,照见了朝日这胀红的丑陋的嘴脸。
彩霞继续,“你错了,朝日。这是好事,我想老天爷还是顾念我的,不然也不会在大婚之日有这事,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你的真面目。这个天大的好事。”
朝日听着这一字一句,宛若耳膜大破,汩汩流出血,堪比剜心割腕。
他朝日,石头岛远近闻名的一条好汉子,好青年。媒婆嘴里的香饽饽,为了老人家嘴里貌美的娃娃亲媳妇,放弃了多少娇花艳朵,只攫取了这一朵。
如今,他只是脑子一时糊涂没有救这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苦头的大小姐,她就得寸进尺,当众闹退婚。
他的脸,在石头岛,已经丢得干干净净。
他想过很多法子,但都没用。还有挽回她,只有挽回他,他才能挽回远扬的名声,拯救崩溃的生活。
可他扇尽了巴掌,骂尽了自己,还是不管用。
最后一个法子也这样在他眼前崩溃瓦解。
这个娘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给她脸了,还要得寸进尺。
突然,朝日也就不扇自己巴掌了,有些不识好歹的人才更需要这些赤裸裸的疼痛。
尤其在那闺阁女儿娇嫩的脸上。
红红的血掌印才好看。他突然想。
“彩霞,你一个被退了婚的丫头,你以为还会有人要你吗?”
“别人家谁会觉得你干净纯洁?”
“你以为你还有美好的未来美好的归宿吗?”
“你,还有我,我们都毁了。”
朝日扑上前去,抱着彩霞的腿脚,牵制她的行动,彩霞双腿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那双大手贪婪地从下面摸上来,眼睛猩红地像舔过污血,他一路摸上来,抱着彩霞的臀,要去摸她的胸。
他这一番动作,彩霞一开始惊讶,很快想通了就开始反抗。她扑下去咬着他脖子,他却越是来劲,手指大张摸着抱住的肉。
一阵凉风扑上面,一只手截断了他的举动,径直拉着他这咸猪手朝下弯。
朝日嗷嗷叫,膝盖弯着连连求饶。
彩霞拼命咬下一块肉,从他禁锢中挣脱出来,就往他脸上扇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单禾悠就是在这时出了大门,她在屋子里就听见了动静,她气得不行,越走越快,出门的时候看见彩霞嘴里鲜血淋漓,而江扼手里擒着一节猩红的手臂。
单禾悠上前便道,“江扼,让我来。”
江扼睨她一眼,把掌心那节脆藕交到单禾悠手上,他道,“你要……”
他话音未落。
——啊啊啊啊啊。
单禾悠直接把朝日的那节胳膊拧断,然后过去抱紧彩霞,望着他凝滞片刻的眼睛,道,“我怕你下手太轻。”
朝日倒在地上,抱着那一截折断了的手臂痛哭,眼泪流下沾上沙土,他眼里进沙子,紧眯着眼睛睁也睁不开。
道路尽头来了一群人。
单禾悠认出来他们是朝日家卖盐铺子的伙计,年纪也和朝日差不多,关键也和朝日关系要好。
朝日这笑面虎皮下薄情寡义又疯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又能是些什么好人。
他们黑黝黝的皮肤,在烈日下风吹日晒,只腰间缠住一大匹黑色的布,旧得似乎要皱成一根绳。
每人手里一根大棒,他们气势汹汹,虎步行进。
自个家的小主,名声尽毁,前途渺茫,前来求爱求复合手还断了一截,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些人折了朝日的手,跟打了他们的脸有何差别。
单禾悠扶着彩霞站起来,彩霞在地上磨着沙土一脚踢过去,一抔沙土洒在了朝日脖颈上,和他白花花的骨头亲密接触。
朝日蜷缩着身子,又哀哀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殷彩霞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彩霞泪痕浅浅,咬牙切齿,“你自己本来就没那么好,你装模作样这么多年别把自己也给骗了。殷朝日,你记住,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几个大壮汉过来扶起朝日,为首的一个虎背熊腰,眼神伟亮,额顶一道长长的疤,大腿像立着的两根大木桩,结实而有力。
家里众心捧月的少爷,被欺负成这样,浑身乱沙,手还断了,这放谁都接受不了。
他道,“谁动的手?”
单禾悠走上前,昂着头看他,“文明社会,你要做什么?”
为首大汉朝地上唾了一口,宽厚的腰霸据单禾悠眼前一大视线,他道,“我问谁动的手。”
一阵腻腥味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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