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恻隐之心
这座从里到外都彰显出不差钱的建筑让上官挽情想起在晦明间遇到的妖,“又是青蚨宫。”
人间事理,分之三宫。除图南宫和廌明宫外,还有一青蚨宫,不仅管理人事户籍和易市商贾,还供两宫部分财务,而这广源轩便是青蚨宫下设在各处的钱庄。
“嗯?”尹竹喧听到上官挽情嘴里轻念一声,“无碍,我们按程做事,他们不会阻碍。”
上官挽情瞥一眼尹竹喧,牵着徐春涧径直往里走。
“二位今日前来是……”
广源轩中伙计看到来人,一见上官挽情神情就知这二人不是来做与钱相关的事宜。
上官挽情环顾轩内,“找人。”
此话一出,轩内其余锦衣华服的办事人都注视向上官挽情。
“嘘……啊!”尹竹喧一听急了,轻轻捏住上官挽情披风小小一角,带到旁边,压下声音,“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好不好?”
上官挽情木着脸说道:“你事先并未说过。”
“……”
尹竹喧万千言语化作无语。
伙计见两人不再说话,继续问道:“那个……说是找人,找何人啊?是有熟悉的其他伙计吗?”
尹竹喧抬手,掌中浮出几缕靛蓝色烟显出一块令牌。
伙计一见,便行礼道:“原来是廌明宫的证师啊,恕小的眼拙。”
“无事,”尹竹喧收起回礼,笑了笑,“我们想入轩中后阁找一人,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伙计笑脸配合,“大人请跟我来。”
尹竹喧继续问道:“那个……可否让我们自行前往?”
“这个……”伙计停下脚步想了想,“可以,就是…请诸位大人办事捉人不要太过注目,我们……还得开店呢。”
“那当然。”
说完,尹竹喧见伙计走开,朝站在一边的上官挽情和徐春涧说道:“悄悄跟我来。”
上官挽情和徐春涧跟在尹竹喧身后,只见起抬了抬手,而后上官挽情便注意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长百烟出现,如若不很仔细得看则根本不会发现,之后上官挽情就观察到尹竹喧在跟随着白烟所指方向走入院后。
阁后通达,如同进到富贵人家用来消遣避暑游玩的圆林,朱栏玉砌,一步一景,鸟鸣尔尔,美轮美奂。
白烟一路指引,路过许多贵人和打杂下人,直到停在花圃中弓着腰除草的一位下人身上消散。
“你们是……”
那人注意到上官挽情三人,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起身询问。
尹竹喧抱住胳膊上前,似笑非笑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尹竹喧话落,那人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错开尹竹喧审视的目光,脸色微微变了变,“什么……我不知道……”
“你确定?”
尹竹喧贴上去,双眼紧跟那人视线,强迫那人与他对视。
“我……”
那人呼吸急促,避无可避,直接撒腿就跑。
上官挽情一直紧盯着,那人刚抬腿跨了一两步,上官挽情立马拽住身后的徐春涧窜出去。
徐春涧本来行动不能自主,被上官挽情这么一拉,使劲全身解数稳住身体,可还是在上官挽情堵住那人去路停下时胸膛贴上上官挽情的脊背。
“你、”
上官挽情身子一晃,徐春涧温热鼻息轻轻扫过上官挽情耳垂,惹得上官挽情不禁一愣,随后转身斜眼注视向连连退后,直至两人手腕上法线绷直的徐春涧。
徐春涧面对上官挽情微微不善的神情,嘴张了张,生硬笑笑,解释道:“殿下,我真的尽力了……”
尹竹喧堵到那人后面,看向情况更加不妙的徐春涧,替其说话道:“这真不怪徐春涧。”
上官挽情没答话尹竹喧,而是抬手一扯徐春涧,让其稍微靠近些,进而对逃跑那人冷脸问道:“跑什么?”
那人不语,在上官挽情和尹竹喧的前后夹击下,只是慌乱地不断咽唾沫。
“我……”
那人双手握拳,汗从脸上不断落下,看看前方上官挽情,又看看身后的尹竹喧,现下真是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尹竹喧结印将其束缚,“带回明正司审吧。”
三人将那人从广源轩后门快速押回明正司。
明正司地牢下设有棘木阁,用来听事讯问,阁中四面无窗,密不透风,墙面四周通体似琉璃,这种材质可隔音隔视法。
尹竹喧将人束在讯问座椅上。
徐春涧看这情形说道:“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上官挽情不放手,“不许离开。”
“既如此,”尹竹喧嘿嘿一笑,“那殿下和徐春涧一同去外面就好了。”
“不可。”
上官挽情板着脸继续拒绝。
尹竹喧就知上官挽情会是这般,轻出口气,拍拍徐春涧肩膀,“没事,你就待在这里吧,再坚持坚持,你就可以解放了。”
徐春涧无奈笑了笑,“好的。”
上官挽情和徐春涧退到一旁,尹竹喧坐到那人对面的主审位上,随后便有人进来呈给尹竹喧几张写满字的纸,尹竹喧接过后一改之前的轻松模样,面容严肃。
“我问你答,不得隐瞒,可懂?”
那人点点头。
“可是安州庆丰镇李祥?”
“是。”
“今满二十,自十岁起便出镇与广源轩做事,十八与共同做事的丽花结亲,去年育有一子名李圆,是否?”
“是。”
“前月李圆染上风寒,救治不及致使病情加重得上肺炎,需重金治病,是否?”
李祥没有立刻答,眼眸扫了一眼尹竹喧后,垂下转了转,原本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似是释然,“是。”
尹竹喧审视李祥,“问之后即刻便答,知否?”
“是。”
“你与丽花所得付不起李圆治病费用,在广源轩借钱不得,医馆见你久久不付钱便将李圆送回你家中,可你突然便凑齐费用,是否?”
“是。”
“你这突然凑上的钱从何得来?”
李祥答得干脆利落,“从炎家季夫人房中偷来。”
尹竹喧将纸放在桌上,看向李祥,“如何偷得?”
李祥想了想,“翻墙。”
尹竹喧皱眉,“翻的那个墙?你如何得知季夫人房间?”
“就是后街巷道里的炎家后墙,至于季夫人的屋子,或许是运气吧,进院之后就进到那间屋子,便得了五十两,钱到手我便赶紧撤了。”
李祥答的流畅,不似撒谎,可据尹竹喧所知,炎家后巷虽住的人极少,但也总有稀稀散散的人路过,炎家后院更是家丁护院常常巡视,并且炎家下人说了那日下午除了见炎昭进出过,再无任何声响。
李祥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拿走钱。
这李祥是如何做到生不知鬼不觉的拿钱走人,尹竹喧总觉不对劲。
尹竹喧正想着是不是漏了哪里,却听李祥声音哽咽道:“是我偷了钱,我认罪也认罚,只是……能不能待我家孩子病痊愈之后受罚,丽花她一个人……求诸位大人了……”
见李祥激动模样,尹竹喧心不禁咯噔一下,不忍起来,尹竹喧微低下头,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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